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彤是个球迷，小学中学都是校队的中场，在军校和军队里也经常和战友们踢比赛。虽然他的球技在卓杨面前非常不够看，比起卓杨的格斗术在他眼里还不如，但和卓杨在家玩玩绕锥传球当堵墙还是胜任的。

而且晓彤不会像卓杨那样问出‘我的身手和九山比如何’这样恬不知耻的问题，他清楚所有事情职业和业余之间的天壤之别。中国有很多球迷认为自己比国脚踢得还好，晓彤不会那么无知。

卓杨很喜欢和晓彤一起训练，因为不再那么无聊了，和晓彤之间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天文地理公事私事都可以聊。

晓彤有个七岁的闺女，今年刚在老家上了小学一年级。晓彤问卓杨：七岁小女孩学钢琴晚不晚？学钢琴有什么先天条件吗？

卓杨说：彤哥你别管了，交给我安排。说完当即打电话回去卓乐音乐（钢琴）教育，如此如此然后学费全免。

晓彤大惊失色：卓杨，这太不合适了，不能坏了规矩。我的工资很高，学费负担得起……

卓杨说：“彤哥，你闺女就是我的小妹妹，亲妹妹。”也不知道他的辈分是怎么论的。

“我妹妹只要对钢琴有兴趣，这辈子上学上到哪我都全包了，全世界名校我都可以安排，长大了我亲自教我妹妹。彤哥，千万不要和我说别的，多说就见外了。”

晓彤拿卓杨一点辙也没有，他很后悔多嘴问钢琴的事，现在不让闺女学都不行了。去年晓彤在老家刚又买了新房子，新开发的小区，格调很高环境也非常好，是当地最好的楼盘之一。

晓彤的工资福利都非常高，这和他的工作性质是分不开的。买新房子就是为了闺女上学，天下的父母都一样，那里距离当地最好的小学很近，也算学区房了。

晓彤来西班牙之前回去了一趟，老婆说小区里有好几家窗户里都传出来钢琴声，闺女很羡慕，问晓彤可不可以让闺女课余也去学钢琴。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晓彤只是问了一句卓杨而已。他不知道是，问完之后还没到一个星期，就有琴行直接给他家抬了一部星海钢琴。

星海是国产名牌，实际上除了名气，国产钢琴和洋品牌在各方面都没有明显差距，国际名牌钢琴有一半其实是在中国生产的。以卓杨现在的水平，弹不出其中的差别。

卓杨立下的规矩：卓乐教育在国内的所有教学机构，都必须使用国产钢琴和国产乐器。

.

卓杨也给晓彤聊足球，聊一聊现在的AC米兰。这方面晓彤就没办法给意见了，隔行如隔山，他不是不懂装懂强刷存在感的人。晓彤只是劝卓杨，AC米兰已经与他无关，不要去操心别人家的事。

卓杨不操心米兰，他只是担心卡卡。水涨船高，水跌了船自然就会陷进泥里，如此一个发烂的米兰不心疼，倒是苦了卡卡。

卡卡现在的确过很难，而且不仅仅是在足球上，但他不是个大喇叭，并不习惯把自己的事情拿到别人那里诉苦，他什么都没对卓杨说。

卡萝琳从一开始就不同意卡卡回米兰，两口子在这一点上分歧很大。再加上此前因为洛杉矶银河一事的矛盾积累，又是老夫老妻，已经失去了新婚时的耐心和包容，他俩的家庭矛盾便开始凸显。

AC米兰新赛季境况不佳，卡卡在这样一支球队里虽然是主力，但从表现上并没有比皇马时亮眼多少，也算是被球队拖累了，这更让卡萝琳找到了发泄不满的茬口，两口子隔三差五就会因此拌几句嘴。

输给了九爷的青年队，AC米兰大搞封闭集训，卡卡回不了家，卡萝琳恼火得一个电话通知后便带着闺女回去了巴西。她走了之后，科莫湖畔的别墅，对于卡卡来说和米兰内洛的球员公寓没了区别。

湖畔那座优雅宁静的小院落，卡萝琳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

卡卡的这些事情，卓杨都不知道，卡卡没说，媒体也没有报道。

下午的训练结束后，卓杨和晓彤泡在室内游泳池里，一边放松一边继续聊天，两人聊起了功夫，聊起了散打。

听了晓彤的叙述，卓杨直到今天才晓得了散打是怎么回事。

散打也叫散手，其实是一门很年轻的格斗技术，它源自中国传统武术。

中国传统武术历来是杀人技，也是战争技术，古代的武术高手都在军中或者朝廷执法部门，民间并不多。所谓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

一直到了清朝的时候，大批身怀绝技的武术高手因为不愿意为爱新觉罗卖命，便流落在民间，这才有了武术各门派的百花齐放。

但满清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为了自身统治安全，拼命打击这些武术门派，许多武术高手在这期间殒灭了。各门派为了活命，被迫放弃兵刃变成徒手，而且逐渐将武术体操化，实战性能越来越低。

到了热兵器出现，传统武术更是显得落伍，近代之后，除了可以强身健体，武术套路变得越来越精致，实际上武术已经失去了大多数格斗技能，只是更适合套路表演。

两个掌门人之间的切磋，和街头打架基本没有区别。

眼看中国传统武术即将彻底走入歧途，瑰宝即将丢失，一件突发的事情却挽救了中华传统武术。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中国和苏联在珍宝岛发生争端，一开始谁也不愿开第一枪，两边的边防军整天只是嘴炮骂来骂去。

谁也听不懂谁，然后就从吐唾沫发展到推搡，直至动手打架，反正只要不开枪就好。

两边的军人打起来了，老毛子身体上的先天优势很大，中国军人吃了大亏，这口气有点咽不下去。

不动枪是吧？八一体工大队和国家队的举重、摔跤、柔道、传统武术套路，这几个项目的男运动员被紧急调到了HLJ，穿上军装就上了岛。

运动员就是运动员，尤其那些练举重和摔跤的立了大功，这一次老毛子被打惨了，中国边防军狠狠扳回了一城。老毛子想不通为什么中国人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便赶紧调查。也不是太机密的事情，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原委。

出老千是吧？不动枪是吧？苏联从阿尔法特种部队调来了一个连，连夜上了岛。

根本就是一边倒的殴打，尤其那一群武术运动员，大半条命都被打没了，他们在精通搏击技术的老毛子特种兵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后来就爆发了战争，双方自然也就没有再在拳脚上较量，但这一次传统武术的惨败，彻底惊醒了还睡在梦里的武术人。

落后就要挨打！为了找回中国武术的尊严，也为了增强军队在徒手格斗上的能力，由总参主持，召集了当时国内一大批知名武术家，一起为传武找出路。

经过长达五年的摸索，中国武术终于回归最初的模样，各门派摒弃门派之争，抛弃华而不实的糟粕，集中华武术精华浓缩而汇成了真正的搏击技术——散打！

散打是中华传统武术的原始内核，也是传武的集大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