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所长的问题，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

王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魔主的污染，坐在王座上的存在，绝不能产生自己是魔主这个念头。

诡系王座，就是最好的例子，祂因为被污染后，自认为是魔主，选择了背叛净土，等认清真相时，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污染的来源和危险所在，为什么所长还要说这种话？

在场的所有人，警惕看向江白，却发现江白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甚至表情都很平淡。

“其实，我也考虑过这种情况。”

江白坦言道，

“如果我是魔主，那我的意见，对于灵尊来讲，就是灵尊自己的意见，因此不得不重视...”

“但这还是说不通。”

江白指出这个说法之中的漏洞，“魔主肯定想过不止一次毁道重修，如果我只是和魔主一样的地位，我说出的话，绝不会被祂这样重视。”

空天帝迷糊了，你到底是不是魔主？

算了，先不说话装一会高手。

黄秘书追问道，“那你是？”

江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万一，我是封印魔主的人呢？”

众人：......

好消息：江白抵御魔主的污染成功了！

坏消息：江白更疯了。

空天帝很想做出表情，但面不改色的他，最终只能选择拍了拍江白的肩膀，

“很好...保持。”

认为自己是封印魔主的人，总好过认为自己是魔主！

魔主恐怕这辈子都想不到，有人摆脱自己的认知污染，靠的是想象力！

太有实力了，江白！

江白到底是谁，这个话题暂时不用讨论。

江白认为自己是谁，认可自己是谁，才是最重要的。

灵尊的话题告一段落，所长换了一个话题，

“那你对于王座之上修行的真实看法，又是什么？”

眼下，净土只有江白一个王座，祂是所有修行者的前驱者，江白的经验对后人来讲，格外珍贵。

“毁道重修是不可能。”

江白两手一摊，无奈说道，“净土能给我争取多少时间，三十天？半个月？”

黄秘书摇头，“最多24小时。”

没有王座庇佑的净土，最多存在24小时。

而毁道重修，江白肯定要走一条更艰难的路，也是成就更高的路，没有人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江白赌不起，净土也赌不起。

灵尊说重修就重修了，因为灵尊不需要背负任何东西。

祂当初还是神系王座的时候，就能主动把神座放在大道九阶，自斩一刀，降级为尊者。

只是少一具王座级的化身罢了，对于魔主来说，真不是什么大事。

可若是毁道重修这件事成了，魔主这辈子就有了！

风险近乎没有，收益无穷大，难怪魔主会心动。

当然，灵尊也不会随便毁道，祂至少要在江白身上看到成功的希望，才会去做同样的事。

眼下的挣扎，只不过是提前做内心活动罢了。

江白短期内不存在短道重修的选项，长期也够悬。

因为，净土即使有后来者，也很难跟上江白修行的脚步。

江白的修炼速度...太快了，快的就像假的一样。

第一地藏不解，“既不能断道重修，也不能走魔主的老路，那你准备怎么做？”

江白拍了拍他的光头，无奈笑道，

“我也不知道啊。”

江白伸了个懒腰，

“散会！”

在场众人，对视一眼，缓缓退去，向迷雾外走去。

空天帝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走过去，却发现自己不管怎么走，都在迷雾之中。

又走了一会，一直向前走去的空天帝，竟然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而江白就坐在原地，像是在等着空天帝一样。

“关于未来的路，我不能和每一个人讲。”

江白坦言，“他们如今的实力太低，很多事，提前告诉他们，不仅没有帮助，反倒会害了他们。”

参会的几个人里，所长是曾经走入过界门的特殊存在，甚至一次剥夺了自己的姓名。

第一地藏太小了，他还要等待他的时代。

黄秘书...换做灭屠来，江白肯定会和对方坦言。

黄秘书不一样，黄秘书是最好的力量容器，容器最好不要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一旦存在既定的想法，在容纳其他力量的过程中，就可能产生冲突。

上善若水，利万物而无形。

黄秘书就要像水一样。

在未来，他只需要享受王座之上力量的好处就行了，江白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按常理来说，江白分享王座之上的修行感悟，对方最少也要是一位尊者，不然的话，没有任何意义。

空天帝却只有大道八阶，短时间无法成尊。

只不过，空天帝要走的路，和以往的任何人都不同，他挑战天系王座的时候，注定只会有大道八阶。

人界古皇曾经带着空天帝去看人界王座，人界王座之中的破洞，又给了空天帝看见更高层的机会。

和尊者也选择和空天帝论道，因为和尊者很清楚，自己没办法解决地系王座。

这个，要相信后人的智慧。

和尊者没有那么信后人，他更相信现在的人。

所以，和尊者挑中了空天帝，只要空天帝登顶成功，地系王座绝不是空天帝的对手。

有这么多人铺垫，江白如今和空天帝分享，也算是水到渠成。

这里没有外人，空天帝发动了技能‘实话实说’，

“王座之上，我确实没什么想法。”

在以往的天帝会议里，也经常发生类似的事，空天帝向队友分享了自己的底牌：

【空无一物】

甚至在空天帝的眼里，魔主的道，挑不出太多的毛病。

如果还用江白那个例子，水池，鱼，飞鸟。

魔主的道，就是游得最快的那条鱼，还是最凶猛，最可怕的鱼。

对于水池...总不能空过去吧？

江白也不能毁道重修，从鱼变成飞鸟，飞跃这片水池。

“让你来，是让你听我说，不是问你！”

江白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周围的迷雾，

“这就是我眼下想到的办法。”

“既然不用毁道重修，也不用走魔主老路的方法。”

空天帝还有些一知半解，追问道，“什么办法？”

江白索性把话说明白，

“王座之上，皆是迷雾，穿过迷雾，窥见更高的风景...”

“我不要穿过迷雾。”

伴随着声音一点点飘忽，江白的身影也渐渐从空天帝眼前淡去。

只有那飘忽不定的声音在空天帝耳边回荡。

“我，即是王座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