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楼兰
作者:然染子 | 分类:历史 | 字数:4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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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绑票
博腾这才明白过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柯亚心中气恼,原指望着他给克里木一些教训,谁知他头脑如此简单,轻易让人摆平,忍不住也出言讥讽道:“壮士不但武艺好,连钻起狗洞来也如此利落,真是佩服佩服!”
博腾恼羞成怒,翻身跳过院墙,冲着克里木骂道:“你尽用奸计骗我,我岂能饶你!”说着,猛然挥拳向克里木胸口打去,众人都吃了一惊,圣女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谁不知博腾曾赤手空拳打死过金钱豹,那一拳的力量何止几百斤?
只有柯亚心中高兴,等着看克里木如果中拳爬不起来的狼狈样。却见克里木不慌不忙,快速闪身让过他的拳头,脚下使了个拌子,博腾气恼之急,却也未曾想到他还有此身手,当下吃了大亏,一个前扑摔了个嘴啃泥。
博腾从地上爬起来,还要向克里木扑去,圣女怕克里木有什么闪失,就面色一沉,大声喝道:“壮士,你输已经输了,还在这里没完没了地纠缠,难道要自食其言不成?”
博腾心中很不服气,却也不敢违抗圣女的命令。随即停下手,向圣女又施了礼,狼狈地跳上马背,一溜烟地跑远了。
众人见他离去,依然嬉笑不止。柯亚笑着说道:“我看先生可惹了麻烦了,他一定会再回来和你纠缠的?”
克里木摇摇头说道:“不然,他虽然莽撞,却也是守信之人,定不会再找我的麻烦!”
圣女也点头同意,说道:“不知先生已经有了心爱的姑娘,真是可喜可贺!”这句话对柯亚来说最为中听,圣女说着忽然话题一转:“我只知先生博学多才,却不知先生还精通武艺,真是让人更加佩服了!”
“圣女过奖了,这只是些防身之术,谈不上精通武艺!”
王子也插言问道:“敢问先生刚才使的什么招数?”
“那是我在中原学的近身擒拿之术,可以以柔克刚,出其制胜!”克里木说完。几个人又谈了几句,克里木见天色不早了,就向两人告辞离去。
他没有回寺里,而是直接回河南岸的家中。一进家门,就听见小艾克尔欢快的叫声:“我阿姐一天都在念叨你,然后你就回来了!”孔雀也不理他,抓住克里木的手,一直把他拉到后院,然后才仔仔细细地打量他,脸色十分地紧张,克里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问道:“孔雀妹妹,你怎么了?”
孔雀见她毫发未伤,这才放下心来,问道:“他没有找过你么?”
“你说博腾吧?”克里木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到博腾被骗得钻过了狗洞,孔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克里木把事情叙述完,伸手抚着孔雀的长发,轻声说道:“孔雀妹妹,其实博腾是个好小伙子……”
他还想说下去,孔雀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掩住他的嘴。“克里木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做不到。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在心里就那样深深地喜欢你!早已容不下第二个人。”
孔雀说着,忽然握住他的手,面色绯红,却勇敢地注视着克里木的眼睛,“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快接受我,但我要告诉你,这就是我们楼兰姑娘的性格,我们不会让心爱的人蒙在鼓里,对突如其来的感情手足无措,我会静静地等待,用一生守护我的爱,那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孔雀说着,眼里闪着星星亮亮的东西,克里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却能感到她的热情如此强烈地炙烤着他的心。正在这时,忽然传来阿娘的声音:“孩子们,吃饭了!”
而此刻,克兹尔又踏上了那条高低不平的小路,两边尽是低矮的房屋,他的心情很糟,一想起刚才的事心里就愤愤不平。当时他正无所事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见香宁端着茶壶从门前走过,于是就喊香宁进来,香宁那时仿佛宿醉未醒,秀发蓬松,神情淡倦,真是撩人心魄地可爱。
他着实难以自控,一把抓来摁倒在床上,只听香宁大叫了一声,胸衣被几下撕开,他的手刚刚触到温香软玉,只觉后脖领一紧,被腾空抓起,扔在地上,回头一看,是父亲那张充满愤怒而又肥胖的脸,紧接着那肥厚的手掌劈头落在他脸上……现在他依然能感到脸颊火辣辣地疼。
当克兹尔跨进小酒馆的大门,他的心情忽然好多了。放眼一望,酒馆的人不是很多,窗前,他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黑衣,佩一把长剑,一顶硕大的斗笠遮住了整个脸。
他从来没有看清他的面容,记得有一次,他喝得实在太多了,刚要出门时一头栽了下去,那黑衣人不知怎的就来到他的身边,用剑鞘轻轻就挡住他下栽的身躯,当他道谢时,发现那人的目光象刀锋一样地明亮、冷俊,让人的心底不禁为之颤动。
克兹尔在那熟悉的桌边坐下,吆喝小二拿酒。小二慢腾腾走过来说:“是克兹尔少爷,今天您是否带银子了?没有带,照老规矩赊账。”小二慢条斯理地说:“老板说了,凭神的意志起誓,再不向你赊账,我看你还是请回吧!”
克兹尔不由怒气冲天,刚才的一腔愤怒也一并爆发,冷不防给了小二一个嘴巴,骂道:“连你个狗奴才也欺负我,今天我非要喝酒不可。”
小二没有防备,被打得倒退几步,半天才缓过神,咬牙说:“没有银子,一滴酒也没有。”正在这时,一锭银子从窗口飞来,稳稳落在桌上,只听那个黑衣人说:“今天,我请这位少爷喝酒,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不一会儿,血红的美酒又摆到了克兹尔的跟前,一看到酒,他的一切烦恼都忽然烟消云散,酒激起了他无比的豪情,他时而哭,时而笑,时而大声怒骂。一会儿,他的意念逐渐模糊了。
醒来时,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他感觉头疼欲裂,眼前漆黑一片,想伸个懒腰,却发现两手被捆在一块,丝毫也不能动。他心里一阵惊慌,想张口大喊,嘴里却堵着一团布,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惊异地发现原来自己被捆绑团缩着塞在一个包裹里。他尽力扭动着身体,忽然感到肋部被狠狠踢了一脚,疼得他缩成一团,接着,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喝道:“老实点,你被绑票了,等着你家里拿银子来赎吧!”
第二天清晨,克里木正在寺中翻阅经文,忽然小僧人进门来报,说圣女有急事相邀。克里木不知何事,急匆匆走出寺门,看见金兰正焦急地在寺门外徘徊,看见克里木急忙迎了上去,克里木忙问:“圣女有何事吩咐在下?”
金兰摇摇头说:“小姐也没有说何事,但我看她焦急万分,还是请先生火速前去。”克里木于是随着金兰来到叶尔羌府,急匆匆穿过前庭,一直来到圣女的闺房。跨进门去,看见叶尔羌和圣女阿依古丽默默坐着,面面相觑。克里木先是一愣,赶紧向叶尔羌施礼,叶尔羌挪动肥胖的身躯,挥手制止:“先生免礼,听小女说先生见识广博,今有一事,还想请教先生。”
克里木赶紧俯首作答:“请叶尔羌老爷问话。”
叶尔羌先是喝退了左右,然后才低声地说:“先生可知道小儿,他被绑票了。”克里木先是一愣,起先还有所疑虑,但见圣女一脸哀伤,眼角挂着泪痕,如花含朝露,神情甚是可人。只听叶尔羌接着说:“我早年丧妻,对这个唯一的儿子百般溺爱,谁料他吃喝玩乐,终不成器,今日终于招来大祸,唉!”
圣女抽泣着接着说:“我们不敢报官,怕兴师动众,反而伤了阿弟的性命。”
克里木思索片刻,说道:“克兹尔少爷一向顽皮,是不是他在故弄玄虚?”
叶尔羌摇摇头说:“不可能,你看这个。”说完,递过来一张白色的绢布,上面写着:“克兹尔少爷现在我手,性命无忧,速备白银五千两,交圣女亲自送来,保少爷平安。”署名是“托木尔”。
克里木不禁问道:“何方匪徒,如此胆大,竟然敢署名绑票勒索。”
叶尔羌叹了口气说:“这个托木尔在楼兰城已经作案数起,官府想方设法缉拿他,每次都被他轻易逃脱,楼兰城里达官贵人谈起他,无不谈虎色变。”
正在这时,有一仆人来报,又收到一张绢布。叶尔羌赶紧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明日清晨,城东五里,孔雀海边,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切记,请圣女亲自前来。”
叶尔羌看完后交给克里木,面露难色,说道:“区区五千两银子到是小事,可为何让小女前去呢?这实在让我放心不下。”
圣女站起身,说道:“爹爹请放心,那托木尔虽然作案数起,倒也从未伤人性命,足见是守信之人,为了阿弟的性命,女儿愿意前往。”
叶尔羌面色迟疑,转头问克里木:“先生认为是否可行?”
克里木思索片刻,说道:“目前情形,也只能如此,小人自当陪同圣女一起前去,如有意外,豁出性命也要保圣女平安。”看见圣女面露感激之色,克里木微微一笑,接着说:“这托木尔果然艺高胆大,敢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到时我们可事先在四周的芦苇荡内埋下伏兵,或许可以将其抓获。”
叶尔羌摆手说道:“万万不可,如果此匪得知,狗急跳墙,伤害你们性命,岂不让我悔恨终生。”
圣女站起身说道:“先生此计可行,即使我们身处险境,如果能抓住此匪,也算为楼兰除去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