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的目标是所有的王座，至少神系王座，已经在祂手中。

回归现实没多久，一条漆黑的路在江白眼前浮现，灵尊竟然从这条路走了出来。

这是灵尊极少数主动离开黑暗之路的情况。

“聊完了？”

灵尊似笑非笑，看向江白，

“你不会以为，你的生死大劫已经过去了吧？”

江白翻了个白眼，

“瞧你这话说的，哥们你还没死，我怎么舍得死？”

灵尊这家伙，一旦出现，准没好事。

江白很清楚，灵尊这次来，是有备而来。

灵尊没理会江白的话，继续说道，

“净土是第一个来到第六次神秘潮汐的世界，也是唯一一个有希望成功的世界，江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有屁就赶紧放，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对于灵尊，江白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很一致——早晚砍死你。

卖关子、当谜语人，真论起这些事，江白比灵尊擅长多了！

“又急。”

灵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欠揍模样，

“至今为止，你所做的一切，你所经历的一切，哪怕身处绝境，你也有创造奇迹的可能...”

灵尊忽然话锋一转，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江白，你怕黑吗？”

这一次，江白认真想了想，给出了回答，

“怕。”

祂上一次经历黑暗，漫长、无止境的黑暗，如同死亡一般。

在他人眼里，江白宛若新生，而醒来的江白，唯一能够回味的却是死亡。

黑，与死亡，在江白这里，是直接挂钩的。

所以，江白怕黑。

至少祂说自己怕黑，是真是假，就交给自己去判断了。

难得，净土灾天帝也还有害怕的东西。

灵尊没有任何意外，继续说道，

“你的生死大劫还没结束呢，江白。”

“如果宿命的轨迹不出现偏移，你有很大的可能会死在地系王座手里。”

灵尊冷笑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江白。”

“心理医生...嗯，你们是这样称呼祂的...既然心理医生来自未来，那说明，未来某个时间节点，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你以为这就是你的保命符？”

“起点，终点，这两点不变的情况下，可以有无数条从起点到终点的路径！”

灵尊盯着江白，仿佛想要看穿江白的内心，

“就算结果我一定会输一场，不代表我会死，也不代表你一定能活，净土依旧存在。”

江白知道，灵尊没有说谎。

只不过，江白更在意另一件事，

“你今天话挺密呀，又准备和我做什么交易？”

灵尊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江白之前险些在灵尊身上吃了大亏。

“不是交易。”

灵尊确实有过想和净土交易的念头，只不过，那时候的交易对象是任桀，是鬼天帝。

灾天帝...免了吧。

“我们都很清楚，交易这种东西，任何人的利益都无法保障，更不存在你我双赢的选项。”

“所以，我要向你展示的，并非交易，而是...选择。”

灵尊解释道，“我会告诉你，你有哪几种选择，每一种选择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是否能够承担起这样做的代价，至于如何选择...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江白皱眉，“你会这么好心？”

怎么感觉从愚昧里走出来之后，遇到的人都这么假？

心理医生的话变多了，还有一个解释，江白距离未来越来越近。

灵尊的话怎么也变多了？

此刻的江白还不知道，之前的祂，面对的心理医生也好、灵尊也罢，双方之间都有着生命维度的差距，相互之间的认知都有着深深的隔阂。

而走出愚昧，摆脱愚昧化身的江白，已经能够和这两位平等对话。

并不是说江白的实力已经可以比肩两位，而是生命维度已经在同一起跑线上，只不过力量掌控上，一个还如同婴儿，一个已经将一切开发到了极致。

江白的路还长，但这条路的尽头祂已经能看到，只需要一步步走过去，就能将这条路走完。

正是因为生命维度的进化，江白眼前的一切再也没有遮掩，祂此刻接触的人，都是‘最真实’的状态。

灵尊继续说道，

“在接下来的神秘潮汐里，你可以选择独行，这种独行不是说你一个人把所有扛在肩上，你当然可以选一些同行者，如果你觉得有这个必要的话。”

“你们会经历未来三次神秘潮汐，如果你们最终成功了，再去将净土化作真实，这是第一种选择。”

江白：“”

灵尊：.......

“等等，你们不是一直想要救世吗？”

灵尊不理解，江白为什么直接否决了第一种选择，没有任何犹豫。

“是啊。”

江白认真说道，“救世，肯定要带着世界一起啊。”

怎么可能他们几个忙前忙后，把净土扔在原地，忙完之后再来接净土？

开什么玩笑！

灵尊还是不理解，“如果这样选，净土会踏上真实的道路，一旦这种转变开始...净土的人，死了就是真死了，就算是你也没有办法救回来！”

“救不回来...”

江白露出疑惑之色，“你不知道，净土有一种东西...叫葬礼？”

在神秘潮汐降临之前，人本来就是会死的！

那人死了之后，办葬礼不就行了？

开席！

灵尊：......

祂忽然发现，原本高举救世旗帜的净土，竟然也有低人权优势？

还是说...只是江白自己这么抽象，和净土没有关系？

灵尊又问，“你就不怕你死了？”

带这么多人去变为真实，江白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也会遭遇更多的危险，这是最长的一条路，也是最曲折的路，收益没有变多，但风险却增大了不少。

江白正色道，

“如果我要救净土的所有人，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净土所有人也要救我。”

救人，是为了自救？

江白这话，未免有些太假了。

等价交换也不是这样交换的。

再说了，就算净土的人想要救江白，他们也要有这个能力才行啊！

灵尊却没有和江白讨论能力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如果有人不想救你呢？”

如果净土里，被江白救了的人，不愿意救江白呢？

不想救我？

江白眼圈微微泛红，咬牙切齿说道，

“那他一定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