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封建王朝一直奉行重农抑商的政策，在士农工商的四大阶层中，商人排在最尾端。

黑齿常之这是在取笑方毅凡事只看重利益。

方毅对于黑齿常之的取笑，显得十分的不以为然：“巧了，我还真的是商人出身，老将军，要不要接一个合作项目？”

“合作项目？什么合作项目？”黑齿常之微微一怔。

“不瞒老将军，我家是祖传刻墓碑的商人，当然也会卖丧葬用品！至于这个合作项目嘛，老将军您帮我宣传宣传，帮我拉到一单生意，我就给老将军五百文钱，如何？”

“……”黑齿常之一时语塞，“不好意思，我对于这个合作项目不感兴趣！”

“行吧，我懂你们这样的人的心思，这种合作项目，不提前给你们一点好处你们谁都不会接的，这样吧，老将军，您把您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提前给您刻一个，这总可以了吧？”

“？？？”

两人对视了一眼，气氛变得瞬间尴尬。

“你这个小娃子！老夫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居然诅咒老夫死了！你太过分了啊！既然如此，老夫就和你直言了，老夫帮你，确实是有条件的，你不是说你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吗？老夫助你出去洗刷冤屈，你助老夫出狱，一人换一人，一命抵一命，如何？”

“好！老将军直爽！既然如此，那此桩交易正式达成！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老将军现在是戴罪之身，出狱之后，估计短时间内陛下也不会起用老将军了，老将军出狱之后，暂时待在在下的太史令府苑，一年以后，听凭老将军去离，如何？”

“小娃子，你这是想招揽老夫？你野心不小啊！”黑齿常之也不是一个迂腐之人，略微思索了片刻，就点头同意了，“一年仆人换一生牢狱，值！老夫答应你便是！”

“那就烦请老将军细说了！”

“你听好了，老夫此计名曰置之死地而后生！当年老夫仅仅带领三千精骑大破数万吐蕃军，用的正是此计！你需要这样做……”

……

“犯人方毅何在？”

监牢门口，狱卒一脸桀骜不驯的看着牢里的方毅和黑齿常之。

“方毅在此！”

方毅异常淡定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带走！”

很快，两个狱卒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在方毅的脑袋上套上了一个黑色的布袋，将方毅拉了出去。

等到布袋子被取下来之后，方毅已经被绑在了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里。

站在方毅正前方的，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

“你就是方毅？”中年男子看了看方毅，冷笑起来。

“正是！”

“先自我介绍一番，本官来俊臣，当朝太仆卿！”

方毅微微一怔，这货原来就是来俊臣！

对于来俊臣这个名字，方毅再熟悉不过了！

如果说武则天统治时期，谁是最可恨的人，来俊臣排第二，没有人能够排第一了！

细数来俊臣干过的“好事”，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污蔑狄仁杰，将狄仁杰下狱。

污蔑名将张虔勖，最后将张虔勖乱刀砍死。

利用权势强夺女性，利用武则天的信任大肆敛财。

据说来俊臣后来被武则天下令斩首之后，百姓纷纷剐他的肉，足见来俊臣有多么可恨！

没想到自己居然落在了这个小人的手里，真是晦气！

“看来，你也听过本官的威名了！本官奉旨彻查突厥亲王遇刺一事，方毅，你最好老实交待，免得受些皮肉之苦！”来俊臣得意的笑了起来。

方毅不由得冷冷一笑，呵，小人得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丫的知不知道你被斩首后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就被老百姓割光了身上所有的肉？

你现在搁自己面前嘚瑟什么呢？沙比玩意儿！

“来俊臣，你应该知道，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史令，但是陛下有多么看重我！如果你敢对我用大刑，今日，我有多痛苦，他日，必将万倍还之！”

来俊臣微微一怔，方毅说这番话的时候，气势十足，差点就把来俊臣给唬住了。

来俊臣回过身来之后，瞬间勃然大怒：“威胁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你今天给老子定多少罪，他日我必万倍还之，让你满门抄斩！”

来俊臣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混账！我来俊臣什么时候怕过？想要报复我？等你能够活着走出去再说吧！现在……看你这样子是不打算认罪了！来人，给我打！”

“等一下！”方毅赶紧出声制止。

“你还想说什么？我也警告你，你现在威胁我几句话，我就让人打你几十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认罪了？”

“哈？”

来俊臣懵了。

这货这么没骨气？这就认罪了？刚刚威胁自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没骨气的样子啊！

“你是说……你认罪了？你承认是你亲手射杀了突厥亲王阿史那勒河？”来俊臣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我承认！”

“……”

来俊臣彻底无语了。

自己刚刚想让人对方毅严刑拷打，没想到还没开始方毅就已经结束了！

就如同一个美女躺在床上朝自己招手，等到自己爬上床之后，美女却告诉自己其实他是一个男的……

这种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吞了一只苍蝇，既无法吐出来，又无法咽下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最贴近现实的描述了吧！

既然方毅都已经大方的承认了，来俊臣自然也就没有用刑的理由了。

来俊臣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来人，纸笔伺候，让他自己写下罪行和过程！”

“是……”

“等一下！”方毅再次制止了来俊臣。

“你又怎么了？你一个犯人，哪里来的这么多要求？”来俊臣怒了。

“我……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会信，我只字不识！”

“哈？”来俊臣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方毅，“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难以置信，整个朝堂上，居然还有人比自己更没有文化？

“骗你作甚！”

“行吧，那本官就委屈一下，替你本人写一份认罪召！”

“等一下！”

“我TM……你又怎么了？”

“我念，你写！”

“行吧！”

“你听好了，就这么写！我，方毅，罪大恶极！用弓弩射杀突厥亲王，意欲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