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曾经血殇的墓
作者:火凤骄凰 | 分类:历史 | 字数:2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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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别动队一打李家祠
石蛤背有一座荒废已久的小庙,原来供的是盘古爷,叫盘古庙。现在佛像也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毁了,有村民蛮横的,求神不灵,火了,就将神像也扔下了山涌。相传梅令村梁姓荣寿公,去三牛庙求仔,东求西求,家中婆娘生了八、九胎,就是生女,荣寿公恼羞终于成怒,去庙里扇了几巴菩萨,又骂了一通,警告菩萨婆娘下胎还是生女,就将神像捣了,哎,你还别说,婆娘转胎真生了个仔,荣寿公逢人就慨叹说:“鬼怕恶人,不想神也怕恶人。”
民团将石蛤背废庙收拾收拾,就用作指挥所,又将指挥所的左房作为仓库,民团的武器弹药,除了最好的枪和一部分弹药发以民团团员带了,一些老旧火铳和众多的弹药就保管在这间仓库里,有外出的团员也暂时把枪弹放回仓库,仓库门的锁匙,为方便有事时候团员取枪,茂伟公将一条锁匙交由茂荣带着,现在是茂伟公和茂荣都有锁匙。
永柏在“李氏祠堂”领到了步枪,原先使用的那条火铳就交还族上,因为民团确实缺枪,火铳也得用上。永柏枪法好,民团有规定,好手用好枪,所以永柏领了步枪,交还火统,理所当然,没一个有什么话说。只是后来新**成立了,安民了,永柏回家之前,也把步枪放回仓库了。
民团的枪很杂,有历年从过往的散兵游勇手上购来的步枪,最起眼是茂亮最近一次回来带回的十多条“中正式”步枪【永柏在祠堂领到的就是茂亮最近带回来的枪】,但民团更多的枪还是火统。这些枪防匪有余,但对于日本兵,就显得单薄了。
永柏、永敏、定庆又背回来四条“三八大盖”,石蛤背是一阵沸腾,问怎么得来,永敏将在上、下土山里歼敌的事说了,大伙儿都惊叹不已。
永柏说要将枪放入仓库,茂荣要去开门。
“不用劳烦二叔,给我锁匙,我们自去放枪好了。”永柏对茂荣说。
茂荣相信永柏,就将仓库锁匙交与永柏。
不要说茂荣相信永柏,梅令村人谁不相信永柏,这样的一个好后生,有谁会想到他也会做一些什么偷窃之事。
永柏、永敏、定庆将枪放入仓库,各在裤脚里面绑两枚手**就出来了。共带出来六枚。
那年代,男人穿的唐式裤,梅令村人叫“陀咧裤”,裆围阔裤筒大,在裤脚里面小臂处各绑一枚手**,用裤脚盖住,没有人留意,谁个发觉?
入黑,永柏、永敏、定庆、元斌、雄业在办冲集结,雄业从定庆屋拎来了“贼佬灯”。
“水壶呢?”永柏问。
“带了。”雄业说。
“这水壶比我们的命还重要,到时大家千万记得带上。”永柏说。
大伙儿商议怎样行动,决定由二个人在祠堂门前对付两个日本哨兵,由三个人进入祠堂,用手**轰炸日本兵。
元斌非要入祠堂不可。
“我是梁姓人,小时候更多在那一带玩,正好在前头带路,”元斌说,“上次我们偷手**,就是我带路摸到祠堂仓库后背墙脚根的”。
其实大伙儿心里明白,元斌是为十二姐报仇心切,祠堂门口只有两个日本兵,杀不过瘾,而袔堂里面有十个日本兵,可以多杀。
定庆毫不相让,永敏只好将手**让与元斌。
决定下来,各人仔细抹拭枪械,等待到时出发。
“不如我们叫个名堂,也好让人说起。”雄业突然地说。
“什么名堂?”定庆问。
“人家村的民团都叫‘抗日自卫队’了,我们村的民团迟早也得改名,也叫‘抗日自卫队’,我们就是’抗日自卫队‘队员,但我们此前和现在的行动,又不是整个民团行动,不若我们就叫‘梅令抗日特别行动队’?”雄业说。
“好!”永敏第一个站了起来,赞成说,“我们五个,就叫‘梅令抗日特别行动队’。”
永柏也觉有理。
于是,一支“梅令村抗日特别行动队”就成立了,简称“别动队”。
终于等到下半夜,永柏招呼一声,别动队就潜回梅令村。
“李氏祠堂”东面,是梁屋人的畲地,长有几棵沙梨树,沙梨早摘了,没人理会,畲地里杂草丛生,畲边种一些剑麻、荆棘之物,就生近祠堂地脚。
月色似有似无,沙梨树荫下更是黑暗。大伙儿听听没有动静,元斌点了“贼佬灯”,提灯在前,永柏、定庆跟住,三个人钻入畲地,而永敏和雄业转过祠堂南面。
好不容易到了原来挖的洞口处,果然隐蔽,就在一堆藤栅里面,用石头和泥堵上了,上面还种上棵剑麻。经历一场大风大雨,泥被冲了许多,露出石头,剑麻倒了下来,但还生着,更是逼真。
元斌拨起剑麻,永柏搬开两块石头,露出一个狗洞大不了多少的洞口。
为防水浸,“李氏祠堂”地基抬起有尺余高,正好开洞,永柏不由服佩永敏他们想的周到。
但永柏、元斌、定庆他们并没有马上就进洞去,而是熄了“贼佬灯”,就在洞里守候。等了二个时刻,祠堂南面传来一声“击击击击击击茄---【白话似声】”的声音,声音清晰而又尖锐,是“田鸡【一种象家鸡的野鸟,黑毛花羽,个头比家鸡小,生长在稻田里,会飞,但飞不高,也飞不远,叫声很响,偶在夜里啼鸣,不是通常说的‘蜻蛙’】”的叫声,听出是永敏的声音,永柏又点上“贼佬灯”,这才钻进洞里。
元斌、定庆接踵而入。
这时已经是寅时初。
原来祠堂前是戴屋田垌,晚稻正是待收时候,当初约定,永敏、雄业顺着水溪沟爬到祠堂正面,从祠堂大门口监示祠堂內日本兵的动静,看见祠堂内的日本兵换了次岗,就学起田鸡夜叫。
水溪沟是用来开放田水的,沟底有些水,又很泥泞,但永敏和雄业都顾不得了,伏在沟底,匍匐前进,沟不宽不窄,正好一人通过。天黑禾暗,永敏和定庆就在祠堂大门正面三、四百步远,蛰趴着,挂好枪,站岗的日本兵看不到永敏他们,但因为祠堂门口挂有马灯,永敏和定庆能清楚看到日本兵。
日本兵入驻“李氏祠堂”,对田垌里田鸡的夜叫听得多了,也习惯了,所以,分辩不出永敏的田鸡叫,也就没有在意,还以为是真的田鸡在叫。
却说永柏爬入仓库,里面的洞口压着一块木板,永柏小心地把木板顶起挪开,木板上的破旧烂狮头滑了一个下来,永柏也移好了。
永柏爬出洞口,仓库里不同外面,外面是有丝微夜光,仓库里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永柏借着“贼佬灯”,照出一条路来,偷到仓库门口。
看祠堂内只有中座东厢窗口和大门是亮着灯光。
元斌和雄业也进来了。
三人又听了听动静,永柏熄了灯,领着元斌、定庆顺着走廊向北屋蛇行鼠步而去。
大院内静悄悄,三人都穿着布鞋,真的没发出什么声音。
回廊的砖柱栓着匹马,原本那马安安静静的,永柏三人蹑手蹑脚走过跟前的时候,那马突然地叫了起来。
这是大家都想不到的。永敏在祠堂一夜,也见到那马,但当时永敏的一门心思都在日本兵身上,也想不到那马会叫,因而也就没对大伙儿提起那马。现在那马一叫,永柏、元斌、定庆三人一时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