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略微沉思了一下，房产中介已经把人引进门。

那对夫妻看着中介，不太放心，“这房子会不会有问题啊？怎么会出来两个房东？”

中介道：“放心，我们公司都是审核过的，看过产权证的。”

那对夫妻，女的拉着男的说：“算了算了，万一碰到骗子，也不是没听过这种新闻，钱一打，房子有纠葛拿不到，倒霉的还是我们……还是找个干净的房源吧！”

男的很听话地跟着女的走了。中介恨恨地看着林湛。

过了会儿，中介说：“你们先别走，我把房东叫来了，你们当面交涉一下，省得影响我卖楼！”

林葭一下子反应过来房东大概是谁，拉着林湛这就想走。

林湛一脸莫名，他其实有点不记得了，当时好像签了一个授权书，他依稀记得签的是把房子转给汪欣玥。

这个时候林欣儿恰巧被他们越来越大的说话声吵醒，有点起床气，揉着眼睛，撅着嘴巴，望着门口的人。

有人敲门，中介站在门口，顺手就给开了。

咔哒一声。

“爸爸，这里是哪里啊？怎么这么吵？”

落入章聿眼里的，就是一个奶娃儿挂在林湛身上。

看起来大约三岁多？乌黑的眼珠像两颗紫葡萄一样，奶呼呼又肥嘟嘟的，异常可爱灵动。

林湛小声回她，“这里是爸爸和妈妈以前住的地方。”

妈妈？

章聿本来的注意力都在林欣儿身上，一下子听到林湛提到了妈妈住的地方，视线瞬间转移，直直地锁视着林湛。

林欣儿听到林湛提到’妈妈‘一下子仿佛也想起了什么一样，开始找妈妈，“妈妈呢？妈妈在哪里？我要妈妈抱！”

林欣儿开始假哭，手在林湛身上乱抓。

林湛没有办法，只能转身把林欣儿交给站在他身后的林葭。

章聿刚刚进来的角度，汪欣玥完完全全被隐在了林湛的后面。

当然，从听到中介说房东要来开始，她就自动站了过去。

林欣儿从林湛身上直直扑向林葭，“妈妈抱！”

林葭迫于无奈，只能接过小孩。

中介看到人都到齐了，出声道：“所以这房子到底是谁的？你们讲讲清楚。省得后续卖房子有纠葛。”

章聿：“这样，你先走吧，我们认识的，自己会说清楚，不影响你卖楼。”

中介后面还要带人看其它楼，也耽搁不起时间，不过想了想，还是碎碎念念，“卖楼就卖楼，你们当我电视台‘寻亲记’节目啊？”

中介走的时候顺手给他们带上了门。

林湛很识趣地抱着孩子去了自己以前的房间。

汪欣玥面无表情，走向沙发，把沙发上盖着的布掀了一个角起来，很随意就坐了过去。

章聿紧随其后，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双手压在腿上，毕恭毕敬，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

“几时回来的？”

“原来你没死呢！”

“……”

“那是你女儿？”

汪欣玥踌躇了一下，“林湛的。”

“他和谁生的？”

“找人代孕的。”

章聿发出一声轻哼，“最好是真的！”

“那孩子怎么叫你妈？你在帮他养孩子？”

汪欣玥挑了下眉，不耐烦道，“管那么多呢？和你有关吗？”

章聿伸手抓着她手臂，“汪欣玥，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林葭一把甩开他的手，满目嫌恶，“别和我提汪欣玥，汪欣玥早特么死了！希望你认清现实，我是林葭。”

林欣儿一下子横冲直撞从房间出来，直直扑向林葭，奶声奶气道，“妈妈，我喜欢这里，我们能住这里吗？”

林葭不知道林湛给小孩玩了什么东西，她也不记得这里以前有小女孩的玩具啊。

林葭把林欣儿抱在腿上，刚刚一脸的戾气瞬间消散，母爱泛滥，道：“可是这里已经不是你爸爸的房子咯。这里马上要被那位章叔叔卖掉了。”

林欣儿之前在国外，外界接触的都是英文，见了男人统一叫uncle。

回国之后让她叫舅舅，他就以为男的都叫舅舅，一下子出来个叔叔，她还愣了一下。

“脏叔叔你能把我爸爸的房子还给他吗？”小女孩牙有点漏风，讲中文本来就不太标准。

她用了还而不是卖，就很妙。虽然大概率她也不懂之间的区别。

林葭直接在心里笑出声，不愧是我的女儿！

章聿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你叫什么名字呀？几岁啦？”

林欣儿这会儿口齿又非常清楚了：“我叫林欣儿，小名小鱼儿。妈妈说我五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