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球队赛前的最后一堂训练课之后，大约350名勒沃库森球迷在场边燃放起了烟火。他们唱歌，欢笑，为球员们鼓掌，整个气氛热烈而和谐。

连续几年在联赛冠军争夺中折戟，勒沃库森的球迷依旧对球队不离不弃。如今的五连胜让球队又一次紧紧尾随在拜仁之后，球迷们希望球队能够在周末的客场击败法兰克福。

队长乌尔夫·基尔斯滕带着后防核心诺沃特尼一起和球迷们互动。

“谢谢，”

“谢谢大家。”

长相酷似好莱坞动作巨星施瓦辛格的基尔斯滕脸上写满了真挚。八年了，他未曾带给这支球队任何荣誉，年龄也到了职业生涯暮年。在民主德国时，冠军犹如探囊取物，但在联邦德国，哪怕拿了最佳射手也无法带领勒沃库森拿到一冠。

“明天，我们在森林球场见。”

他动情的向球迷们挥手，送别了球迷后，他和诺沃特尼聊了起来。

“延斯，”

“我们不能再失败了。”

“我们必须赢得什么。”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沉沉浮浮，对冠军的渴望比以往都更加强烈，连基尔斯滕都显得有些浮躁。

“队长，今年一定会的。”

“巴西帮来了，球队的实力又涨了。”诺沃特尼安慰道。

巴西帮，说的是林克、埃莫森和泽·罗伯托。这三名球员依次到来，确实提升了勒沃库森的实力。除了林克之外，后面两个可是未来的大神。

“可是拜仁的实力也在涨，柏林赫塔，凯泽斯劳滕和多特蒙德都很强，我感觉比去年都难。”

“队长，这些话你不能让其他人听到，这会很伤士气。”

“我知道。但我们缺少必胜的决心，我们在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很多人都没有一颗冠军的心。他们来到这里，似乎不是为了赢得冠军的，只是想把勒沃库森当做一块跳板，去到更好的俱乐部。”

基尔斯滕显然对一些队友不满。

“头儿呢？”

“头儿应该给大家做更多的思想工作。”

“我们不仅仅要打出漂亮的比赛，我们还得知道目标是什么。”

“头儿他在训练结束时就溜了，他总是这样，比我们溜得还要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你甚至于很少看见他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冒头。”

“啊，真是个怪人。”基尔斯滕感叹道，和道姆合作了两年半，他都不了解道姆，道姆总是深居简出，神秘得很。总感觉和他之间有着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隔膜。

“他应该关注一下球员场外的生活，不能这么不管不顾。”

“而且最近的战术有些多变，”

“明天打法兰克福就有些保守，”

他对道姆的战术有些微词。

“好像战术跟着他的心情在变化？”

“这……”诺沃特尼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他说，“也许他也担心吧，不想在客场翻船。”

“打弱队，我们丢分太多了。”

“下午他不是说了，让埃莫森、尼克·科瓦奇和拉梅洛都盯着15号和39号。”

“嗯，放心吧，前面交给我和林克解决，我们会赢下比赛的。”

在外人看来，也许勒沃库森一直在高歌猛进，但实际上，球队内部的心里想法，未必如同大家看到的那样。

焦躁、担心和害怕，充斥着他们的心灵。道姆确实是一位很优秀的主教练，但在球员心理上，也许他忽视了不少。

※※※※

周六下午，勒沃库森的大巴车驶到了森林球场外，大量的勒沃库森球迷随队达到，差点儿把森林球场变成他们的主场。

道姆率先从大巴车上走了下来，并没有回应球迷们的欢呼声，而是径直走进了客场更衣室内。

忽冷，忽热，这就是道姆。

来到了更衣室后，道姆又变了。

他和助手迅速交换着意见，然后首发阵容就发生了变化，尼克·科瓦奇被拿下了，顶替他的是约格·里布。

原本首发的克罗地亚人尼克·科瓦奇肯定不高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张黑脸表达了一切，弟弟罗伯特·科瓦奇看在眼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98世界杯之后，尼克·科瓦奇的状态确实不好，甚至于连世界杯都没能参加，他可是克罗地亚的老队长。

“你会后悔的。”他心中念叨着，本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没想到道姆变卦了。

主队更衣室内，埃曼·特劳特一直在强调球队的防守，重点对中后场进行了一番强调。疯子舒斯特尔双手交叉胸前，歪着脑袋听着。

等埃曼·特劳特讲完了之后，他把郑志拉到了一旁。

“郑，”

“这会是一场十分困难的比赛。”

“会是你登陆德甲以来最困难的一场比赛。”

舒斯特尔也在强调。

“他们有很多强大的球员，足以把你们彻底压制在半场。你不能只专注于防守，在防守之外，你要洞察出对方的漏洞。没有人是完美的，也没有任何战术体系是完美的，总会有漏洞，有空间。但你要发现他们，找到他们，并且利用他们。”

“再强大的对手，他们也有致命的弱点！”

郑志聚精会神的听着，舒斯特尔对他的要求太高了。

“你能展示出多少东西，做到什么程度？越是这样的比赛，越是考验一名球员的能力。”

“你必须的让大家一眼就知道，看，那就是郑！”

“你能够做到！”

“你要掌控全场！让什么巴西人、德国人、克罗地亚人都去死。”

自始至终，舒斯特尔都是在给郑志灌输强大的信念。

虽然郑志已经久经沙场，但也被舒斯特尔的这番话点燃了雄心。

掌控全场！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那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

足球是圆的啊。可以肯定的是，法兰克福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充足准备，唯一缺的，不就是给杨辰他们送出一剑封喉的机会？

他的目光变得凛冽，手掌开始渗出汗水，整个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自然的，身上的担子瞬间变得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