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也错失了一次机会。接边路传中门前近距离的射门，巴尔德斯本能地伸左腿挡出。

瓜迪奥拉也离开了教练席，他也不是那么能稳坐钓鱼台了。沙尔克连续两次反击都创造了必杀机会，而问题居然是出在他最信任的一环上。

他没有去把哈维叫过来单独交流，而是把今天哈维的首发搭档布斯克茨把他叫过来，神情严肃：“塞尔吉奥，你明白自己在场上是干什么的吗？你要负责给哈维断后，上去干扰周天成，不能让哈维单独暴露出来明白吗？这是欧冠决赛，去展现你的价值。”

“你放心，教练，我会尽力的。”

布斯克茨就像自己西甲首秀时面对瓜迪奥拉叮嘱一样神情严肃地回答。他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拉玛西亚出品，十岁之前在拉玛西亚接受足球启蒙训练，后来跟随在一线队担任替补门将的父亲卡洛斯?布斯克茨加盟西丙联赛的莱里达竞技梯队，2005-06赛季才重新回到巴塞罗那加盟青年A队，瓜迪奥拉上任之后，布斯克茨被钦点进入一线队……像他这样的纯防守型后腰，在讲求传控，倡导华丽进攻足球的巴塞罗那，几乎不可能在一线队有他的位置，和他同样属性的防守型后腰，马里国脚塞杜?凯塔和科特迪瓦国脚亚亚图雷显然经验更丰富，所以布斯克茨无比珍惜在欧冠决赛出场的机会，瓜迪奥拉是他的恩师，他可以在场上无条件服从任何来自瓜迪奥拉的指示。

然而布斯克茨很快就发现他在场上很难发挥他的作用，周天成全是在抢断哈维之后就地发动反击，根本不会推进到他的区域。布斯克茨第一次心里抱怨自己的身材过于人高马大，作为后腰身高接近一米九，让人第一眼看了都要避着走，自然没有他发挥的空间布斯克茨试图主动上抢，不过他没想到被哈维给吼了回去：“走开，回你该去的位置。”

布斯克茨有点懵，在场上一直沉着冷静，素来脾气温和鼓励自己的老大哥从没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讲过话。本来职业生涯第一次经历欧冠决赛，布斯克茨就有点紧张，此时他只能无辜地解释：“教练让我来帮忙保护球权的。”

哈维听到这话，脸色稍缓，不过还是在喉咙里冷哼了一声：“这里不需要你，回你的位置。”

布斯克茨后退了两步，他知道老大哥有点打出了火气，但他必须得做好主教练交代的工作，所以他的注意力都在周天成这里，一旦哈维被缠住，哪怕被老大哥教训，他也会毫不犹豫上去帮忙。

……

伯纳乌球场的顶层的一间VIP包厢，在周天成第二次正面断掉哈维之后，沙尔克俱乐部主席克莱门斯眯起眼睛笑着点头，这时候他的秘书走过来说道：“主席先生，弗洛伦蒂诺先生准备过来跟您谈点事。见不见？”

克莱门斯听到这个名字，已经知道大致是什么事情，不过他还是轻轻点头。

“克莱门斯先生，比赛真是精彩，周的表现真是令人惊讶，居然能锁死哈维，这可是连古蒂和迪亚拉都没做到的事。”

弗洛伦蒂诺主动提到周天成，克莱门斯在心里冷笑，表面上依然保持着一丝微笑：“感谢夸奖，弗洛伦蒂诺先生，不过你来找我，不是只为了说这个吧？你我都是生意人，直接点吧。”

弗洛伦蒂诺见克莱门斯已经猜到了来意，笑了笑直接说道：“周绝对可以成为未来巨星……不，或许足坛第一人也说不定，但这样的球员，需要不断的冠军。克莱门斯先生，贵俱乐部可是没有把握经常站在这个舞台上的，但是我们可以，或许我们可以谈一笔生意，希望能达到我们大家都双赢的结果。”

弗洛伦蒂诺信心十足，现在就在他的地盘上，这可是近水楼台啊，他对周天成已经眼馋很久了。上赛季没有下决心砸重金挖人一直是弗洛伦蒂诺很后悔的事，否则这个赛季也不会这么失败。现在有这个机会，他们绝对不会再放过了。

克莱门斯微微眯眼，脸上笑容更盛：“那要看贵方的诚意了。”

弗洛伦蒂诺眉毛一挑，心里惊喜万分。原本他已经做好动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但是现在居然没有严词拒绝，这是有戏的意思？

弗洛伦蒂诺完全没有怀疑，在他看来，沙尔克虽然算是德甲劲旅，但远远达不到欧洲顶级豪门的水准，或许他们已经在打算拼一个欧冠冠军，然后翻开新的一页，把这个赛季当成俱乐部辉煌的顶峰，供后来者怀念吧……很多在历史上偶尔辉煌过一次的俱乐部都是这么做的。

既然对方肯松口，弗洛伦蒂诺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虽然他知道肯定会狮子大开口，但他连C罗和卡卡都能挖动，也不在乎为周天成出点血，关键是值得。周天成可以在中场起到迪亚拉和阿隆索两人加在一起的作用。甚至是巨型升级版的马克莱莱。

弗洛伦蒂诺试着报价：“五千万？”

五千万包含了激活周天成合同中四千万欧元违约金的条款，也就是说在皇马眼里，周天成只有一千万欧元的价值。这肯定是不能让克莱门斯满意的。

克莱门斯摇头：“仅仅比周的违约金高一点，他的违约金都是四千万呢，以你们的财力，这可不算有诚意。”

弗洛伦蒂诺笑了，他不可能不了解周天成的合同，刚才只是试探对方的底线而已。接下来继续加码：“六千万。”

克莱门斯还是摇头。

弗洛伦蒂诺紧皱眉头，二十一岁的球员，六千万欧元的转会费已经算是逆天了。再高的话，不是皇马拿不出来，而是他需要更多的理由去摆平董事会的质询。也是一件麻烦事。

他刚准备开口，克莱门斯的秘书推开门走了进来，悄悄说道：“先生，巴塞罗那的乔安先生来了。”

……

场面现在很热闹，克莱门斯坐在中间，弗洛伦蒂诺和巴塞罗那主席乔安?拉波尔塔?埃斯特拉奇相对而坐，两人看对方都很不爽。彼此之间都是老对手了。

“乔安，你来干什么？”

埃斯特拉奇哼哼一声：“你来干什么，我就是来干什么的。”

“跟我争？哈哈，抱歉，我和克莱门斯先生谈得很愉快。”

“很愉快？那就是有得谈了。那就好办。克莱门斯先生，开个价吧。”

两家西甲超级豪门的BOSS，都盯上了同一个目标，克莱门斯心里这个恼火啊，本来刚才他只是想通过不断地抬价，迫使弗洛伦蒂诺失去兴趣。但现在两方加入进来，他心里快速相想出了一个让双方都知难而退的办法。

不过现在根本没有他表态的机会，两个BOSS互不相让针锋相对。

埃斯特拉奇第一次开价七千万：“刨去违约金，周现在就绝对值三千万欧元，克莱门斯先生，考虑一下吧，你们不亏。”

弗洛伦蒂诺冷笑一声：“周根本不适合你们，不过既然你这混蛋要插一脚，那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克莱门斯先生，八千万！”

弗洛伦蒂诺下定了决心，既然巴塞罗那都来横插一脚，他也不能畏首畏尾，大不了自己多费点口舌去应付董事会那帮家伙，但是自己拥有绝对控股权，他怕个P，真讲不通道理，惹急了，那就靠钱来说话，老子说什么都得听着！

克莱门斯笑眯眯地当个吃瓜群众，听着两位BOSS像拍卖一样抬价，他心里倍儿爽，就当看戏。

埃斯特拉奇一咬牙：“佩雷斯，有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我们出八千万，另外再加上凯塔，克莱门斯先生，这可以最大限度减少你们的损失。”

埃斯特拉奇心里更着急。目前他正在竞选连任俱乐部主席的当口上，竞争者罗塞尔的呼声比他高，对他来说很不利。但如果他能给俱乐部带来一笔周天成这样的签约，有可能就能扭转局势。按周天成的年龄和实力，搞定了他，巴萨未来十年中场领军人物都不用愁。

随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掀得包厢都轻微震动，克莱门斯看着场上一脚远程发炮险些进球的周天成，笑着说道：“我的球员能被巴萨皇马看上，还这样争抢，是我们沙尔克的荣幸。我们是以青训生存的俱乐部，所以没什么非卖品的说法，这样吧，不让两位为难，我代表俱乐部喊个价——两亿！一口价，哪位能点头，赛季结束我们立马放人。”

克莱门斯云淡风轻，好像在说着两块钱的事，不过两位超级豪门BOSS齐齐瞪大眼睛，随后苦笑一声。

他们自然不会以为克莱门斯脑子有毛病，听不出弦外之音，他们也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克莱门斯前半句还让他们觉得有希望，但听完之后心里就是一句MMP差点喷出来。

不就是不卖吗，能不能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