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秘书的举动，对于另外两人来讲， 再明显不过了。

从黄秘书第一次回‘打错了’的时候，江白就知道，问题没那么简单。

黄秘书身上什么都可能发生，他当然可能犯错，但是...打错电话？

没有特殊名单，根本不可能把电话打进黄秘书的手机里！

更别提，这都什么时代了，大家最起码也是用个通讯器，反倒是黄秘书那个满电的手机，爱疯35pro（512T版-可用微信定制版-微信已占内存456T），是名副其实的古董。

江白认识黄秘书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个手机响起，今天黄秘书却频繁接起这个手机...

如果这种细节，江白都注意不到，祂也不会成为轻微的被迫害妄想症。

江白找毕登，最初的想法，就是让毕登研究一下黄秘书。

只是没想到，毕登已经完成了第一次和心魔劫的接触，甚至有了不少研究成果！

因此，将毕登经验推广到整个净土，成为了第一要务。

现在毕登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事情也再一次重回正轨。

在江白的示意之下，毕登绕着黄秘书走了一圈，他的目光犀利，就像专门吞噬腐肉的秃鹫一般，不曾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有意思...”

毕登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竟然可以拒绝进入心魔劫？”

这样的案例，他也是头一回见，很有研究价值！

这一次，甚至不需要江白开口，黄秘书主动说道，

“心魔劫难道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只需要挂断电话，就能过关？”

“不。”

毕登摇头，纠正道，“首先，你还没有过关。”

“其次，挂断电话，不听不见，本身就是渡劫的一种方法。”

毕登很难评价，黄秘书到底是入劫了，还是没入劫。

江白忽然开口，“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我以人王的名义起誓，我没有说谎。”

哦？

人王的名义起誓？

江白来真的了？

“你刚刚接电话时，我听见了黄土的声音。”

黄秘书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诧异的表情，他本以为这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为什么连江白都能听见？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已经进入了心魔劫，我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心魔劫之中的内容！”

黄秘书说出自己的猜想，“声音是假的，你也是假的。”

江白不是头一回被人说假，也不是头一回急！

“爱信不信！”

祂只是把自己听见的说了出来，至于黄秘书如何处理这些信息，是黄秘书自己的自由！

毕登还在思考什么，一时半刻显然没有结论。

“叮铃铃——”

又一次铃声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响的不是古董手机，而是黄秘书的录音笔！

黄秘书的表情凝重起来，能这样联系他的人只有一个——灭屠。

就连灾天帝，都没有方法，直接这样联系黄秘书！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个通讯黄秘书都必须接通。

“滴——”

录音笔的另一端，响起灭屠不满的声音，

“黄秘书，你到底在做什么？”

黄秘书如实答道，“我和灾天帝在一起，服从灾天帝的安排。”

“你又忘了？”

灭屠耐着性子说道，

“我们已经找到了胜利的方法，接通那通电话，我能连接过去和现在，让你回到1200多年前...”

啪——

黄秘书挂断了通讯。

江白用敬佩的目光看向他，认真说道，

“你刚刚挂的，是你直系领导的电话。”

黄秘书点头，“没错。”

毕登想了想，替江白作证，“我可以确定，那个声音是灭屠的。”

这件事，不能作假，玩笑不得。

黄秘书再次点头，“我知道。”

“那你...不跟灭屠了？”

江白清了清嗓子，“有没有兴趣把自己的汇报对象改成灾天帝？”

“没有。”

黄秘书果断拒绝了江白，同时替两人解答了疑惑，

“废话太多，浪费时间。”

不管录音笔的另外一端，到底是不是灭屠，这场对话，都不是灭屠和黄秘书该发生的对话。

灭屠的废话太多，浪费的时间也太多。

如果灭屠是假的，黄秘书提前结束通话，等于节省了自己的时间。

如果灭屠是真的，黄秘书这么做，等于节省了灭屠的时间！

总之...赢！

“很明智的选择。”

毕登赞叹一声过后，开始替黄秘书分析，

“你的心魔劫发生了变化。”

“你弟弟不停打来电话，你每一次都拒接，我们可以理解为，你和心魔劫发生了接触，接触的结果我们无法判断。”

没有人知道，黄秘书挂掉这些电话，到底算是成功渡劫，还是失败，亦或者只是过门而不入。

至于黄秘书对自己弟弟的感情...

黄秘书如实说道，

“我感受不到任何变化。”

说完，黄秘书不忘向各单位同步，毕登之前分享的经验可能是错的，可信度需要打一个折扣。

毕登也不恼火，继续替黄秘书分析，

“我们已知的情况，是你在清醒状况下，不断和心魔劫发生接触，心魔劫也会不断变化。”

江白忽然开口，“我知道心魔劫可怕在哪里了...”

“哦？”

毕登看向江白，来了兴趣。

老师对江白的评价...非常高。

毕登心底虽然有些猜想，但是，他也想看看，单凭灾天帝一个人，能否配得上老师的评价。

愿闻其详。

“和心魔劫接触，最终不管哪个结果，都是输。”

江白冷笑，祂已经看穿了灵尊的布局，这是一个近乎无解的布局！

“心系苍生者，心系他人之人，有心之人，都会有心魔劫。”

“心魔劫一起，如果在心魔劫中落败，那么原先的念头会更加根深蒂固，这意味着...心魔劫会更加频繁！”

先前江白就很奇怪，心魔劫来势汹汹，可即使在心魔劫之中失败，既不会身死，念头也不会发生变化。

这劫，又算什么劫？

现在，通过黄秘书身上发生的事，江白知道答案了。

在心魔劫失败的代价，就是面对更加频繁的心魔劫，最终，在无尽的心魔劫之中永久沉沦！

黄秘书一边分享江白的经验，一边配合问道，

“那如果赢了呢？”

“赢了心魔劫，只怕是更糟糕...”

江白叹了口气，无奈说道，

“战胜心魔，解去劫难，就是放下念头...”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心系苍生的人，如果真的赢了心魔劫，心中就再无苍生。”

魔主这一局，净土只有中输、大输、大输特输...

“这，才是净土的劫。”

......

（睡觉，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