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描眉为谁
作者:绿槐 | 分类:历史 | 字数:2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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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似纸张张薄
叶涵回了盼汇阁换了一身男装,就出宫了。夕颜问她,她说是跟法老王出去,夕颜也就没多疑。
叶涵走到清宜阁门口,刚想进去,可是越想越不对劲,如果是月瑞,他大可不必在这里相见,他堂堂赫梯四殿下完全可以进宫相见,何必这么麻烦?
正当她疑惑之际,红荑及时出现消除了叶涵的疑惑。她本来就很喜欢红荑,她喜欢红荑的自负,骄傲。红荑含笑将她 带到楼上的雅间,将门关上,为叶涵斟满酒水,自己先干了一杯,叶涵见她如此,随即一饮而进。
红荑笑着坐下,望着桌上的酒水,略有失神,随即笑着说:“你肯定会问我为何会请你来?我怎么知道你身在王宫对不对?”不等叶涵讲话,红荑又接着说:“我请你来只是想跟你喝喝酒,我喜欢跟你把酒言欢。你是月神之女,埃及上下有谁 不知,当你进清宜阁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女子。”
叶涵也未多疑,坐下静静的听她说,待她说完后,缓缓说:“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
红荑微笑,笑容如夜空里的繁星绚烂多彩,可是笑容里却有一抹淡淡的愁苦,“你比我想象中的善良。”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片刻红荑抚摸青丝,说不出的妖娆撩人,“你觉得我好看吗?”
叶涵听完微笑点头,“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用当年李延年写给他妹妹李夫人的诗来形容红荑,应不足为过吧,她没见过李夫人,不知那是怎样动人心魄的美,竟让武帝在后宫众多妃嫔中,生死难忘。可是红荑的美就在眼前,她美的让人移不开眼,这样能歌善舞的美人世人怎能抗拒的了。
红荑听完,眼眸雪亮,微微一笑,“早就听说月神之女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可以叫我叶涵,才华疏浅在红荑面前卖弄,还望红荑不要见怪才好。”
红荑摇头,盈盈笑说:“叶涵说笑了。”她叹口气轻抚自己的容颜喃喃自语:“再美又有何用,他从来不会多看你一眼。”说完,眼神黯淡。
“你有喜欢的人?”叶涵实在想不通,这样的大美人也有人会不喜欢吗?就算是图坦卡蒙,说不定也会欢喜的要命,她越想就越压抑。
红荑也只是苦笑不语。
王宫里。
图坦卡蒙有点不放心叶涵,去了盼汇阁,见到夕颜很是诧异,“你没跟叶涵出去?”
夕颜行礼,浅说:“她回来换了一身男装就出去了。没有让我陪同。”
图坦卡蒙立刻喊了贝基来问,“你是听什么人说的?”
“是一个侍女,至于是那个院落的,就不是很清楚了。她看到我,知道公主在法老王那,就让我带了口信。”贝基答道。
图坦卡蒙越想越不对劲,叶涵没有带夕颜去,还穿了男装,男装?细想上次叶涵带他到清宜阁门前的事,蓦然明白, 清宜阁?她是去了清宜阁,他并不知道清宜阁叶涵认识什么人,心下一寒,起身快步离去。贝基随后追随而去。
红荑跟叶涵说了很多,从国家大事到世俗小事,红荑突然不忍心了,对这样一个善良才华横溢的女子,她实在不忍心伤害了。叶涵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她,她竟然还要伤害这样善良的女子。红荑啊红荑,你的自负骄傲呢,你怎能变成如此不堪。身子不由得轻颤,眼神悲凉无奈。
叶涵见红荑脸色不是很好,关切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红荑怔怔的摇头,低声道:“叶涵,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请原谅。”她不忍心伤人,但是却身不由己,她有她的使命,她不得不去做。
叶涵疑惑的挠挠头,笑笑没有讲话。
红荑不再看叶涵,起身出去。叶涵,对不起。
叶涵以为她出去有些事,便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喝着酒。片刻,门‘咿呀’一声被人打开,来人进来后随即将门锁死。叶涵心下惊恐,脸上却镇定的看着这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到叶涵如此,色眯眯的盯着她看,双手不停的相互搓着,“果真是个小美人啊,穿了男装还是难掩姿色呢, 今日就好好伺候伺候大爷。”
叶涵见他向自己走来,喝道:“不要过来。”她再也镇定不了,满脸惊恐,欲起身往后退,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红荑她竟然下了药,心下绝望,她竟然会下药,红荑,你太让人失望了。
中年男子见她如此笑眯眯道:“你就从了大爷吧,我以后会好好疼你的。你是逃不掉的,你现在浑身没劲是不是?做再多挣扎都是徒劳。”
见他越靠越近,叶涵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谁?我是埃及月神之女,你敢对我,法老王不会放过你的。”
中年男子听完一怔,叶涵以为她的话凑效了,谁知中年男子‘嘿嘿’一笑,一脸无赖道:“我还是法老王呢,你想吓唬谁啊。”
叶涵跌坐在地上,拼命退到墙角,中年男子立马过来,俯身就要吻她,叶涵只得躲闪,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叶涵只是觉得很恶心。眼泪不争气的流落,图坦卡蒙再见了,叶涵以后再也无颜见你了。眼眸中充满说不尽的萧索凄凉之意。
图坦卡蒙赶到清宜阁的时候,红荑早已离去。姑娘们见到他,想靠近又不敢。他低声问道:“刚才进来的公子在哪?”
“我们这里人来人往的不知道公子说的是哪位?”老妈妈赔笑道。
图坦卡蒙冷冷的盯着她,眼神冰冷如寒潭,让人见了后怕,老妈妈颤颤的下跪。图坦卡蒙又问了遍,“她在哪?”
一骗寂静。
“说!”
老妈妈终于抵抗不住这种寒气,身子颤抖道:“楼上的左拐的第一间雅间里。”
图坦卡蒙大步上楼,见门被人锁着,一脚踢开,他见到叶涵浑身凌乱拼死反抗抓住她手的中年男子。图坦卡蒙一手将中年男子拎起来重重的将他摔出去。
中年男子起身喃喃道:“你爷爷的,你大爷你也敢动。”正要起身反击,贝基嗔道:“放肆。”紧接着一个飞脚,又把他踢出好远,疼的在地上直嚷嚷。
叶涵望到图坦卡蒙,露出一丝苦笑,身子不停地颤抖。图坦卡蒙为她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将自己的罩衫脱下为她披上。眼中说不出的歉意和怜惜,将她颤抖的身子搂在怀里。转身,冰冷的对着地上的中年的男子,神色如锯,寒光逼人, 地上的中年男子被他看的一声都不敢吭。
片刻,他看着地上的中年男子,冷冰冰的说:“拉出去处死。”
“是,法老王。”贝基恭敬答道。
中年男子一听法老王,不听的喊着饶命。他怎么也想不到,叶涵就是月神之女,他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猥亵神灵。可是现下说什么也完了,无比绝望的被拖了出去。
老妈妈一听是法老王,跪在地上不停的发抖,叶涵她上次是见过的,本以为她是富家的女子,没想到竟是月神之女,她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真活的不耐烦了。心里不停的怪红荑,红荑啊红荑,清宜阁被你害惨了,我也被你害惨了。
图坦卡蒙将叶涵抱起,走至门口,嗔道:“从此后再无清宜阁,里面的人统统贬为奴隶。”
众人听了,脸色惨白,被贬为奴隶,终身就要过衣食不饱的日子。在埃及是最低等的人,没日没夜的劳作,夏要忍受酷暑,冬要忍耐寒冷。这些平日过惯了安逸生活的人,怎受的了这种苦日子。这简直比杀了她们还要残忍。
叶涵双臂环着图坦卡蒙的脖子,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她是真的害怕了,如果图坦卡蒙不及时出现,那她以后怎么办?她一生都不会再见他了吧?她越想心里就越怕的慌,双臂不由得会加深力道。
见她如此,图坦卡蒙心下说不出的心疼。只得快步将她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艾丽莎听闻贝基带了好些侍卫出去,心里不是很放心,所以出来看看。过了片刻,看到图坦卡蒙抱着叶涵远远走来,心下一紧,又失手了。她故作一脸的惊慌的样子,跑到叶涵面前,着急问:“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叶涵盯着她看了片刻,艾丽莎眼神略有闪躲,有些心虚。叶涵不语,将脸将脸埋在图坦卡蒙怀里。沉默良久对图坦卡蒙道:“我累了。”
一见如故,再见陌路。她跟艾丽莎实在再没什么可以讲的了,她们之间再也没什么值得她怀念的了。她只希望,做不成朋友就做陌生人,从此进水不犯河水。
曾以为是亲爱的人,到最后却陌生如同路人。曾以为仅仅只是路人的人,却成为了最亲爱的人。
图坦卡蒙微微颔首,抱着她向盼汇阁走去。
叶涵进了盼汇阁,心下松了一口气,她回家了。随后便昏睡过去。
夕颜,辛迪见叶涵如此,更是着急的要命。夕颜示意辛迪去找卡门来。看着穿上衣衫不整的叶涵,已有几分明白,轻轻说:“我先帮她换了衣衫,法老王先到外厅去吧。”
图坦卡蒙欲抽开自己的手,见叶涵抓着他的手不松,嘴里轻喃,“不要走,不要走。”图坦卡蒙不忍,“你换吧。”说完,把头别过去。
为叶涵换好了衣衫,卡门又为了把了脉,说:“公主没什么大碍,只是惊吓过度,我为她抓些药调理几天便可。”
夕颜送卡门出去。
房间里,图坦卡蒙紧紧握着叶涵的手,心里很是无奈,他身为法老王,却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这一次还好他 及时出现,可是下一次呢?看着她熟睡的容颜,说不出的凄苦。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我一定会带你走,到时候天地间只是 你我两人,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我们过隐居山涧的生活,我们看日出日落,赏花开花落。
叶涵醒来看到床边睡着的图坦卡蒙,心里说不出幸福,只要他在身边,她总是什么都不用怕。伸手为他抚平紧蹙的眉头。图坦卡蒙睁开眼见她一脸淡定的看着自己,略有些不自在,轻道:“你醒了。”
“是我把你吵醒了吗?”叶涵轻轻问。
图坦卡蒙浅笑,“没有,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叶涵笑笑,指着心口,平静道:“这里不舒服。”
图坦卡蒙起身,有些匆忙,“我去叫卡门。”
叶涵拉着他的手不放,抿嘴而笑,“我是骗你的,我很好,没有那里不舒服,你不要走好不好?”
图坦卡蒙点头,坐在床头,将她揽入怀中,轻道:“心,是会隐藏我们不能说的东西,但是眼睛,却在说出我们试图隐藏的东西。我知道你难过,你不必压抑自己。”
叶涵克制住不让自己流泪,抬头对上图坦卡蒙的眼眸,他的眼眸中满是柔情,怜爱,只有对她,他才会流露出这种神色。她双眼灵动如珠,低声道:“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我会永远都在。”
叶涵眼神微微呆滞,永远都在!我们还有更多的时间吗?如果上天让你活下去,我愿折寿十年。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一分一秒,我都觉得好珍贵,好珍贵。
在爱情面前,每个女人都是天使,即使她的过去是如何的不同,她的心灵如何卑微。当她爱上某人的时候,她就会放弃自己的天空,折断自己的翅膀,奋不顾身地栖息在自己的爱情里。叶涵,她便是如此的女子。
房间里,红荑双膝而跪,她面前是身穿黑衣的男子,男子背对她而站,双手背后,说不出的气势。
“红荑无能,请主公惩罚!”
“罢了,你也是无心之失。只是红荑,我自小将你带大,你的心事我何尝不知。我只是要提醒你,有些情还是不动的为好。”听他的声音是个中难男子。
“红荑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不希望再出现这种情况。你这样贸然行动,后果很严重。丽妃,你以为她是真心帮你吗?她只是在利 用你,比才华相貌她远远比不上你,可是比心狠,心机,你却远远不如她。你要切莫被他人利用才好。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许再接近叶涵,我要她们互相斗的你死我活。”
“可是,叶涵一向对丽妃很是忍让,我怕?”
“忍让也是要有限度的,我不信丽妃一再伤害于她,她会无动于衷,你别忘了,她身后还有个法老王。”
“红荑定不会轻举妄动。”
中年男子挥挥手,“明白就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