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最终还是公输磊率先开口，而程大人看着他，却森然一笑，“公输大人，有什么事情至于这样斧钺相向呢？”

“老大人，这是国尉大人的命令，若是子时时分汲岸大人不能将我国尉府所需之百万银如数交接的话，下官就只有以此白钺，取汲岸大人首级了。”

“这是国尉的意思？”

公输磊颔首，再看程大人此时却按下白钺，与他说道：“虽然陛下早有圣旨，要我大梁举国衙门一切皆以两府为主，大开方便之门，然而就如此便要诛杀大臣，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可老大人，这是国尉的命令，下官作为国尉府的司官，只能按照大人的指示办事。”

“如你所言，你知道这是国尉的命令，然而你是国尉嘛？”程大人看着他，面色不善，语气也很值得推敲，“若是国尉今日亲手斩了汲岸大人，自然无话可说，然而你呢？虽然你持白钺，可代国尉行诛，然则你想过没有，这件事日后追责的话，国尉无事，那么你呢？”

听程大人这么一说，果然公输磊确实下不去手了，他知道那样的情况虽然不是一定会出现的，但也有很大的几率，他不能用自己的性命来赌。

手中的白钺已被放下，看着程大人还有汲岸两个，公输磊根本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些什么，其实时间还未到，他也在犹豫，今日要是不能按照赵飞扬之命行事的话，只怕是到时候他回去了国尉府，也难逃罪责。

前狼后虎的局势！

沉默！

此时的沉默，是他抉择的时间，公输磊感觉自己就是在战场上也没有此刻的感觉更加纠结紧张的了，相比之下，也许真的是战场上更适合他一些吧。

然而现在的他是没有选择的，无从选择，因为这一切已成定局。

“老大人，您的意思，我明白，然而这是国尉的命令，我作为国尉府的司官不能不照办，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是我应该考虑的。”

公输磊的用词已经改变，显然他已作好了决定。

手持白钺，目光森然凛冽，高举的凶器，足以看出他的决绝，然而就在此时，程大人忽然挡在了他的身前。

“你不要动手，汲岸大人不可以因此被诛杀；公输大人，我随你去国尉府，想必国尉大人现在就在公署吧？”

公输磊心中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国尉大人现在何处，下官并不知晓，可是如果老大人这样说的话，也就只好请大人跟下官回去国尉府，面见大人了；当然，汲岸大人也要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