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冯乙将夜凡引到昭宁帝的寝宫，恭敬的示意夜凡进去，话毕又将守卫的侍卫全部驱散，自己随后也退了下去。

夜凡迈步进了昭宁帝的寝宫，昭宁帝正站在那里背对着负手等他。

“儿臣参见父皇。”夜凡拱手行了个礼，面上冷漠的如同一月的寒冬。

“免礼吧。”昭宁帝转过身看着他，嘴角微扬，“怎么了？这是很委屈？”

“儿臣不敢。”

“你认为朕有意维护夜澜？所以生朕的气。”

“儿臣不敢。”

夜凡低着头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昭宁帝却突然怒斥他道，“抬起头来！”

夜凡被昭宁帝这么一喝下意识抬头，目光中有一瞬间露出畏惧之色。

昭宁帝捕捉到了夜凡被惊吓瞬间露出的惧色，心中很满意的一笑，面上却不显。

“知道朕为何处处帮衬夜澜，维护夜澜？”

“儿臣不知。”夜凡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眉宇间却还在微微颤动。

“朕那是为了稳住他。”昭宁帝缓缓开口。夜凡目光一闪，抬头直视着昭宁帝，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朕近日已查明，夜澜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圣殿的殿主。”

“圣殿……”夜凡喃喃道。

“他的祖父是龙傲冥，而他就是当今圣殿的掌门人龙耀天。当年的护国战争并非怪你等统兵不利，而是夜澜为了一己私情竟然帮着敌国攻击自己国家。朕知你们当时也是意外的很，所以朕不怪你们。”

“所以凡儿，朕现在有一事要交与你。”昭宁帝的语气十分严肃认真，“朕要你杀了夜澜。”

杀了夜澜，杀了夜澜……

夜凡神色骤变，却没有出声。

“只要你杀了夜澜，朕就下旨立你为太子。”昭宁帝郑重的拍拍夜凡的肩膀，长长叹了口气，“不要让朕失望，凡儿……”

“为什么是我？”夜凡冷冷问道。

“因为只能是你。”昭宁帝嘴角一咧，露出一丝冷笑，“你认为夜桀有这个本事吗？”

“我知道了。”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目光在一瞬间燃起一抹杀意。他的手指微动，慢慢攒成拳头，又慢慢放开。

寝宫的门缓缓打开，夜凡冷着一张脸从里面走出，冯乙忙上前行礼，引着夜凡出了宫。

在太极门外远远瞧见有两辆马车在那里等候，冯乙微微皱眉，唤来一个侍卫询问道，“那辆马车是谁的？”

“回公公，是翊王殿下的。”侍卫压低了声音，“在这里停了许久。”

冯乙摆摆手示意那侍卫退下，亲自领夜凡到马车前对车夫道，“送齐王殿下回府。”

“且慢。”从另一辆马车里传来翊王夜桀的声音。夜凡迈上马车的脚微微一顿，又抽了回来，转身看向翊王。

夜桀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夜凡这边，面带微笑地点了个头，“五弟是否有空去那边简单说两句呢？”

“翊王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夜凡回绝了他，一脸的不耐。

夜桀碰了壁，面上有些尴尬，却只得陪着笑脸压低声音，“前些日子在朝堂上对五弟多有得罪，还望五弟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哥哥计较。”

“翊王殿下此言奇怪，我们不是一直如此吗？以前没见翊王表示些什么，怎么今日跑来说这样的话？”

夜桀尴尬的笑笑，仍是耐着性子，“哥哥我本意是不愿与五弟你为敌的，只是先前弟弟逼得太紧，哥哥我不得不与夜澜结为同盟……”

夜凡轻笑，转身就要钻入马车，“哎～五弟！”夜桀忙拉住他的衣袖，“五弟先别急，其实我只是想说我们之间没必要闹得那么僵。毕竟在宫廷中没有永远的敌人……”

夜凡不理，将袖子从夜桀手中抽出，一溜身就坐在了马车上，吩咐车夫道，“走！”

“五弟莫急！”夜桀赶忙吩咐手下拦住夜凡的马车，压抑着情绪附在夜凡马车的车帘处，低声快速道，“如今父皇有意扶持夜澜，眼看他的势力在朝中日益坐大，我有意与五弟共谋，希望五弟……”

他话还没说完，夜凡已厉声对车夫喝道，“还不快走！”

车夫被吓得一惊，也不顾翊王的人挡在前面，抄起马鞭便狠狠给了马儿一鞭子，马儿嘶鸣着将翊王的人撞飞，驾着马车快速奔跑。

翊王的手下纷纷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痛苦的呻 吟，夜桀这下是再也忍不住，对着夜凡便是一番破口大骂，“微末小儿也敢猖狂！尔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冯乙在一旁看着夜桀对着夜凡远去的方向发狂，不禁在心中冷笑，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冲身边跟着的两个小太监招招手，转身向太极门内走去，直到夜桀的声音渐渐变弱，他才小声嘲讽夜桀，“蠢货。”

而另一边，当夜凡的马车缓缓驶上大街，夜凡才冷冷出声，“没想到几年过去他倒是能收敛脾气了，竟忍了这么久，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