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的选择出乎博令意料，他低头看着程程提醒道：“孩子，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我跟着爸爸，让小菲跟着舅舅、姨妈走。”

九薰一脸不明白看着程程：“你为什么这样选择？”

通过接触，九薰发现程程的担当超过了十岁孩子，他考虑的都是大人考虑的事情，或许他经历了不该经历的事，才让他变得这样有顾虑。

“我这样做，就是想让小菲见到妈妈，你和舅舅安全离开，而我爸爸……他也能好好活着。”

九薰到嘴边的那句话：你爸爸就是个人渣，是个刽子手，他不配活着，可是看到程程眼里的目光，她选择了沉默。

“博总，我们走吧，带着小菲先走！”

看到今天带不走程程九薰想先离开，毕竟这里是王家辉的老家。

临走，九薰回头看了王家辉一眼：

“你最好让程程回到学校去上课，不要耽误了他，还有你要好好对他，要是我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王家辉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区委主任，就是你是人大主任，我照样让你进监狱，这不是狂言，不信你走着瞧！”

王家辉也知道赵东岳不好惹，他需要的是儿子不离开他就行，至于小菲是他用来牵制儿子的，现在只能驱害利弊。

博令抱着小菲看了程程一眼：“孩子，我的电话号码是137……，如果你爸爸对你不好，记住这个号码打给我。”

博令也看到了，以程程智商会用脑子记下他的电话号码。

既然程程选择了留下，九薰和刘向东也不能再说什么，担心看了他一眼，带着小菲，离开了那里。

看着小菲跟着九薰和刘向东离开，王家辉站在大门口喊道：“我警告你们，孩子你们抱走了，要是再来骚扰我，我让你们有来无回。”

小菲看到哥哥不走，哭着喊道：“哥哥，我会让妈妈来救你的。”

程程看着妹妹离开，喊了声“妹妹”后，被王家辉拽着进了院子。

进门后直接把他拉到储物门口，一脚踹进去：“小兔崽子，差点给我捅了篓子，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反省，不许吃饭。”

程程从地上慢慢起来，摸了摸自己疼痛的部位喊道：“爸爸，我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吧，我要上学。”

“你还上学？你给老子好好听着，以后就在老家种地，哪里也不许去。”

这话后，王家辉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爸妈。

“你们俩都给我记住，不能放他出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要给他吃的。”

王有财看着儿子一脸不明白：“家辉，程程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哼！唯一的儿子？等那个病秧子死了，我就和梁如玉结婚，到时候我要几个儿子都有，这儿子我不要了！”

王有财也不敢得罪儿子，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最重要的他和老婆要是不听话，他也照样会打骂他们。

看到两人低头不说话，王家辉威胁道：“今天这事别给我往外说，我马上就要竞选副书记了，要是因为这事受到影响，我活埋了你们！”

王有财两口子看着儿子凶神恶煞的样子，都吓得不敢说话。

“好了，我走了，给我看好他，哪里也不能让他去，要是跑了，你们俩就给我滚出这个家去！”

“听到了！”

王有财老婆最害怕自己这个儿子，老头子没回答，她忙答应下来。

这样还不算，王家辉又回到储物室门口警告程程：“你不是很爱爷爷奶奶吗？你要是跑了我就把他俩活埋了，你要是不想让他们死，你给我老老实实按照我说的去做。”

留下这句话，王家辉带着他的人走了。

九薰坐在博令的车里，抱着身边的小菲，心疼的看着她：“小菲，不怕，你告诉阿姨，爸爸为什么把你们送回老家？”

小菲一开始摇头，接着目光怔怔看着九薰好久：“姨妈，我不知道，哥哥说不让我知道，他说我还小，哥哥还说，妈妈是爱我们的，没有不要我们。”

“你爸爸说妈妈不要你们了？”

九薰眼睛在四岁的小菲身上问。

“爸爸说，妈妈想让我和哥哥陪着她一起死，妈妈还想杀我们，小菲不信，妈妈是爱我和哥哥的。”

九薰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一定与程程口中不说出来的秘密有关。

“苏董，真的不管那个男孩了吗？看着他太可怜了，学都不让他上了。”

博令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了九薰一眼问道。

“不会的，我要先把小菲送到她妈妈身边，然后再想办法来接程程，你没看到吗？孩子今天不想跟着我们离开，就是怕王家辉急了会伤害我们，可见这个恶魔没少干坏事。”

博令认同九薰这说法说：“王家辉还想当副书记？你看看他这德行？抛妻害子，心思歹毒，为了自己的利益，家里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王家辉到底对兰兰和孩子做了什么？是不是还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九薰抱着躺在她怀里已经睡着的小菲，像是问博令又像是问自己。

回到酒店后，九薰和刘向东没有逗留，由博令带人直接送到了机场，离开了西城。

飞机上，小菲一直坐在九薰身边座位上睡着了，另一边刘向东和李强受了点伤，两人坐在那里也闭目养神，只有她一个人看着小菲还在担心程程。

飞机连夜回到了海城，九薰把小菲带到了二十里居的她买的房子里。

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九薰找出张妈的手机号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十二点左右会回到那里，让她准备卧室和客房，说还有两个客人一起住。

张妈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十点多点，听到九薰来了，忙赶紧收拾。

把主卧和客房都打扫了，接着炒了几个菜，等着九薰的到来。

张妈收拾好后，菜放在了微波炉里热着，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眯会等九薰的到来。

九薰半年多没来这里了，但每个月的生活费按时给张妈打过来，一开始他儿子没房子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来买了房子搬走了，她继续一个人留在这房子。

大约十二点的时候，九薰摁响了门铃，张妈忙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后，张妈看到九薰肩上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她的身后跟着刘向东和李强。

“太太，你会俩了？快单进来！”

张妈看到小菲睡着了，忙打开了主卧的门：“把孩子给我，我把她放到床上，你快去歇歇，我做好了饭。”

再次回到二十里居，九薰又想到了在这里的日子，看了眼怀里的小菲说：“我自己来就行，你去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