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听见赵三的喊声，怔了一下停住了自己的动作，一脸疑问的看着赵三，“为什么？”

“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该走了。”

“你的意思是，你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无所顾忌的杀人，而我不行是吗？”李四似笑非笑地说道。

赵三深吸一口气，叹道：“我那是无奈之举，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田祖荫就要来了，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赵三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四这样子，也是第一次听见李四质疑他。赵三不知道李四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李四眼中的红光渐渐消退，长舒了一口气，咧嘴一笑道：“我总是说不过你！”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靠近，已经能隐约看见人影的轮廓，甚至能感受到田祖荫身上冲天的怒火。

“走吧！”李四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径直朝着城门外跑去。赵三看着李四的背影，急忙跟了上去。现在不是给李四做心理治疗的时候。

最主要的是赶到无锡城，解救韩百航才是最主要的。两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田祖荫姗姗来迟，看着地上的五具尸体，还有几个哀嚎的人，脸色越发深沉，就像是这也是一样的黑。

从校场的爆炸开始，他就一直被赵三牵着鼻子走。先是被赵三化整为零的策略，不得不分散自己的部队，搜索出现了漏洞。

等到他收紧包围网的时候，又被爆炸吸引了注意力，漏掉了城门的防守，居然让赵三轻而易举的逃出了城。

这对田祖荫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而且自己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看见，自己却折损了五六个人。

“给我追！无论死活！”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田祖荫，对着自己的手下大吼道。士兵们看着自己长官怒火冲天，没有人敢上去触这个霉头，只能闷着脑袋往外追去。

但是这一出了城，天高海阔，对方人马又不多，哪有那么好捉到的。不过这些想法，也只能埋在自己心里，没有人敢宣之于口。

经过这一番喧闹之后，江阴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一阵阵青烟在夜色下飘荡，被风一吹，就扭曲成各种奇怪的模样，知道白云的边界才慢慢地停止下来。

在同样的夜色之下，无锡城里面就显得热闹了许多，警察们将潘玉峋的家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昏黄的路灯下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们，无论在什么时候，哪怕是对自己生命有威胁的人脑，中国人都抱着极大的热情。

一个个躲得远远的，伸长了脖子朝着潘玉峋的住看着，嘴里还不忘跟身边的邻居和朋友侃上几句，简直跟过节有得一拼了。

齐武歪着脑袋，揉着发疼的脖子走到大门前，抓过一个铜制的扩音喇叭，对着住房里面大吼道：“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没有任何生路，尽快释放人质，争取宽大处理，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韩百航坐在沙发上，两只脚舒服地放在茶桌之上，两个女仆正用心地给他按摩着。

潘玉峋抓着自己的妻子的手，坐在韩百航的沙发上，看着韩百航不敢有任何言语，只是一个劲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说话的是你的小舅子吧？”韩百航突然睁开眼，用眼角斜看向窗外。

潘玉峋干笑两声，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说道：“是贱内的弟弟。”

“太吵了，把他给我叫进来！”韩百航突然站起身，抓起身边的手枪，指着潘玉峋的脑袋。

“壮士，壮士！”潘玉峋身子发软，直往地上钻，韩百航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你小舅子太吵了，让他进来也是让他安静一下。”

不由分说韩百航提着潘玉峋到了门口，用潘玉峋的身子挡在自己身前，手枪抵在潘玉峋的后背。

韩百航两人一出来，瞬间几个硕大的光柱就射了过来，把两人照得透亮。

潘玉峋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对着齐武吼道：“小武子，你个狗杂种给我滚过来！”

齐武愣了一下，迟迟迈不开脚步，只是对着韩百航吼道：“放开人质是你最后的出路！放开人质！我……”

话刚说到一半，韩百航直接对着潘玉峋的脚开了一枪，差点把潘玉峋给吓尿，两条腿不停地打颤。

警察们听见枪响，瞬间提高了警惕，手指放在扳机上，只要齐武一声令下就要开枪。

但是齐武都被吓蒙了，哪还有心思下命令啊。韩百航偏着脑袋朝着警察们看了一眼，在潘玉峋耳边说道：“给你三秒钟，要是齐武还没有过来，我就开枪打死你！”

潘玉峋心中一惊，刚想张口求饶，那如魔咒般的倒数便在耳边响起。潘玉峋心中大急，对着齐武吼道：“齐武你个狗杂种，快给老子过来！你是不是想看着老子死了你才高兴……”

接着便是一大堆不堪入耳的谩骂，齐武都被骂蒙了，朝着四周一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他的身上。

没有办法，齐武只能迈着颤巍巍的步子，朝着潘玉峋走了过去。韩百航拉着潘玉峋走了进去，齐武随后跟上。

“把门关上。”韩百航随手把潘玉峋一丢，用枪指着齐武道：“坐过去。”

齐武歪着脖子，走到自己姐姐和姐夫身边，惴惴不安地坐了下去。韩百航拿着枪坐在两人对面，打量了两人一眼道：“你们知道徐天雄的老巢在哪里吗？”

“知道！”

“不知道！”

潘玉峋和齐武两人异口同声，但是却说出了两个不同的答案。韩百航轻轻一笑，对着齐武说道：“看来还是你老实一点。”

齐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涨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去看家姐夫的眼睛。韩百航咧嘴一笑，潘玉峋在官场混了几十年。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根本就别想从他嘴里听见半句真话。“你能带我去他的老巢吗？”韩百航嘴角带笑，对着齐武问道，手里的枪稳稳当当地放在潘玉峋的脑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