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山有灵兮我有田
作者:沈碧瓷 | 分类:现言 | 字数:9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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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疯婆子(二 )
令梅按住激动的晓芹。冷静的道:“我和周子成没有任何私下的来往。更不要说勾引他。如果我有说一句假话,让我名落孙山永远也考不上大学。”
考一中最终的目标就是上大学。令梅敢拿大学发誓,立即有不少同学相信了。
“巧言令色的丫头。”何婉扔出画本。“我这有证据!”
“证据?!”
彷佛热水池子里水泡翻滚。同学们个个兴奋得瞪大了眼睛。
“画?”
“画的是萧令梅耶。”
“周子成画得还真好——”
“竟然画了这么多啊!”
令梅不由意外。肖像上的自己如此美丽,连纤细的毛发都画得如此细腻逼真,周子成是在用心描摹自己的样子啊。
金元宝啧啧赞叹:“瞧瞧。我没说错吧。他真的喜欢你耶。”
“这还真是铁证如山呢。”轻雪忍笑,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看。你朋友都承认了。”何婉喜道。“如果不是你勾引我儿子,我儿子怎么会被你迷三倒四?”
“我承认什么了?”轻雪扬眉,“我确实说了这本画本是证据。但恰巧证明了令梅和你儿子没有任何关系。”
何婉怒极:“铁证如山,你们还狡辩?!”
轻雪叹口气。
“你以为只有你儿子学过画吗?看看这些画的构图和角度就知道了。大半是远景、侧脸。所以通过这本画册能够得出结论,是你儿子偷偷地观察令梅,偷画的肖像。”她轻轻拍手:“所以,压根不是令梅勾引你儿子。是你儿子暗恋萧令梅。”
令梅瞅了眼轻雪:这观察力,强!
晓芹鼓掌称赞:“有理有据。”
何婉面色青红交接,脱口而出:“我儿子暗恋她,还不都是她勾引的!她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贱货!”
人群登时发出惊异和嫌弃的啧啧声。
“周子成看着挺斯文,他妈妈竟然是这种人。”
“好可怕啊。”
有人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妈妈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灵龄加了把火:“也就我们令梅运气不好,让周子成给看上了。大伙儿记住了哦。但凡是周子成暗恋、喜欢的姑娘,全是人家犯贱主动勾引他的。这话都给我传出去。以后女孩子们小心点,离周子成能多远就多远。万一被他妈找上门撒泼谩骂倒打一耙,轻的声败名裂,重的得被她逼死。倒霉的都是自个儿。”
同学们一想:可不就是这回事嘛!
周子成在学校很受女生欢迎,有不少女生对他暗生情愫。今天见到疯颠的周妈妈,吓得那一点绮念立即抛到了九宵云外。
“你——”何婉被灵龄的那番话刺得全身一激灵。好歹毒的丫头!这事要是传出去,儿子的名声可就坏在自己手上了。
忽然间,一道疑惑的声音响了起来。
“妈。你在干什么?”
当他看到轻雪手上的画本全身的血都凝住了。一把夺了回来护在了怀里。
“妈!”惊恐和绝望在周子成全身的血管里漫延,“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成成!”何婉激动的攥住他,“你告诉你的同学,告诉他们。是萧令梅勾引了你是不是?你是被她迷惑了所以才喜欢上她的对不对?”
周子成脚底踉跄,不可思议的瞪着他妈:“你在说什么?”
何婉看着儿子魂不守舍的模样,怒不可遏。她的尖声嘶吼:“你还是不是我的儿子?我为你的前程操碎了心,为了你的声誉和你同学为敌。你还湖里湖涂的问我为什么?”说完勐地抢过画本,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了个粉碎!
“不要,你别撕、别撕啊妈——”
周子成没能护住画本,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隐秘的情感,懵懂的初恋变成了碎片飘落风中。
令梅惊住。
所有人都惊呆了。
晓芹喃喃:好惨。
周子成好惨。
周子成彷佛是秋风中萧索的独木,他做梦般的呓语:“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已经什么都听你的了,学什么吃什么穿什么。我连喜欢她都不敢,只想把她藏在记忆里。我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
何婉心底突然涌进无数的恐慌。
她的儿子看着她的眼里,满满的绝望。
“我连这点权力也没有吗?”周子成声音渐响,“我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力也没有吗?!”
何婉焦燥得头痛欲裂:“不、不是的——”
“是。”周子成形容凄惨,嘶声力竭的质问何婉。“从小到大你管控着我的一切一切。管控我的身体,管控我的思想,现在还想管控我的感情。我到底是你的儿子还是你的傀儡?!”
众目睽睽之下何婉被儿子质问,颜面丢尽。从来心高气傲的她无法接受向来乖巧的儿子的反抗,恼羞成怒之下一个耳光打在了儿子的脸上。
饶是令梅也忍不住别过头不忍卒看。
何婉怒吼:“你以为萧令梅是什么好姑娘?她的底细我早就摸清楚了。在村子里,她和一个叫朱骏骁的知青之子早恋。结果人家考上大学去bj不要她了。回头就来勾搭你。还有,他们村里姓王的那家人为什么会被判重刑?还不是王家的儿子想娶她,所以才下了狠手?说到底,都是萧令梅这个狐狸精惹出的祸——”
叭的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得何婉头晕目眩。
她不可思议的捂着脸孔:“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又是个耳光扇在她脸上。
何婉捂着脸,硬生生被令梅连扇了五六个耳光,身体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般动弹不得,躲也躲不开。
令梅揉了揉手,目光冰冷如箭:“我敬你是长辈,不和你计较。没想到你竟然为了自己那点阴暗的念头就想置人于死地。”她吸口气,环视同学震惊的脸,朗声道。“我确实来自农村,确实家境贫寒。为了读书,我每年两次上山采大红孤。天不亮就起床,一采就是三四个小时。一连七天,每次采完大红孤人就像抽干了似的。在家里,我即要照顾弟弟,还要上菜地干活。”她伸出自己的手。那是双比普通女孩粗糙十倍、满是黄茧的手。“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要读书。一定要考大学。为什么?因为我不想一辈子困在大山里头,年满18就嫁人,不到20已经是孩子的娘。30岁的时候拖着四五个孩子,家里地里没完没了操劳着却完全没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梦想泯然与众!我想要的自由在你们城里人来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我却要花费无数的心血才能实现。而你——”她指着何婉厉声质问,“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高高在上?凭什么肆意碾碎别人的希望?凭什么?!”
四周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