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阿二，咋样了？”

“大小姐放心，走海路的都喂了鲨鱼，想走列车的，我们以证件伪造的为由，都扣在教养地了。就那么几十个人，一个也没跑掉。这次宋建军帮了不小的忙。”有本地帮会的暗中协助，泰哥那几十个人想藏也藏不住的。

“宋建军那个废物，总算还管点用。”李东辉现在是对郭一阳手下的人迁怒不已，看哪个都不顺眼，“还教养个啥？都让进海里喂鲨鱼去，省得有人来捞人，麻烦的很。”

阿大、阿二是看出来了，自从郭一阳去了天津卫，大小姐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教养股关着十几个人，说杀就杀了。

杀就杀呗，阿大、阿二才不会管什么天津卫的人，天津卫的马奎再牛逼，也不敢到东北和李家龇牙不是？

桐城警务处的气氛有些诡异，郭一阳请了病假，桐城死了几十号天津人，警务处的人不是混饭吃的，事情究竟是咋样的，某些高层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大家都不说，心照不宣。

郭一阳够狠，李东辉那女人也够狠，几十条人命呢，这一男一女的组合还真是……

郭一阳还能回来吗？天津卫马奎的情报在警务处的中高层逐渐清晰起来，基本上，大家都认为，这次郭一阳怕是真的要栽了。本来实力差距就是巨大的，还送上门去给人家主场作战的机会。

天时地利人和，郭一阳一毛都不占。

“我靠！”

“奶奶的！”

“尼玛！”

警务处的几个科室的科长办公室里，几乎同时爆出粗口和惊呼声。焦点就是奉天时报转载的一则消息，天津卫东城侦缉队队长马奎，因为内讧，被洪帮大头目杨火山火并，杨火山成为天津卫东城洪帮的新老大。

这剧情还真是……狗血的很。

“ye！”几乎同时看到报纸的李东辉欢呼起来，马奎完蛋了，就意味着郭一阳可能活着回来了。至于马奎具体咋死了，李东辉才不管呢。

“三叔，三叔，马奎死了，马奎死了。”

“我知道了，还真是小看了郭一阳，呵呵！”

“是啊，三叔，你说说，这个郭一阳咋就弄出个黑帮火并？难道郭一阳早就认识洪帮大头目杨火山？真是不可思议。”李东辉是心情大好。

“我们还是对郭一阳了解太少了，除掉了超级大汉奸马奎，国红两党怕是都要感谢郭一阳呢。既然是黑帮的内部火并，日本人也很难找郭一阳的麻烦。倒是两全其美的很呢。”三叔对这结果也很满意。

马奎毕竟是天津卫的王牌汉奸，郭一阳要是明刀明枪的干掉马奎，日本人说啥也不会放过郭一阳。毕竟，马奎在天津卫的分量太重，不是郭一阳能比的。

“可是，杨火山干掉了马奎，岂不是……”

“小辉，你还不明白？马奎厉害，不是因为他是侦缉队的队长，因为马奎的根基在洪帮，离开了洪帮，马奎算个屁啊。马奎死了，洪帮再出一个侦缉队的队长就是了。”三叔说的很有道理，离开了帮会这‘群众基础’，光是侦缉队，没了眼睛和耳朵，还能有多大的作用？

……

“郭师弟啊，好本事啊，你这手飞刀怕是超越了郭师叔的‘流星一刀’了。”

“哪里，杨师兄客气了，这次多亏了杨师兄，才帮我除了马奎这死敌。我在这再次多谢杨师兄……”天津卫的某个饭庄包间里，郭一阳正在和‘久违’的师兄杨火山开怀畅饮。

师兄弟的关系还要追述到老太监郭宾这一辈人，这也是老太监郭宾写信和手链信物的缘故。杨火山已经四十多岁了，江湖辈分上就是郭一阳的师兄。

杨火山的师傅是洪帮的老前辈，当年和老太监郭宾一起闯荡过江湖，都是有本事的，意气相投，丝毫不介意郭宾的太监身份。

当然，杨火山愿意帮着郭一阳干掉马奎，自身想上位是主要原因，这就是所谓的机缘巧合吧。最重要的是郭一阳那一手飞刀，给了杨火山下手最大的信心。

飞刀难道比手枪还好事？那分啥情况，恰当的场合，恰当的时机，飞刀的价值就强于手枪，当然，你飞刀的能力极强才可以，真以为马奎身边的高手保镖是吃素的？

杨火山是眼看着郭一阳的飞刀穿过马奎保镖的脖子，再次扎进马奎的心口。无手柄的飞刀，这么强的穿透力，需要极强的力道和准确度，而且必须是一击必中，根本没有第二次机会。很庆幸，郭一阳成功了。

功夫这玩意需要勤练，但是更需要的是天分，在天分这点上，杨火山都对郭一阳佩服不已。曾经听自家师傅说起过一个太监老友，那流星一般的飞刀……

“啥都别说了，郭师弟，今后到了天津卫……”

“我就不跟杨师兄客气了，小弟的山货生意在天津卫还真要杨师兄照拂一二。”

……

入夜，杨火山亲自送郭一阳登上返程的列车。

“为什么要带上我？”关劲松终于问出了一直憋着闹心的问题，‘老鬼’的身份明晃晃的就在自己面前。

“你又不会出卖我。”

“我……”

“这次多谢了，要不是你的枪，逃走一两个马奎的亲信，怕是我在天津卫也要暴漏了，日本人不会放过我的。”洪帮的两大巨头在大厅忽然火并，郭一阳一击除掉了马奎，马奎的亲信没了支柱，不跑等死？

偶尔跑出去的两个，也被关劲松的狙击枪干掉了。没了马奎亲信的指控，杨火山的兄弟自然是不会出卖那流星般的飞刀主人。当然，杨火山也对自己的手下亲信下了封口令的。

“好了，别纠结了，除掉了超级大汉奸马奎，不应该庆祝一下吗？走！上你家喝一杯去。”郭一阳不会纠结关劲松知道自己的身份，关劲松一旦被捕，随便透漏点信息，敌人就会知道‘老鬼’是郭一阳。

那自己还不如干脆亮明自己的身份，实在是这次天津卫之行，郭一阳太需要一个成熟的狙击手了。

狙击手，貌似很多，但是，真正成熟的狙击手，在不同的距离，不同的天气情况下，能很好的自我调节，说起来容易，能有几个狙击手做到这点？

关劲松可能就是天生的狙击手，当然，实际狙击的经验也比较多，好的狙击手不但是子弹喂出来的，也是实战中逐渐摸索和总结出来的。

回到桐城，在关劲松的窝点大喝了一顿，尽管关劲松住的地方的就不咋地，熟食也很一般，可是，除掉了威胁自己生命的大敌，吃啥都香。

“他居然是老鬼！”看着酒醉谁在自己窝点内间的郭一阳，关劲松感慨万千，三十来岁这么年轻，二杆子警官，怎么能和计划缜密，行事老成的‘老鬼’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