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枕黄粱长生梦，却问仙途能几何？

林渊无语了，这女人出现在这里画风完全不符啊。

他本想问问封魔台是怎么回事，看来也没戏了。

就在这时，虚空中响起一道声音：“师妹，你这未免也太敷衍了。”

说话间，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虚空中走出，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

看到这个女子的第一时间，林渊就感受到了自己和对方精神世界的联系。

是萤。

萤站在这里，应该也通过考核了。

萤也看向林渊，因为能量立场的扭曲，林渊看不清萤的面庞，但通过精神联系，他却能感受到对方目光的柔和之意。

女子漫不经心地说道：“你闲得无聊考核小辈，我可没心思陪你，干嘛把我叫醒？”

“只是觉得有趣，便叫伱看看。”李衡沧这句话，已经用上了元气传音，“这少年身负神魔炼体，跟你的修炼之路是一样的，而且他这套炼体法门，似乎极为特殊。”

女子同样用元气传音回复道：“那又怎样，大概率是运气好，捡到了什么圣主遗迹罢了。别说捡到圣主遗迹的凡人，就算是圣主真传弟子，承载一个圣地大气运的人，我们见到的还少么？可又能如何？我观他骨龄已经十五六，才堪堪武道入门，我在他这个年龄，早已经能斩杀三阶大妖。他捡到传承的时间太晚了，已经过了最佳练武年龄，别说成就神魔之体、完美武道之体，就算是最基础的无漏之体，他也几乎不可能成就了。”

女子一边说一边摘下腰间的酒葫芦，声音也变得悠长缥缈：“这大好的光阴，不睡觉还能干什么？一枕黄粱长生梦，却问仙途能几何？李衡沧，没事别烦我。”

女子一边走，一边喝酒，转眼间她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茫茫灰雾中。

留下李衡沧摇了摇头，他这师妹，一睡就是几百年，真怕她有一天一睡不醒了。

叹了一口气，李衡沧转过头来，看向林渊。

林渊即刻行礼：“晚辈林渊，拜见前辈。”

李衡沧露出几分柔和之意：“你刚刚说，有问题想问？”

“是的。晚辈确实有一些疑问。”林渊斟酌了一下言语。

“问吧。”李衡沧倒是显得非常耐心。

“晚辈冒昧问一句，前辈可是封魔台器灵？”

“不是。”李衡沧摇头，“封魔台器灵已经沉睡很久了，我和师妹是当年封魔台主人的门人，在那场封魔战争中，我和师妹的肉身皆已陨落，残魂被封入封魔台之中。”

原来是这样。

“所以，七百年前，和风扶摇前辈定下约定的也是您，而不是封魔台器灵？”

“不错。”李衡沧点了点头。

“晚辈还想问前辈，封魔战争中的魔是什么？它现在就被封印在了封魔台中吗？”

“是。至于那魔的名字……它叫……狐仙。”李衡沧说到这里感慨了一声，似乎依旧因为当年那场战争的惨烈而感怀，“狐仙拥有魅惑之力，无论修行者，还是凡人，只要见到狐仙，就会变作魔像，被狐仙所驱使，那些魔像你也见过了……”

“嗯？”林渊心神一惊，他斩杀的众多魔像，居然是修行者变化而成的？

“前辈的意思，这些魔像生前都是人？甚至可能是前辈的战友、同伴？”

“是……”李衡沧点了点头。“如今狐仙虽然被封印，但依旧无法将之杀死。”

李衡沧的话，让林渊听得暗暗心惊，听起来，这狐仙还有可能再出来？

“不知前辈为何主导封魔台试炼，遴选天下英杰赠予机缘？是否因为前辈有夙愿未了？”

“我赐予后辈机缘，不过是无心插柳罢了。”李衡沧摇了摇头，“若说我的夙愿，倒也有两个，一个是想看到狐仙之死，另一个是希望能魂归故土，不过这两个夙愿都不太可能实现，指望试炼者替我完成，可能性更为渺茫。

风云阁地处东洲一隅，甚至可以算是一处资源贫瘠之地，这里的天骄人杰纵有绝世之姿，也终究如浅渊之鱼，想要化龙，太难太难。

我可能已经被困在封魔台中万年之久，因百无聊赖，找点事情给自己解闷罢了。我师妹喜欢自酿魂酒，一睡百年，我对此无感，只能坐看尘世百态，顺手提点一些天资卓越的小辈。”

“前辈不能离开封魔台吗？”

“无法离开，我和师妹能维持魂魄不散，是因为封魔台这件至宝，一旦离开，即刻身死道消。”

“前辈，既然封魔台是上古至宝，流落到此，不会有人觊觎吗？”

“封魔台中封印狐仙之事，东洲大势力中也有人知晓，狐仙凶名赫赫，若是把封魔台请入宗门，有朝一日，狐仙脱困，直接灭门。

至于还有一些小势力，可能会为了图谋封魔台中的机缘，不顾狐仙凶名，想刀口舔血，对这些人，风云阁自会应对，如果应对不了，那也是风云阁的命数，没有什么势力能长盛不衰，成住坏空，自是天道轮回。”

李衡沧的话语倒是很洒脱，对此林渊也不意外，李衡沧不知活了多久，不管是他随手培养的那些年轻俊杰，还是风云阁，这些对他而言，都不过是他悠长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好了，你们也算通过了封魔台试炼，我赐予你们一份机缘，你们想要功法传承？武器法宝？又或者天材地宝？”

听到李衡沧的话，林渊顿时精神一震。

虽然他对封魔台的隐秘很好奇，但宝物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前辈说的武器法宝，有没有能自己杀敌的？”

林渊很想要一件成熟的法宝，扔出去自己就把敌人斩了，不用他动手。

主要林渊现在太弱了，对上第二境修士都打不过，没有自保手段。

李衡沧微微一怔，他以前见到的天骄人杰，无不心比天高，他们只相信属于自己的力量，至于法宝兵器，他们都视之为外力，根本不感兴趣。

所以以前李衡沧赐予机缘，给的大部分是功法传承和天材地宝。

结果林渊倒好，他不但想选兵器法宝，还想选那种能自己杀敌的，他甚至不想动手。

李衡沧轻咳两声，说道：“兵器法宝能发挥的威能，都与使用者本身的实力息息相关，若是给你一件有自主意识的凶兵，你实力太弱的话，不但掌控不了它，反而可能糟了反噬。”

“这样么……”林渊有些失望，他拱手道，“不瞒前辈，晚辈不是风云阁弟子，且在风云阁中有仇敌。”

李衡沧道：“仇敌劫难，皆为你命中因果，你们二人通过了封魔台试炼，便可以从我这里取走两样物品，这便是你们与我的因果。”

李衡沧一翻手，在他手心出现了一个储物袋：“这是我一个故人留下的遗物，储物袋中的宝物，你可以任选两件。当然，如果你放弃其中一件宝物，让我出手抹去你身上的追踪印记，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