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不想当皇帝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 分类:历史 | 字数:16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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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取消供养
第385章 取消供养
江仇嘟哝道,“还是看门房的时候舒服,天天躺着不问事,哪里像现在,忙得跟死狗一样,脚不沾地。”
最关键的是,钱还少了许多!
做侍卫一年的收入都抵不过他做门房一个月,差太多了。
焦忠没好气的道,“你在抱怨?”
“难道就我一个人抱怨?”
江仇笑嘻嘻的道,“你是王府的老人了,该升的都升了,眼前就你一个人还没着落,你不难受?”
“你他娘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焦忠咬牙切齿,如果对方不是九品,他直接就一刀砍过去了,太气人!
前些日子曹小环才提过一嘴。
他已经气的够呛。
如今江仇再提,等于就是往他伤口上撒盐!
原来所有人都睁眼看着呢,自己装糊涂是一点用都没的。
这个世界果然很现实啊!
“我是为你好,”
江仇左右看看,见别的侍卫没有看向这边,便低声道,“我听说,何吉祥将军有意把何鸿调往京营。
你想一想,何鸿走了,这统领的位置就空了出来,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接任这统领的位置?”
“你听谁说的?”
焦忠愣了半晌后道,“谁说何统领要走的?
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愈发生气了。
难道他是个假的王府侍卫?
但凡关于王府的消息,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江仇瘪瘪嘴道,“难怪你一直只是个侍卫,都传疯了,就你还不知道。
真的,你得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做人有问题,为什么有什么消息,就没一个人肯跟你说?”
焦忠不服气的道,“老子做人,行得端,做得正,有什么问题?”
“行了,这个不跟你争,”
江仇笑嘻嘻的道,“但是何鸿要走这个消息千真万确,你啊,一定要往总管跟前多溜达溜达,不然到时候提拔了别人,你哭都没眼泪。
你年龄不小了,再不升迁,就只能把这身衣服给扒了,回家娶老婆抱孩子。”
焦忠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正如江仇所说,他是个快四十的人了,如果升迁无望,就只能从和王府出来,做个寻常富家翁。
但是他不甘心啊!
和王爷继承大统指日可待,他要是不弄个一官半职,就未免太可惜了。
说不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良久之后,他看向江仇道,“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
他可不信江仇有这么好心。
“嘿嘿,多个朋友多条路,总归是没错的,”
江仇笑着道,“而且,眼前你无论是资历还是功夫,都有希望拿下侍卫统领,我跟在你手底下,你也多照应我一二。”
焦忠此刻被江仇说的居然有点心动,忍不住道,“真的?”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江仇笑着道,“不过呢,都是洪总管一念之间的事情,他老人家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他要是不按规矩来,那就没办法了。”
“哎。”
焦忠忍不住叹了口气。
洪总管何曾按规矩行过事!
江仇道,“你也不必叹气,即使真的从王府出来了,有昔日这些同僚照应着,也不会有人轻易招惹你,再说,你好歹还是个七品,谁敢不开眼?
你啊,也是个有退路的人,不像我,跟个孤魂野鬼似得,进退无门。”
有些事情不是靠努力就有用的。
他现在只盼着善因来安康城,不至于现在这么憋屈。
“行,”
焦忠无奈的道,“大不了就回家做生意去。”
江仇说的没错,真回家了,有昔日的同僚照应着!
在安康城,真没有人敢找他的麻烦!
他不找别人的麻烦就算不错了。
江仇好奇的道,“你做过生意没有?”
“怎么没做过?”
焦忠笑着道,“不过我那会喜欢耍枪弄棒,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奈何我老子逼迫太甚,不学生意还不行,第一年贩布匹亏了三千两银子不说,还倒欠一万两银子。”
江仇睁大眼睛道,“难怪他们都说你家有钱。”
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赔一万多两银子脸不红心不跳!
焦忠道,“我老子还要拿三万两银子给我,让我继续做生意,我没乐意,直接从军,再之后入宫做侍卫,跟在沈初手底下,他觉得我功夫不错,就一起进了和王府。”
两人正说着话,曹小环领着人从巷口拐进来。
曹小环拱手道,“二位倒是挺清闲。”
焦忠笑着道,“让你来摸底,你也不用这么快吧。
王妃还在里面,你如此大张旗鼓的,也不怕惊扰了王妃。”
曹小环道,“哪里需要你通知了?
你当这扫黑除恶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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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安康城的地痞流氓,凡是不知收敛的,我与兵马司的人早就抓了一个差不多,牢房不够,不少都送到了大理寺监牢,倒是把周寻忙坏了。
至于剩下的,倒是挺聪明,知道躲进这郡王府。
我等也不好进郡王府搜查,一直拖到今日。
不过还得谢谢你俩,早上的时候,你俩进到府里,把他们给惊着了,没等郡王去赶,人都跑差不多了。
就在刚才,全让我给抓了。”
“这郡王府倒真成了藏污纳垢之地,不用谢我,”
焦忠看了眼江仇,一脸幽怨的道,“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和九品巅峰待一个屋檐底下。”
同时也替和顺郡王感到委屈。
租客被抓了,他找谁收租钱?
祸不单行啊!
曹小环道,“行了,不跟你们说了,你二位继续呆着吧,我啊,得去继续抓人。”
天眼黑的时候,林逸看到了红肿着眼睛回来的胡妙仪。
头上和手上的珍珠、金饰都没了。
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为了安慰她,在睡觉的时候,把自己的腰借给她盘,游山玩水直到后半夜。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听人说直立不动的时候需要用到三百块肌肉,”
林逸伸开两只胳膊,由着明月给他穿衣服,微闭着眼睛,打着哈欠道,“比练武扎马步还累,你说本王以前练武要是有这毅力,会不会也是个高手?”
“王爷说的是。”
明月红着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林逸摇头笑笑。
吃好早饭后,正准备睡个回笼觉,洪应进来道,“王爷,袁将军求见。”
“哪个袁将军?”
林逸诧异的道。
洪应陪笑道,“袁青将军。”
“空着手来的,还是带着礼物来的?”
林逸沉吟了一会后道,“如果是空着手来的,就不必见了。”
洪应道,“回禀王爷,袁将军带了一些塞北的特产,人参、貂皮之类的土货,临进门的时候,还给了孙成几个铜板。”
林逸点头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如果是带东西来的,无关多少,起码有和解的诚意。
不需要他多费口舌。
如果是空着手来的,他就没有再见的必要,浪费感情。
“是。”
洪应退下。
林逸刚端上茶盏,只听见噗通一声,膝盖砸在地板上这么狠,也不怕疼。
不过他依然没有抬头。
“臣袁青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袁青跪在地上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舅舅无需多礼,都是自己家人,”
林逸笑着道,“来人,赐座,上茶。”
“谢王爷!”
袁青站起身,屁股在身后的椅子上只挨了半截,没坐满。
林逸抬起头,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便宜舅舅,大冬天的,穿着一身白衣长衫,面容削瘦,头顶发髻,倒是有儒将的风范。
他扬了扬手道,“请喝茶。
这次塞北大捷,舅舅劳苦功高,本王甚是欣慰。”
袁青拱手道,“王爷谬赞,臣为国效力,义不容辞。
何况,此处平息塞北之乱,沈初将军和沈占傲将军出力最多,臣也只是以附骥尾。”
“舅舅谦虚了。”
林逸说话间又抿了一口茶。
看他这舅舅的神色,思量着他老娘是不是给他舅舅说过什么?
不然眼前怎么可能这么乖巧?
“启禀王爷,”
袁青把茶盏放下,一摆长衫,再次跪下道,“谢王爷对袁臻不杀之恩,臣感激不尽。”
“袁臻是你的弟弟,也是我母妃的兄长,我的舅舅,”
林逸笑着道,“倒是无需你刻意道谢。
你我不常见,但是你多少应该知道我的性子,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舅舅,你是聪明人,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吧。”
袁青高声道,“臣官至大将军,寿逾五十,薄有浮名,兼秉兵权,诚惶诚恐,臣请告老还乡,望摄政王恩准!”
林逸笑了,漫不经心的道,“这是国公的意思?
上次观国公中气十足,老当益壮,应该还没糊涂到自解兵权的地步吧?”
“启禀摄政王,”
袁青叩拜道,“正是家父的意思,携我袁氏子弟返回齐州,闭门读书。”
林逸道,“如今局势动荡,你们能安心读的了书吗?
眼前正是用人之际,本王肯定是不能同意的。
行了,别再说了,在家好生歇息一阶段,等一开春就兵发南陵。
梅静枝这个老王八蛋,三番两次截本王的粮草,实在太不给面子了,之前没功夫搭理他,如今腾出手来了,不把他给拿下,我这脸都没地方放。”
南陵王占据南陵、楚州两地,如鲠在喉,林逸不灭了他,就没法进发豫州、凉州。
袁青抬起头,见林逸神色坚定,知道他心意已定,暗自叹了口气后,沉声道,“臣,领命!”
“如此便好极了,”
林逸在洪应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到袁青的身前,双手托起他,笑着道,“希望舅舅再接再励,不要辜负了天下黎明百姓。”
“是。”
袁青依然低着头道。
“另外,据太子说,我那五舅舅与八皇兄相交甚密,那就麻烦帮我问一声,我那八皇兄在哪里,我对他可是想念的紧啊。”
楚王跟地老鼠似得,到处躲藏,找不到人,很是让人捉急。
如果不是顾忌他老娘,林逸真的想对袁臻刑讯逼供。
袁青道,“臣,定不负王爷所托。”
林逸点头道,“来人,替本王送客。”
“臣,告退。”
袁青随着洪应走了。
林逸望着他渐渐远去的挺拔的身影,感慨道,“突然这么好说话,我都有点不习惯啊。”
焦忠急忙道,“王爷,要不属下去盯着他?”
林逸白了他一眼道,“这种事自有潘多安排,轮不到你。
听说我那老丈人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焦忠脑子快速转了一遍,小心翼翼的道,“郡王爷仁厚,对人赤诚相待,为宵小之辈所利用,这银钱自然就存不住。”
“直接说他蠢不就得了嘛,”
林逸手揉着额头道,“跟郭召说一声吧,让他去给郡王管家吧,不然真出了什么意外,就成了笑柄。”
派别人去有点大材小用,让郭召去倒是刚刚好。
郭召虽然只是个花匠,但是老于世故,当个管家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最重要的,对自己也够忠心。
焦忠道,“是。”
天还没晴过两日,大雪再次飘然而至。
林逸站在城墙上,把袄子裹了又裹,看着午门下跪着的密密麻麻的人头,感慨道,“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是知足啊。”
就在前日,他直接取消了宗亲供养制度。
为什么?
当然是省钱啊!
每年花个几百万两银子,养一帮子蛀虫,凭什么啊?
一旁的陈敬之不禁苦笑,这位和王爷和王爷真是胆大包天啊!
这可事涉上十万宗亲的大事啊!
德隆皇帝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这种事情,他也只是想想,都不敢干!
这位和王爷怎么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意孤行!
一阵疾风吹过来,他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讪笑道,“各位宗亲不顾严寒,来的愈发多了。”
不管是礼部,还是午门,如今被各个宗亲堵的水泄不通,打不得骂不得,很是让人头疼。
据说已经有宗亲跑到皇陵去哭了一场。
林逸瞧了他一眼,然后道,“我只是个摄政王,圣旨是圣上下的,与我何干?”
他老子也就这点用处了,关键时刻可以背锅。
左右与他无关。
“王爷.”
陈敬之很是无奈。
你他娘的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吧!
圣旨是内阁拟的,玉玺是何吉祥盖的。
德隆皇帝此刻恐怕都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得三尸暴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