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大人正与汲岸喝茶，作为老大人的学生，汲岸不是最出色的，但却是对老大人最尊重的，在他眼中，程政允并不只是他的老师，甚至其重要性已超过了他的父亲。

“老师，事已至此，多谢老师救我一命。”汲岸举着茶杯，一茶代酒表示自己的心意，而程大人却摇摇头，并不打算接受。

“你是我的学生，他也是我的学生，我真的不想见到我的学生们同室操戈，然而......汲岸，你应该明白的，老师能救你一次，却不能每一次都救你。”

汲岸颔首，他也明白自己处境，然而他也有疑问，“老师，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一次爵爷一定要针对我，还是说这一次爵爷要立威，我成了牺牲品呢？老师这一切我自然做好了准备，然而我心中却很不平。”

“我能理解你。”

程政允此刻叹了一声，“其实当年我又何尝不是从这样的局面中走出去的呢？那个时候我所经历的一切，简直如铭在骨，那一切有多残酷，根本不必多言。”

“看来老师也无法解答学生的疑惑，对嘛？”

程大人摇摇头，“我知道你心中所惑，可我不能给你解释，因为这一切仍是未可知数。”

“莫非还有其他的可能嘛？”汲岸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一样，神态上出现了异常的变化，“老师，您的意思，爵爷这一次莫不是......”

“两府的建立，其实老师是很反对的，国尉府当年就有，这个可以不算在内，可是外务府的组建虽然对大梁确实有利，然而这外务府却不该让他来领衔。”程大人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不该是他领衔？难道老师心以为爵爷并不是领衔外务府最好的人选吗？”

“正是如此。”程大人点点头，“外务府这样的机构，最好不归属在任何个人手中，唯一有权操纵的应该是陛下才对。”

“可是当初外务府刚刚组建的时候，爵爷不是也上书陛下，请求陛下领衔的嘛？然而陛下却将这职务转交给了他，所以这不应该算是爵爷本心之意吧？”

看着汲岸，程大人忽然笑了出来，“真想不到，你在朝堂中历练了这么久竟然还会说出这样天真的话来；确实我知道他向陛下上书的事情，然而以当时的情况来说，若是陛下真的领衔了外务府，那么你觉得外务府还会如此成功的组建并且运行嘛？”

“老师您说的该不会是......”

程大人颔首，叹息着道：“其实这些话是不必说出来的，汲岸，有些事你应该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些才好；千万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如今的大梁朝堂，再度发生了改变。”

汲岸颔首，但是随即却苦笑起来，“老师，虽然这么说，但是现在看来以后我也再没有什么机会了。”

“不必沮丧的。”

看着汲岸，程大人安慰起他来，“我对他还是了解的，这一次虽然虽然他给了你十五天的时间，你也确实做不到，但是他不会再派人来直接取你首级了，他是一定会向皇帝上书的，我会在这之前向陛下上书的，只要陛下不首肯的话，他绝不会再动你。”

汲岸连忙点头，而程大人又接下去道：“但是要就记住，你也是朝中的大臣，也要有自己的威严，明白吗？三十天的时间如果好好利用的话，对你的地位也会有所巩固。”

看着自己的老师，汲岸点了点头，眼神坚定中带着一抹异常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