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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观

作者:斤乐 | 分类:历史 | 字数:14.8万

第三卷 第九章 改天换地机缘至 深宫禁地遇故知

书名:静观 作者:斤乐 字数:6585 更新时间:2024-10-11 11:05:53

春节后的端王府内格外的热闹,仆人们在庭院中忙忙碌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女孩,她身着厚锦镶银鼠皮披风,头上梳着一个双鬟望仙髻,插着一支紫云簪,疾步向内院走去。

“丸子,去哪里啊?”

“你知道王爷和夫人在哪吗?”

“这还用问吗?夫人一定在佛堂,自从三年前进了府,她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王爷嘛,应该在书房。”

“梁师成,你又在画画。你画得是什么呀?”

“腊梅和山禽。”

“你画的还真不错呢。这两只白头翁画得好传神,一正一背相互依偎。”

“我下面还写了首小诗呢。”

“‘山禽矜逸态,梅粉弄轻柔,已有丹青约,千秋指白头。’好啊,你个梁师成,又在拿我开心,看我不告诉王爷去。”

“嘻嘻,你去说罢,我倒要看看王爷是帮你还是帮我。”

“呿,就你调皮。不过老实说,王爷还真宠你,不仅把《画品录》给了你,还将瘦金体书法也传给了你。你看看这画、这字,简直和王爷的一模一样,几乎可以乱真了。”

“哼,总有一天我会超过我哥的……”

“你快别瞎说,小心别人听见。”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丸子姑娘和华中台。三年后的丸子,已经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不仅长相甜美,浑身还散发着青春、纯朴的气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更似一汪池水,蕴含着无穷的星辰大海。华中台也长大了,再也不是跟在华中陆身后流着鼻涕的小男孩了,变成了身材伟岸的七尺男儿,长得也更像华中陆了。

丸子走入了书房,华中陆正盘坐在蒲团上打坐,她没有打扰华中陆,静静站在一旁欣赏挂在书房正中苏轼的《水调歌头》,若有所思地默默诵着这首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今夕是何年……今夕是何年……”。没过多久,坐在蒲团上的华中陆缓缓睁开了眼睛。

“王爷,你醒了啊。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你修习的道法自从三年前被向太后打散,再也没有恢复过来。你看你外功都修炼到‘人’境界了,道法却一点进展也没有,你本来睡眠时间就不够,每天还坚持修炼它干什么?”

“哎,你不懂,我也是结婚那天有所感悟,才没有放弃,我相信所有付出的努力一定都不会白白浪费。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向太后请您今晚进宫,说是有急事商讨。”

华中陆知道此事一定不简单,平时他每隔一两个月都会进宫给向太后请安,这次请安还不到两周,又招他入宫,还是晚上,一定有大事发生。

“好,我知道了。今晚进宫,就让三姑娘陪我去吧,每次都让你陪着我,你也太辛苦了。”

“呵呵,府里有谁不知道你和三姑娘的事情,现在进宫也不想分开了呀。也是夫人人好,否则看你敢如此大胆。”丸子妍姿含笑道,“说真的,三姑娘跟了你这么久,是否也该给她个名分了?”

“好啊,你这个臭丫头也长大了,帮好姐妹管起这事来了。不是我不想给她名分,只是三姑娘她天生自由洒脱惯了,给她纳入府中反而束缚了她。她哥确实早有此意,可她自己总不和我提,那也就由着她。”华中陆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和夫人的关系,这两年她对我如此关怀备至的照顾,一心除了向佛,把心思全用在我身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然而拖得越久,我越无法和她产生夫妻感情。好奇怪,每次靠近她我都觉得很温暖,却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冲动,越如此,我越觉得对不起她。哎,三姑娘的事情就先这样,以后再说吧。”

丸子姑娘被华中陆的话也带入了思考中,深邃的大眼睛凝视着他,没有继续开口。

“其实,不带你进宫,我是有原因的。”华中陆接着说,“你跟了我很久,我知道你外柔内刚,善思多谋。我有预感,今晚也许会有事情发生。有你和高俅在府里,我也能安心一点。”

“好,放心吧。你自己也要小心。”丸子回答。

是夜,华中陆沿着相同的道路,再一次来到了向太后的寝宫。还没等他跨入正厅,就被人一把抓住,把他拽入其中。

不用抬头,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就知道此人必是向太后。很奇怪,那香味沉郁扑鼻,却旧嗅不厌,也许是它有种大自然的味道,不由让吸到它的人安定静神。

“今晚应该就要乾坤变换了,你要早做准备,记得……”

“不要随便离开亲王府;暗地里派人和我们这边的官员接洽;等你这里的消息,不再主动和你联系。”华中陆插话道。

向太后望着华中陆褪去青涩、成熟干练的脸,笑着道:“嗯,现在的你,我很放心。”

向太后拉着华中陆的手依旧没有放开,握得华中陆有些害羞,他知道他们两人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然而心底复杂的情愫让他不舍推开她的手。

“看你成长的这么快,我很欣慰。”向太后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尴尬。

“怎么了,我们的计划不是就差临门一脚了吗?你怎么感觉有些不高兴。”华中陆好似看出了什么,问道。

“是啊,近在眼前。计划成功,羽翼丰满,之后一切都会变吧。突然有点感伤。”向太后眼中流露出一丝从未有的温柔。

“谢谢你。”华中陆伸手抱住了向太后,向太后下意识地一颤,却没有伸手推开他。

华中陆感受着向太后身体传来的缕缕体温,大口呼吸着向太后散发出的阵阵香气,他感觉包围在一种宁静祥和的温暖中。

就这样,时间慢慢流淌,最终还是向太后先开口道:“能教给你的,我都教你了,不能教的,就看你之后的缘分了。哎,学成后的雏鹰必将独立飞翔。计划成功后,就到履行你承诺的时候了。你还是不要在我这里停留太久为好,早点回去吧。”

看着眼前再次回复标志性笑容的向太后,华中陆松开了手,点了点头离开了太后居住的隆佑宫。

晚上的汴京宫城原本应是静谧的,华中陆和高江姑娘走在回王府的路上,还未走出皇城,却听到西南角文德殿周围有嘈杂声传来。

“是谁在展开行动了吗?”华中陆心想,他不敢怠慢,也怕引火上身,于是和高江姑娘两人悄悄潜伏了过去。

凑近一看,原来是数十个侍卫围着一名黑衣人全力攻击着,他们手里都提着刀,面对赤手空拳的黑衣人却没什么办法。看得出,黑衣人明显已经达到了‘人’级别比较高的层次,至少比现在的华中陆要强不少。

转眼间,黑衣人已经击倒了两名侍卫。眼看着黑衣人就可突破重围而去,然而不多久,又赶来了一波侍卫。人数约有二十多人。随着这波侍卫的加入,局势马上扭转过来,黑衣人开始有些应接不暇起来。

躲在树后的华中陆越看越奇怪,这名黑衣人的招式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他是谁。

没过多久,黑衣人身上已经被多处砍伤,只见他蹲下身来,捡起一把石子朝侍卫们掷去,一颗颗石子就像流星赶月般飞向四周,霎时间就又倒下了三人。

“是他!”这把石子让华中陆突然想起了那支箭,他认出了眼前的黑衣人正是之前在萨迪玥宴会上遇到的神秘人——古大!

“他怎么来皇宫了?是否要救他呢?”三年前的华中陆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今时不同往日,此时的华中陆犹豫了,“今晚是关键的一晚,自己不宜节外生枝。低调的躲在亲王府才是关键,不能去搅这不清不楚的浑水。”

华中陆没有出手,还是静静地看着。侍卫的人数越来越多,看样子今天古大是在劫难逃了。

“你束手就擒吧,你今晚是插翅也难飞了。”侍卫们喊叫着。

古大不为所动,从始至终一言不发,虽然流出的血已把他黑色的外衣一半浸成了红色,他依然昂首挺胸,左防右挡,奋力还击,就像一尊从远古穿越而来的战神。

这样的场景,让华中陆再次想起那晚初见古大时的情景,他还是那个怀抱梦想,不畏惧一切敢于拼搏的汉子。三年过去了,他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而自己……

“哎!”华中陆叹了一口气,还是从树后走了出去。

“是谁?”侍卫们转头看了过来。

“端王在此,你们都不认识了吗?”高江姑娘也跟着走出来说道。

“都住手吧。”华中陆喊道。

侍卫们纷纷停下手来,向华中陆行礼。古大见侍卫们停手,也没有继续出手,满身是血的站在那里,目光如炬地瞧向华中陆。

华中陆向古大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行动,等着自己来处理。古大好似也认出了华中陆,朝着他微微点头示意。

“你们干什么?”华中陆怒目向侍卫们嚷道,“他是我府里的奴才,今天奉太后的懿旨进宫,难道你们还要杀了他不成?”

侍卫中走出了一个人,应该是这群侍卫的头领,跪地回复道:“禀告端王,小人们在后花园发现此人鬼鬼祟祟,问他又不说话,我们以为是刺客……”

“刺客个鬼!”华中陆横眉怒目道,“他是我家奴才,府里有谁不知。他天生失聪,从不说话而已。今天你们把他打伤,我也不追究了,赶紧滚吧。”

那个侍卫头领也不笨,知道此事有蹊跷,晚上亲王府的奴才怎会穿着黑衣在皇宫里瞎跑,而且问了还不说话也不出示腰牌,甚至打伤了好几名大内侍卫。但此时也不敢与华中陆争辩,抬着几个受伤的侍卫就离开了。心里想着回头再去调查此事,说不定此信息可以找其他几位王爷卖个好价钱。

华中陆看着侍卫跪安后,就带着高江姑娘和古大两人坐上马车迅速离开了宫城。

华中陆同古大也只有两面之缘,在没有彻底摸清古大的底细前,他不敢贸然将古大带去端王府,而是带着满身鲜血的古大来到了樊楼。

樊楼依旧灯火辉煌、熙熙攘攘,今晚好似有什么人在此聚会,显得格外喧嚣吵闹。华中陆不敢张扬,让高江姑娘在顶层开了一个的阁间,没有惊动任何人地藏了进去。

一入阁间,高江姑娘就毫不避嫌地撕开古大的衣服,为他包扎起伤口来。

趁着这个当口, 华中陆本想问他进入皇宫的原因,可觉得古大这种性格,如果他愿意和你说自然会提,否则你问也是白搭,所以忍住没有开口。

“今日你又换了一个女孩在身边照顾,不过同样都很漂亮。看样子兄弟你很有女人缘嘛。”还是古大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

华中陆浅浅一笑道:“古兄,几年不见,今日能在宫城之内再次相见,也是有缘。没想到古兄记忆如此之好,一面之交还能记得那晚和我在一起的女孩。”

“她嘛……我一定能记住……不说她了,今天是第二次,我会记在心里,交你这个朋友。”古大用手握拳锤了锤胸口道。

“没关系,都是举手之劳。”这个古大虽然神秘莫测,可华中陆第一次见他就对他有亲近感,欣赏他的所作所为,“对了,上次事出仓储,还没问古兄是哪里人?不知是否方便告知?”

古大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是来自辽东的靺鞨部落。”

华中陆知道靺鞨是中国北方一个少数民族,唐朝时期曾建立过自己民族的国家,只是现在被辽国所灭,于是说:“原来古兄你是渤海国的遗民,辽东人杰地灵、物产丰富,兄弟我也很想去那里看看,可惜现在被辽国所占。”

“渤海国的那是粟末靺鞨,我来自黑水,虽是同族,可我们的部落还要再北一些,都是些苦寒之地,兄弟如果有兴趣,可以去那里找我。”古大不以为然地回答。

“黑水靺鞨?那你们岂不是还是部落制,属于未开化之地?那里也属于辽国土地吗?哦,对不起古兄,我不应该这么说。”华中陆在书上读到过,靺鞨部落有两支,粟末靺鞨学习唐朝制度,相对比较文明先进,渤海国就是他们建立的。而黑水靺鞨一直延续草原游牧民族的部落制,不听教化比较蛮荒落后,连辽国人都觉得没什么油水,任他们自生自灭。

“没关系,所以我才来宋朝学习这里的制度啊。”古大拿起桌上的酒壶,大口喝了几口后继续说,“来了,看过,也没觉的这里有什么好的。有机会兄弟你一定要去我们部落看看。那里没有大人奴才之分,人人平等相处,活得自由自在,想干什么都可以,我们大事小事都商量着来,共同决策。我觉得那里才是乐土,你们中原人活得好累!”

华中陆从小就是在四书五经的熏陶下长大,对于中华文化是很有自信的,他并不认可古大的判断。他只是想到杀死父亲和双儿的那伙人来自辽东,自己处理好皇宫这些事后,一定会去辽东寻找线索,于是没有去和古大争辩,点了点头。

“我们部落也属于辽国,不过辽国不怎么管我们,只需我们每年进贡相应数量的‘海东青’就行。”又是几壶酒下肚,古大打开了话匣子,“有时还会要走我们部落的一些女孩子,这点让人有些生气!”

古大瞧了眼低头在给他包扎的高江姑娘继续说:“其实我们部落女子除了性格豪爽,哪有中原女子漂亮呢?你看这位姑娘在我们部落里就无人能及,人长得美,身材也好。”

高江姑娘抬起头来,朝古大嫣然一笑说:“古爷,谢谢称赞,我叫高江。我也没去过辽东哦,真希望以后有机会王爷可以带我一起去见识下。”

“好好,你们来辽东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来,兄弟,我们一起喝几杯吧。”说罢,就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了华中陆。

“我酒量不好,你又刚受了伤,我还是以茶代酒吧。”华中陆自从失去了内流,就不怎么能喝酒了。

“那天你和刀祖的弟子喝酒时,不是喝了很多吗?出了什么事情吗?”古大不解地问。

华中陆这才知道,面前的古大并非像表面看的那样随性而为,其实内心是个细致之人,在进入德华楼之前,他已对酒楼内的人经过一定时间的观察。

“不瞒古兄说,我原本修炼道家之法,已有筑基修为,然而被一高手打散,此法再不能修炼,酒量才有所下降。”华中陆越同古大交流,就越喜欢古大这种直爽豁达的性格,虽然对他还所知甚少,也没有刻意去隐瞒。

“古兄,古兄的叫,你不觉得的累吗?我长你几岁,如果不嫌弃,你就叫我大哥如何?我们没有中原人那套礼节,但我认准你做兄弟,一辈子都不会变!”

华中陆心里本有这个打算,当然没有拒绝,点头答应。

“虽然我的武功是自学的,对于道法也从未涉及,可我这几年也去领教了天下七强的武艺,还是有些感悟。”古大没有继续喝酒,而是拉过华中陆的手,认真地对他说道,“当你练功遇到瓶颈无法突破时,想想你的初心和原点,也许就能跨过那个坎。你修炼道法的原点是什么?”

“是啊,自己修炼《悟真篇》的原点是什么?为什么刚修炼此法就觉得自然平顺,没有任何抵触?”华中陆不禁陷入到沉思,古大见状,没有打断华中陆的思绪,默默坐到一旁,安静地继续喝酒。

“道法自己接触时间不久,而且很快就失去了修为,自己也并未放弃,按照顺其自然的天道继续修炼。这是为了什么?”华中陆回忆着修炼《悟真篇》的点点滴滴,总感觉答案就在眼前,可就是无法抓住。

“《悟真篇》是师傅给我的,师傅……杏儿……打铁……对了!打铁!!就是打铁!!!”华中陆好似想到了什么,这一时刻,他找到了原点。

为什么老觉得修炼《悟真篇》这么亲切,这么熟悉,原来是和他从小打铁有关。师傅从小教他打铁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是给自己修炼道法,打上扎实的基础。打铁本质上和修炼道法有异曲同工之处,打铁锻造的是外部物质,而修道是锻造的自身的内丹!同样都是锻造,只是一外一内、一刚一柔,它就像铜板的两面,互为一体的!

所以自己才能瞬间达到筑基境界,不是自己是天才,而是从小的汗水和努力换来的。

想通此点后,华中陆立即将打铁的经验和修道的方法相互印证,盘坐下来进行修炼,一个周天后,他体内的内流就像炸开的水坝,重新充盈在了经脉穴道之中,恢复了修为。

“谢谢你!大哥。你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睁开双眼的华中陆对古大感激地说道。

此时的古大早已包扎完毕,和高江姑娘并排坐在桌前闲聊,看见华中陆脸色红润地站了起来,笑着说:“我没做什么。都是兄弟,不用这么客气。今天很晚了,我也该走了。我们后会有期!有缘再见!”

说完,古大踢开樊楼的窗子,一跃而下,风驰电掣地跑远了。

华中陆看着刚认的大哥又一次地从酒楼窗户离开,无奈的笑了笑,难道他那么喜欢跳窗吗?每次都是这样。

“王爷,我帮你问过了。古爷他是为了太祖秘籍而进的皇宫。”一边的高江姑娘开口说道。

“太祖秘籍?”高江果然适合处理人情世故,华中陆不方便问的事情,她心领神会地在闲聊中就问出了答案。

“是的,古爷都和我说了。他想领教天下七强的武功,所以才来到了皇宫。几个月的潜伏也无法接近当今圣上,更无法切磋。今日皇上突然旧病复发,他居住的福宁殿来了好多人,他才发现了其中的一些秘密。”

华中陆心里想:“原来自己新认的大哥不仅是找高手切磋那么简单,他无师自通、自学成才,想要百尺竿头,不从高手处偷师是不可能做到的!”

“古爷他发现,不管福宁殿里聚集了多少人,但西南角的天章阁,都不曾有一人踏足,抓了一个小太监问后才了解到,原来那里藏着太祖他老人家的治国祖训,是整个皇宫的禁地,除了新登基的皇帝,谁也不准进入。因此他判断太祖秘籍应该就藏在那里。古爷花了几天时间,在天章阁坤位处挖了一条密道后,就潜伏入内,谁知还未翻找,就看见了一个身影从里跃出,见到他后就是一掌打来,古爷说那人已经达到‘地’境界,瞬间就把他打伤,那人击伤他后并未继续纠缠,瞬间就跃身离开。古爷因为受伤才被侍卫发现,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啦。”

“原来如此,我估计大哥之后还会再去那里,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华中陆说。

“我也这么想。”

“嘭!”说话间,阁间门被撞开,一个神色慌张的男子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