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老死不相往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蒋掌柜，等待他的答案。

然而蒋掌柜很快点头：“认识，我和云小姐打过交道。”

赵荣脸色顺变：“掌柜的，您可看好了，千万别认错。”

里长不满：“云振海，管管你家的，懂点规矩。”

云振海咬牙，攥着赵荣的手腕示意她少说话。

蒋掌柜也不恼，语气平和：“虽然我上了年纪眼神还是好用的，再说我和云小姐有些渊源，自然不会认错。”

话已至此所有人心中有了结果，显然是赵荣无中生有，这次可打脸了。

云振海看了赵荣一眼，蹭的站起身：“蒋掌柜，我只想问一件事。云暖前几日是否在你那卖过人参？”

蒋掌柜微愣，一时间没有直接回答。

周围看热闹的人再次议论纷纷，感觉和之前的猜测不太一样。难道真是云暖说谎？否则对方的反应似乎不太对呢？

这时云暖也站起身，对着蒋掌柜迎迎一拜。

“掌柜的，请您如实相告。前几日我有没有在您那卖过一株人参，得了五十两银子。”

云振海紧紧皱眉，他心跳在无形中加速，强烈的不好预感涌起。

里长察觉到氛围微妙：“蒋掌柜，你看，还能不能想起这件事儿？”

在无数村民的注视下，蒋掌柜终于开口：“当然，我之前说认识云小姐，与她有些渊源正因如此。在此之前，我们可从未见过。”

云振海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坐回凳子上，差点因为力度过大而摔倒。

赵荣双眼通红：“不可能，你说谎。”

蒋掌柜最初是蒙的，听到云暖的那句话才反应过来。虽然赵二警告过他，但他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云暖卖给他的那批土薯被他转手了，赚了近一倍。

能拿出那么多土薯，包括那个男人都不般！自然不能得罪。这件事原本就是云暖受欺负，他属于善意的谎言。

“事已至此，你们还想说什么？”云暖往前走了几步，目光落在云振海和赵荣身上。

云振海神情复杂，但他还没说话，赵荣便大步走向蒋掌柜，并紧紧攥住对方的衣袖。

“如果你不说实话，你不会有好结果的。一定是云暖收买你对不对？你说清楚。”

蒋掌柜怒了，里长连忙上前把赵荣拉开。

“别闹了，全村人都在这儿看着你也不嫌丢人。”里长咬牙。如果不是和赵家还有点关系，他真想把人赶走。

蒋掌柜拍了拍起皱的衣袖，脸色逐渐凝重：“原本我是不想说的，现在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就在今早我药铺刚开门时，一个男人闯了进去。说会有人去找我，让我配合一下不要承认近来有人卖过人参，事后会给我一笔报酬。

离开时还威胁我，如果我不配合要我好看。”

里长吃了一惊：“竟然还有这种事儿？”

蒋掌柜点头：“是啊！老夫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依稀那个男人有些熟悉，直到刚才恍惚想起来，好像就是你们村臭名昭着的赵二。”

人群中突然一片哗然，几位年长有地位的人也坐不住了。其中就有赵家长辈，脸色铁青。

就在这时，张老太大步来到云暖身前，抬手指向赵荣：“怪不得你突然污蔑云暖，还闹得人尽皆知。”

“原来你早就串通了你哥哥从中作梗，如果不是蒋掌柜为人正直，说不定被你们怎么坑害呢！”

“多年来我们在家里吃苦挨累，被你们赶出来时身无分文，如果不是暖暖运气好现在我们可能都饿死了。真是欺人太甚，今日你们要是不给个交代，咱们就衙门见。”

张老太第一次如此震怒，身子颤抖，声音嘶哑。让赵荣来不及狡辩，也让所有人都相信了这个事实。

“外婆您别生气，身子要紧。里长，长辈们和乡亲都在呢！他们都明事理懂是非，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云暖连忙安慰，同时把所有人推上了道德高点。

里长自然是向着云暖的，和她一起安慰张老太别急。

村民中孙秀兰主动开口，众人一致认为赵荣和云振海太过分，简直要把人往死里逼迫，天理难容。

赵家长辈有心辩解，碍于处境不得不隐忍。

赵荣错愕慌乱，没想到情况会失控，一时间只顾着哭闹也说不出其他。

“云振海，你要还是个男人就把话说清楚，这件事怎么处理？”里长低声说。

被点名的云振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恶狠狠的看了眼赵荣后悔听她的话闹到这个地步。

不过他更恨云暖，如果不是她怎么会这样？

咬牙切齿中他攥住赵荣的手往门口拽：“都是误会一场，云暖的银子不是从家里拿的。从此以后我们不会在打扰她们生活，大家老死不相往来。”

孙秀兰满是嫌弃：“你们就这样走？”

“你还想怎么样？”云振海恼怒。

“连个道歉都没有，云暖就这样被你们污蔑，亏你还是个男人，还是她父亲。”孙秀兰实在不明白，眼前的男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冷血。

云振海一把推开她：“该说的我都说了，别得寸进尺。还有，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云暖跟出几步，来到云振海身后：“你说得对，我也没有你这样的父亲。若是再有下次，我不会轻易了事的。”

云振海快速转身阴冷看过去，不过他动了动唇忍住要说的话。

“死丫头，一定是你买通了蒋掌柜，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给我等着。”赵荣声嘶力竭。

“够了，给我回去反省。”云振海怒吼，用力扯着她大步离开。这一次真是丢人丢到家，以后让他在村里如何立足？

眼看着赵荣被拽着踉跄离开，云暖虽然有不甘也没再阻拦。

“暖暖，你就是太好欺负了，这种人渣就该送到衙门去。”孙秀兰愤愤不平。

云暖抿唇，她倒是想。但在这个社会，就算是赵荣和云振海作恶多端，一旦被她告到衙门最终还是她的错，所有人都会说她不孝。

村民中有人附和孙秀兰的话，你一言我一语，把赵荣和云振海践踏到泥土中。顺便说起赵二，给了句贴切的评价，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