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了解了，这样吧，让我考虑考虑好么，我看看自己能不能深入这个角色。”德普如此说道。

就这样，贾鸿渐和德普的电话就算是通完了。至于德普会不会答应呢，贾鸿渐觉得至少有六成到七成的把握，毕竟97年的《忠奸人》的确是让德普和阿尔帕西诺一起合作过一个卧底片儿，而且德普当时就是演一个警察派到黑帮的卧底，然后还被黑帮代表阿尔帕西诺影响的开始有点动摇了，开始觉得对方好像不是坏人一样。从这点来说，一个演员要是不是急需钱的话，同时要是有点追求的话，应该不会一直重复自己吧？毕竟这样就是浪费时间不说，还没啥太多的好处，最后还容易让自己被定型。演员怕就怕被定型这种事儿啊！

虽然德普并没有快速的给一个肯定的答案出来，不过贾鸿渐愿意等等看。很多时候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虽然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消极，不过有时候就是人力不及。咱做到了咱能做的，其他的也就看别人怎么办吧，反正至少在好莱坞，贾鸿渐不相信“柳德华”这么一个角色只能德普来演——虽然他之前在电话里面是这么对德普说的。

这边挂了电话之后，贾鸿渐继续投入到了跟诺兰合作写剧本的工作中去。不过在投入了半天之后，一个电话又把他给拖回了繁忙的俗事中来。贾鸿渐一看电话，发现号码是个座机打得。而且好像还是来自福尔摩斯公司。贾鸿渐接起来一听，原来是杨致远。“喂。贾总，您那边方便么？”杨致远在电话客气的问道。“说吧，什么事儿？”贾鸿渐并没有回答自己方便还是不方便。到底方便不方便，这要看是什么事儿，要是公司被飞机撞了，马上就要倒了，而且公司上上下下都给困在公司办公楼里了，那贾鸿渐怎么都能有时间。

“是这样。您是知道的，我是斯坦福毕业的。我们学校里面管理学院有一个老师，叫做吉姆-柯林斯。他最近想写一本书，对咱们福尔摩斯公司以及您特别感兴趣，所以他打电话给我，想要通过我来问一下您能不能接受一下他的专访……”电话那头的杨致远如此的说道。“专访？”贾鸿渐愣了一下，他这辈子就没几次受过专访吧？最多最多就只能算当初在MIT麻省理工学院附近的咖啡馆里面。跟章朝阳以及尼葛洛庞帝教授见面，谈什么互联网未来、物联网之类的的那次算是专访吧？

“对，专访。是这样的，他想写一本关于重新看待什么是好企业的书。貌似以前认为好企业就应该是一种突然掀起来一个时代新技术新局面的创新型公司，但是这个柯林斯教授却觉得传统行业的企业应该也行。虽然我们公司并不太符合他的定义，可是他还是非常想专访一下你。跟你谈谈你对公司未来的认知，谈谈对企业经营手法的认识什么的……”杨致远如此解释道。

难道这个教授是要写一本推翻“一流企业卖标准，二流企业卖技术，三流企业卖产品”这种所谓的社会普遍认知的书？是准备建立一种新的说法？这好像还挺有趣的！贾鸿渐虽然认为这种以前的一流二流企业的划分模式很有缺陷，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学者。并不能够总结出来一个新的理论。在联想到之前在AMS公司的时候，他曾经和奥尔森老头花钱请教哈佛商学院教授来给出主意的事儿。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这个什么柯林斯教授见一面的。万一能从人家那边听到什么比较新鲜有趣得理论呢？也许听来的东西还真的能让他有所获益呢？

想到了这里，贾鸿渐通过杨致远跟教授老头儿约定了在一个礼拜之后见面，这就挂了电话了。这么一个礼拜的时间过的很快，很快贾鸿渐就到了要见老头儿的时候了。贾鸿渐和老头儿约定的地方，就是上次贾鸿渐跟华纳的罗宾斯基见面的那么一个咖啡馆。同样，选择的也是路边的一个桌子。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贾鸿渐出了门，结果到了地方，发现杨致远和一个人已经坐在那边儿了。不过杨致远身边的人看起来并不老，确切的说看起来才四十多岁的样子，不像是什么老教授。难道这是老教授的儿子？因为老教授身体不便，所以陪着老爹来的？贾鸿渐忍不住这么想到。

可是谁知道当他走近了以后，却突然见着杨致远站了起来然后介绍道：“贾总您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柯林斯教授，教授，这位就是贾鸿渐先生。”啥？这年轻人就是柯林斯？还教授？贾鸿渐愣了一下，忍不住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人。这人高高瘦瘦的，有点发迹往后移，不过真心看着真心年轻啊！真心四十多岁的样子啊！这四十多岁就教授了？真的假的？

就在贾鸿渐惊讶的时候，只见着“老教授”柯林斯主动的伸手过来，“贾先生你好，我是吉姆-柯林斯，斯坦福大学管理学教授，你可以叫我吉姆。”贾鸿渐笑着伸手跟人家握了一下，赶脚对方的手还是挺坚定有力的，而且触感也像是四十多岁人的皮肤赶脚，难道这四十多岁的人真是教授？贾鸿渐怎么记得他母校里面的教授好像都50来岁，四十多岁的都是副教授呢？不过这样也无所谓了，既然这人就是柯林斯的话，那就专访吧。“呵呵，你好，你可以叫我鸿渐。”贾鸿渐客气道。

“那两位先聊吧，我在公司里还有点事情，先告辞了……”杨致远笑了笑，冲着两个人点了点头，这起身就走了。话说看着杨致远这种闪人的场景，贾鸿渐怎么赶脚像是介绍人介绍剩男剩女见面一样呢？不过虽然脑子里面是在这么想，贾鸿渐嘴巴却是在对着柯林斯问道：“吉姆，来说说你的研究吧？我们快速的进入正题好了！”

“呵呵，好的，贾先生您知道么，上一期的《连线》杂志里面刊登了这么一个数据——经过他们的调查，在1984年的全美十大个人计算机软件公司中，微软排名第二，到了现在的2001年，微软变成了第一。但是十几年前的前十名里面的其他九个公司，到了现在不是跌出了前十名了，就是直接破产倒闭了，除了微软一个都不剩。而我在看到了这么一个报道之后，我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把1965年有记录一来的《财富》杂志历年500强企业每年的排名进行了一下统计以及分析，结果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这四十多岁的柯林斯“老教授”神秘兮兮的说道，好像他发现的是什么特别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就在柯林斯成功的引起了贾鸿渐的兴趣之后，只听着他如此说道：“我发现一个企业从优秀变到卓越，也就是能在500强名单上保持15年以上在榜的话，那么他们都有一些很令人意外的特点。首先来说跟不令人意外的特点，那就是公司的平均累积股票收益率是大盘股指的6.9倍，而一些知名的大企业呢比如说GE，通用电气，他们85年到2000年中间平均积累股票收益率只是市场的2.8倍，虽然说好像通用电气已经够强了，股价已经够高了，所以倍数少点也没关系。不过问题在于，如果一个企业的收益率是大盘的6.9倍的话，再假设我1965年就兑这么一个企业的股票投资了一笔钱，您知道到2000年我会活得多少倍于当初投资的回报么？一共471倍！而投资GE的话绝对没有增长这么多，甚至投资市场上其他普通股票的话，最多投资回报率是56倍而已！”

说道了这里，柯林斯顿了一下，让贾鸿渐吸收了一下内容之后，这才着重的说道——“有一个公司叫做沃尔格林，40年来他们一直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公司，并不像是英特尔、IBM那么全球知名，但是您知道么，这个企业的股票在1975年开始一路慢慢上升，从1975年的12月31日计算起，到2000年的1月1日的这么一段时间内，如果投资给沃尔格林1美元，那么收益率是投资给英特尔的2倍，是投资给GE的5倍，是投资给可口可乐的8倍，是投资给大盘指数基金的15倍！”

嚯！这个收益率这么高的企业是干啥的？贾鸿渐怎么完全没听说过啊！可以说到了这个时候，柯林斯真的是完全吸引了贾鸿渐的兴趣了！“这个企业是干嘛的？我怎么没听说过他们？”贾鸿渐忍不住问道。“没错，您问的问题很正确，您怎么没有听说过他们……实际上这个企业是世界上最大的食品和药品零售连锁企业之一，他们旗下的连锁药店去年已经超过了3000家了，并且去年的营业额已经到了270亿美元的水平，而英特尔呢，不过是330亿而已，差的并不远不是么？至于您为什么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企业，我可以跟您说，这就是神奇的地方。因为这么一个企业并不跟英特尔IBM他们一样的喜欢给自己打广告，他们一直的在默默的做事。在一个传统的行业里面，踏踏实实的就做到了世界顶尖。而他们的技术含量比英特尔小的多的多。他们并没有跟英特尔一样，掌握时代尖端科技，并不是时代的弄潮儿……”

恩？这意思是，一个企业能不能达到顶级豪强的地位，其实跟是不是时代的弄潮儿并没有关系？跟掌握不掌握最新科技没有关系？这个看法还是……挺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