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首都在家里好好睡了一觉姜馨玉才觉得又活了过来。

之前在疆省简直就是难民，身上馊了，一天两顿两顿是馕，身上的肉都瘦掉了一圈。

院里的月季花开的不少，有点小花园的样子了。

王素梅擦干头发躺到椅子上，小风一吹，爬山虎的叶子哗哗作响，清凉的风吹的她浑身舒坦，坐火车坐到水肿的腿都一阵松泛。

姜馨玉冲了咖啡，放到婆婆跟前一杯。

王素梅对咖啡接受无能，第一次喝的时候还说洋鬼子的东西也不是啥都是好的，就这苦不拉叽的东西不要钱送给她都不要。

婆媳俩喝着咖啡讨论着过些日子就能开门营业的事，旁边院子的老太太敲响了她家的院门。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小姜呀，你姐夫前天来通知，说你姐生了，你们不在家，他就让我等你们回来给你们说一声。”

姜馨玉迫不及待问：“我姐还好吗？”

老奶奶笑眯眯的：“你姐夫来报喜时乐呵呵的，说生了双胞胎女儿，你姐也好着呢。”

姜馨玉和王素梅都一脸喜意。

“你快去医院看看吧，诶，你再等等，我去买个鸡，一半给玉珠炖上汤，你给她送去，一半咱俩晚上吃。”

医院。

姜玉珠生了双胞胎闺女后人比较虚弱，养了这几天精神头好了不少。

姜馨玉提着鸡汤到单人病房时，周齐不在，她婆婆也不在，周家的保姆在。

姐妹俩说着话，保姆去洗尿布了。

没人时姜馨玉问：“周齐和你婆母呢？”

姜玉珠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着说：“婆婆刚走，下午还要上班，周齐回家给我拿衣服去了。奶奶天天都会来看我，你不用担心。”

“医生说我这次伤了元气，坐月子得坐久一点，下学期我得休学，养上半年多顺便带孩子再继续读。”

姜馨玉点点头，这样安排也挺好的。

她当初生孩子坐月子正好在暑假，没耽误上学，二姐生了俩，必须得好好修养。

俩姑娘还没退红，比其它刚生下来的婴儿小一圈，躺在妈妈身边睡的香甜。

还有一周多开学，姜馨玉本来就要找周齐弄包装袋、礼盒的事，有一些事得让他去办，便在医院陪了一下午。

孩子尿了就哭，一个哭，连带着另一个也嗷嗷的哭。

姜馨玉听的脑子疼，心里庆幸她家娃已经过了动不动就哭什么事都不懂的时候。

周齐头一回当爸就喜获两个千金，给孩子换尿片擦屁股干的不亦乐乎，姜馨玉觉得他现在可能觉得自家孩子拉的粑粑都是香的，要是过上一阵子，说不准是什么光景。

周齐忙忙这忙忙那，就没个坐下的时候。

“姐夫，塑料袋的事你得给我办妥了，今年的货多，保准能卖到明年，货来之前第一批包装袋必须赶出来，袋子得要龙骨袋，方便我们这边自己装袋封口，外观看起来不能廉价…”

周齐抱着孩子轻轻哄：“我知道了，你的要求我都听明白了，袋子上的贴纸图案你下次送我家里去，后天我就去办。”拿了分红，办些跑腿的事就是分内之事，周齐心情又好，应下时自然格外爽快。

没一会儿张潼芝来了，抱着一个孙女逗了好一会儿。

“一个孩子孤单，小姜你们没想再生一个？不拘闺女还是儿子，孩子越多家里越热闹。”

姜馨玉摇头笑道：“我和陈奕都觉得一个孩子就够了。”

张潼芝笑说：“你俩应该都是图省事，不想多操心。”

知道了陈奕的能耐，也为着过年那一千多块钱，张潼芝再见着儿媳妇娘家人，容忍度高了不少。比起孙昭慧娘家人，她儿媳妇娘家人总归是给她们脸上增光的。

“阿姨说的是，刚生下来的孩子就会作闹人，我俩还真没那个耐心再生一个。”

张潼芝抱了会儿孩子，递给姜玉珠时说道：“等你养好身子，过上一年半载的再怀一个小子，凑成一个好字，再也没比这更圆满的了。”

周齐接道：“生物学上说，生男生女取决于男人，女人可决定不了生儿子还是闺女，可能是上天听到我的心声了，就让玉珠生了两个小闺女。”

前半段还生物学呢，后半段直接封建迷信。

张潼芝知道儿子在给他媳妇撑腰，点点头说：“你说的对，那下回你求求老天让他保佑你媳妇一定要生个儿子。”

周齐头铁的很：“那要还是闺女呢？”

张潼芝：“闺女也好，反正咱们家里人越多越好，不怕养不起。”

她就不信了，儿媳妇肚子这么争气，人家一次生一个，她一次生俩，怎么也能给她生个孙子出来。

姜馨玉看姜玉珠抱着孩子笑意温柔，脸色一点没变，也不知道她这是听惯了不在乎了还是觉得没什么。

每个人想法不同，在这个年代像她这样觉得生一个就够了的人应该占少数。姜玉珠要是想多生几个也无可厚非。

计划生育是八二年还是八三年来着？她姐要是还想生，也就是这一二年怀孕对工作和生活没影响了。

翌日上午，陈进华把孩子送回来，同时还提来不少市面上买不到的好东西，比如燕窝、鱼胶和海参，都是一些稀罕东西。

王素梅压根不认识燕窝和鱼胶是啥玩意，但稻香村的点心和那三条烟她认识，“你提这些东西过来干啥？”

陈进华道：“这是小姜带的几个学生家里送到我那去的，她们来过一趟，你们不在家，就把东西提去了我那，烟是营里给我发的，我现在抽不着了，给你们拿来走亲访友用。”

姜馨玉都给忙忘了，细细问起她那四个学生的高考情况。

四人成绩怎么样她都有数，不出意料的，一个考上了大专，一个去了军医大，两个收到了国防科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这个结果最满意的不是她，是她四个学生的家长，所以送的礼都是些市面上见不到的稀罕东西。

战果太好，陈进华说还有想让她补习的人。

姜馨玉又接了四个，但补课时间得从寒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