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曾经血殇的墓
作者:火凤骄凰 | 分类:历史 | 字数:2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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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办冲岭偶遇十二姐
有人抬起了头,而永柏,却好象一下子蔫了,三天没有出门,就在家中睡觉。
知子莫若母。茂海婆明白永柏心事,急在心里。这天一大早,茂海婆就入房对永柏说:“柏儿,妈知道你难过,也知道你为什么难过,但有什么办法。族规又不是我们订的,是族上订的,我们还能怎样?”
“妈,我没事的。”永柏说。
“哎!”茂海婆叹了口气,说,“妈没有读过书,不懂事,你爸读书也少,没有本事,日后就指望你了,但现在,一有些事,还不得靠族中的兄弟叔伯,说句不好听,你爷爷的年纪也那么大了,七十多啦!那天过世了,还不得靠族上帮忙,靠兄弟叔伯帮抬上山。族规都这样订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被赶出族,没事没人近,有事也没人近,妈不是担心,确实是怕。”
“他们打他们的,”永柏不服气地说,“又关我和秀英何事?我又没有动过手,秀英也没有参与到。”
“话虽这么说,”茂海婆一脸的无奈,“可人家有事不用求我,我们有事要求人家,就说你结婚吧!就要兄弟叔伯们帮忙,摆酒请客,点烛扶新,抬轿点炮,吹啦叭,那一样不用求人?没有人近,哪件事能办得来?日后族中拜祖祭祀,安龙打酎,大小事情又不准你近,你又怎样?千年万年,还被人当故事地评,子孙也跟着殃连。再说,就算我们敢聚,人家那头,也不敢嫁啊!”
“人家敢嫁呢?”永柏说,确实,永柏是相信秀英姑的。
“秀英敢嫁,”茂海婆说,“她父母也不会同意,就算她父母同意,她那头的兄弟叔伯也一定反对。”
永柏不出声了,母亲的话,也正是他担心和忧虑的。
“起来吧!”茂海婆说,“到山上斩担紫荊木回来。”
“斩紫荊木做什么?”永柏问。
“包粽子呗!”茂海婆说,“包粽子吗?五月节了,包些粽子,拿几条给你二弟。”
永柏这才想起,端午节快到了。
永柏公的弟弟永松当时在藤县读书。
端午节习惯包粽子。家中有老人有小孩的,就算家中无米,借也要借几斤来包,否则,老人还好,小孩子嘴馋,见别人吃,就眼定定的望,那样子,做父母的见了,多是不忍的。用紫荊木烧灰滤水浸米,做出来的粽子香脆耐藏,永柏是就知道的,永柏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母亲或父亲去斩过紫荊木了,知道紫荊木的妙用。
永柏本不想去,但想到秀英姑,于是就起床了。
永柏想的是秀英姑也许也去斩紫荊木,可能会见到她。
永柏先到办冲岭。张李桥塌了,张屋人入山,最近的路就是从西路口到办冲岭,秀英姑如果出来斩紫荊木,最有可能就到办冲岭那儿。
永柏拿着柴刀到了和冲岭,沿路见到早已有紫荊木被人家斩了,只留下木根。
在办冲岭并没有见到秀英姑,相反,永柏公见到十二姐。
“永柏,”十二姐满脸笑容,招呼永柏说,“你也来斩紫荊木。”
永柏公看着十二姐灿烂的笑,就不得不笑,说:“是啊!难道不许我来。”
“许,谁说不许你来了?”十二姐说,“只是这里的紫荊木早被人家斩完了,你来迟了。”
“不会吧!”永柏心不在焉地说,“紫荊木要得多少,会被斩完了?”他的目光在四周地看,他希望能见到秀英姑。
“我找了这久,”十二姐还是花枝招展地笑,“才斩得这些儿。”
永柏公这才留意十二姐的脚旁,有两梱紫荊木,不过不算大梱。他又留意地看看四周,果然没有发现有大棵的紫荊木,有紫荊木的地方都只留下被人斩了的痕迹。
“哪儿还有紫荊木斩?”永柏问。有紫荊木的地方,秀英姑才有可能在那儿。
“入冲肚窝里看看吧!”十二姐建议说。
于是永柏就要入办冲岭窝。
“过来帮忙起起担吧!”十二姐笑着请求说。
永柏就走过去,帮十二姐把紫棘木担举上肩膀。
紫棘木担并不太重,永柏不太用力就把紫棘木担举上十二姐的肩膀。
十二姐把担挑好,突然朝永柏公狡狤地笑,问:“找秀英的吧?”
“不是。”永柏说,脸“刷”地红了。
“斩紫荊木就入冲肚窝,”十二姐大胆地望着永柏,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往永柏俊秀的脸上扫,见永柏有点侷促,她就嫣然地说:“找秀英就过望楼岭,秀英不敢入冲肚窝的。”说完,十二姐又朝永柏调皮地眨了眨眼,挑着紫荊木走了。
永柏相信了十二姐的话,冲肚窝很荒,也僻,又时常有人将夭折的婴儿孩儿埋那儿的,秀英姑应该不敢入去。于是他转过望楼岭。
望楼岭也叫望佬岭。相传很久以前,梅令村有一男一女,男的姓张,女的姓戴,自小靑梅竹马,就在两人正要成为夫妻的时候,男的族人和女的族人因为争抢田水起了争执,打了起来,男的族人就不许男的聚女的,女的族人也不许女的嫁男的,男的就郁郁得病死了,被埋在世塘背,女的就夜夜上到望楼岭,盼男的回来。后来,那女的也死在望楼岭上,死时还面向着世塘。后人就也叫望楼岭为望佬岭。
但在望楼岭顶,永柏四下张望,但并没有见到秀英姑,永柏就又转过凤凰岭脚。
在凤凰岭脚,永柏也并没有见到他希望见到的人。
永柏绝望了。石子洲的人还会去哪里寻紫棘木?紫棘木不是什么地方都有,永柏年年上岭斩紫棘木,知道这附近,就这些儿地方最多紫棘木了。在这儿没有见到秀英姑,说明秀英姑并没有出来,或者是永柏出来的不是时候。
永柏就在凤凰岭脚斩了担紫棘木,又砍了根杂木做肩担,挑着紫棘朩从望楼岭那边儿回去。
刚回到村,永敏和几个人从竹山顶下来,走得很急,神情也很紧张。永敏见了永柏,就招呼永柏公说:“快,快,上平南。”
“上平南做什么?”永柏惊讶地问。
“边走边说,边走边说。”永敏着急地说。
“回家吃碗粥就来。”永柏说。
当时,将近中午了,太阳很大,去平南有三、四十里路程,又是走路,总得吃饱了才去,而且,永柏斩了担紫荊木回来,也确实有点饿了。
“不用了,”永敏说,“我们带有薯饼[一种用木薯粉做成的烧饼]。”
“茂志在平南被张姓人打了。”永敏旁边的永柱说,“许多人上去了。”
一种责任感马上占据了永柏的思想,永柏就把紫荊木担放在人家的屋背檐下,和永敏他们就出发了,永柏又问茂志是怎么着打的。
“是寻仇,是寻仇。”永柱一边走一边激动地说。于是他就向永柏叙述开来。
原来茂志天还未亮就上平南为母亲买药,晨早到了平南,被几个张姓人见到了,那些人识得茂志是梅令姓李的,围着茂志就打,据说茂志被打得伤的很重,被仲瑶救回事务所,仲瑶租马使人飞奔回来报信,树祥公、茂伟公等人骑马先去了,又去了许多人,现在,永敏、永柱他们结伴又上。
“张姓人明里不行,就来阴的。”永柱气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