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讨价还价拉扯，顾长生最终以三层收入敲定了对合欢教的补助计划：他拆分了阴阳洗身录，只把从凝气到归墟大境的篇章给了他们，然后一脸遗憾地表示他家路师姐也尽力了，天权古路里只找到了这么点残篇…

要不要？不要我收回去了？

圣虚子看着自家千辛万苦拿那么多代价砸回来的功法居然只有到归墟境界的…忍不住脸抽了抽有些怀疑人生。

他们烛离教什么都没给就拿走了一颗莲子！凭什么！

年轻的圣虚子不知道，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就暗中标好了价格。烛离教看似白嫖了那么多，可他们的圣女挨炮挨得多啊！

人美p遭罪，人帅雕受累。这两句话充分说明了顾长生和晏兮二人的处境。

虽然这阴阳洗身录只有到归墟的残篇，但是对于困在归墟许久不得寸进的落红宫主来说，却是宛如希望的曙光照亮了她的未来。

她迫不及待地从顾长生那边把洗身录玉简给夺了过来，匆匆一扫，呼吸瞬间就急促了起来，猛地抓住了身旁圣虚子的胳膊。此时的她也顾不得客套什么了，对着圣虚子使了一个眼色暗示了一下。

圣虚子猝不及防被抓住，心中知晓这是宫主很满意这个交换，暗暗叹了口气后对着顾长生和路清明二人抱了抱拳，简单说了些客套话，便带着轿撵之上的落红宫主离开了第六峰。

……

“宫主…”

直到轿子匆匆远离了第六峰，圣虚子这才敢试探性地开口喊了一句。

“何事？”

“宫主，您的手…”

落红宫主总算从压抑的狂喜之中缓过了神来，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一直死死捏着圣虚子的胳膊，都快把他的躯体给捏紫了。

老妪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忍不住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玉简。圣虚子看着身为合欢教十二宫之一的落红宫主如此失态，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宫主…这个功法…比合欢珠重要么？”

“当然没有…”落红宫主冷笑了两声道：“合欢珠乃我教圣物，怎么是一个功法能够比拟的。”

“只不过…那小子不简单呐…”落红宫主饶有深意地回头看了一眼第六峰的方向，枯瘦的手轻轻摸了摸玉简笑道：“方才你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路清明，似乎在净世教派与底蕴至宝一事上，根本没有话语权…或者说，她根本没想过在这些事情上要什么话语权。”圣虚子沉吟片刻缓缓答道。

“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

“……”

原因，还能是什么原因，要么路大帝是个恋爱脑；要么顾长生才是那个隐藏大boss…

圣虚子认识路清明这么久，虽然以前她一直都是没有以女儿身的身份示人，但是性格这种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路清明可能会是恋爱脑么？绝对不可能！

这要传出去我们三宗五门的天骄全都被一个恋爱脑大帝给虐了…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好吧！

当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就是真相了。圣虚子眉头微微蹙起，他可是眼睁睁看着顾长生从一个弱鸡慢慢成长为能够与三宗五门归墟大佬对话的存在。

如果说他以前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那他图的是什么呢？

“哼哼，这小子到底是摇光域的英雄还是反派…还未曾知晓呢。”落红宫主缓缓收回了目光，握紧了手中的玉简道：“不管怎么样，有了这功法，说不定我和那几个姐妹可以冲破多年的瓶颈，到达全新的境界了。”

“这世间种种，只有自己的修为才是最可靠的！”

……

接连送走了两波客人，顾长生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当时玄武尊主来袭，情况紧急之下他整了一波火龙烧仓的操作虽然有些大胆，可从结果上来看还是勉强算得上成功的。

希望这个秘密可以多瞒住一会…等我什么时候成了那几个掌教老登都需要仰望的存在，就算是明着抢，烛离教跟合欢教的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事情解决了…路师姐，咱们也该出去透透气了吧…”顾长生拉着女孩的手道：“说起来咱们剑宗掌教被那个黑雾人给引去了太初剑冢之后怎么样了？应该没噶了吧？”

“不知道，不过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剑宗除了留下几个善后坐镇的，其它归墟长老都去了剑冢。”路清明撇了撇嘴道：“师娘也去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回来。”

“是么？没想到在路师姐的心里我的安危比秦尊上的安危还要更重要一些…”顾长生调笑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明示了？”

“什么明示？”路清明冷着小脸白了他一眼：“是师娘让我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你的。不然伱以为我愿意来！”

这句话里虽然有路大帝的傲娇，但背后也同样透露着一个重要信息…秦无衣特意嘱咐了路清明留在这里不要去太初剑冢…

那边有什么变故？还是说秦无衣只是单纯的想让他和路大帝多相处一会。

想想也是，秦无衣一直以来都在把他往酥酥和路大帝那边推，哪怕顾长生一直向她走去，她也不肯直面顾长生的心意。

顾长生沉默了片刻，旋即转移话题道：“对了，我之前听见掌教至尊喊那个黑雾里的人师弟，莫非那个家伙也曾经是我们剑宗的弟子？”

“嗯。那个人是掌教的一个师弟，当初因为竞争掌教位置失败而变得偏激，最后叛离了剑宗。他留在剑宗的魂牌都已经破碎，原本大家都以为他已经陨落了，不曾想他是加入了净世组织准备复仇。”

“我知道了，一定是当初竞选的时候，明明那个师弟各方面都更优秀，强过咱们剑宗现任掌教，可是老掌教却因为心性的考核选择了更逊色一筹的师兄！对不对！”顾长生信心满满地道。

就这剧本我看了那么多年动漫小说，背都能背出来了好吧！

路清明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当然是现任掌教各方面都碾压同龄人，所以才会当上掌教至尊啊。”

“那他师弟为什么黑化了？”

“因为他比不过掌教，想要潜入太初剑冢寻找太初传承，被宗门发现了废去剑心逐出师门。”

“……”

好吧，高估了那个师弟了。合着他是被掌教正反手教育了之后恼羞成怒想开外挂，结果被管理员发现封号了。

那不是纯纯的小丑了么？

顾长生沉吟片刻忽然又问道：“说起来，我一直都听说太初剑冢…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路师姐你是不是也去过那里？”

“嗯，去过。”

“那里面有太初传承？”“有，不过带不出来。”路清明幽幽道：“若是我也能够修行太初之气，当初就不会被你欺负得那么惨了。”

顾长生老脸微微一红，轻咳两声道：“万事万物皆有因果定数，路师姐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咱们现在关系不是挺好的么…”

“来，咱们继续说正事，你刚刚说的这个太初剑冢，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凶险？我记得之前你一直留在天权古路里的时候，秦尊上也说过想要去一次太初剑冢？”

路清明脸色微微一变，皱眉道：“太初剑冢里隐秘很多，师娘应该是想要去碰运气寻找太初古剑存在的时光蜃景…”

“时光蜃景？那是什么东西？”

“和你的回溯远古有些类似，但又有本质的区别。”路清明轻声道：“简单来说，就是上古昆仑界的太初宗门，他们生活、战斗的一段光景被时光长河投影到了剑冢里，我们可以看见那些人的一颦一笑，甚至参与他们的生活。”

“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

顾长生微微一愣：“所以太初剑冢埋的并不是剑，而是上古太初宗门的一角。”

“可以这么说。”路清明又道：“时光蜃景虽然是虚幻的，但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又是真实的，当你进入了蜃景之中，你就相当于亲身经历了那一段历史。在那里面受到的伤害会加倍作用到你现实的本体之上。”

顾长生闻言有些了然，难怪说太初剑冢危机重重，就连归墟进去了也是凶险万分。

一旦剑冢被破坏，那些太初时光蜃景不再局限于小小的剑冢，而是扩散到了整个剑宗，乃至整个东洲、整个摇光域，所带来的破坏力可谓是难以估量。

摇光域修士别说是出门历练修行了，就连在家躺着都要小心会不会莫名其妙就进入了蜃景里噶了。

“都这么久了还没解决，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了？”顾长生迟疑道：“要不要让天衍掌教过来瞧一瞧？”

“掌教至尊不会同意的。”路清明轻声道：“虽然我们与天衍宗万佛宗的合作很密切，但有些秘密是绝不能共享的。倘若天衍宗的天衍阁出了岔子，他们也不会让剑宗的人过去看的。”

“看来说到底还得是我出马。”顾长生叹了口气故作忧郁地看了看路大帝：“路师姐，我好累呀…我为剑宗做牛做马真的好辛苦…当然做牛做马什么的我倒是不排斥，只是您看是不是…”

路大帝:“？”

“你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我的意思是您该给牛马吃艹了…顾长生心底偷偷道。

就算你不想给炒，也别拦着小绿茶她们给呀…自打跟你演了这个临时道侣，我可是很久很久没有享受过小绿茶娇软的身子了…

也不知道这么久没开发，会不会缩水回去？

“咳咳…没什么…路师姐，你现在的马甲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了，那你还需要我继续扮演你的道侣么？”顾长生眨了眨眼道：“你当初说想报复酥酥师姐给你整的那些大活，现在你都是女儿身的身份了，应该也不在乎什么绿清明不绿清明的了吧？”

“……”

“怎么，你想跑路？”路清明上前一步，冷着小脸面无表情地揪住了顾长生的衣领：“我才刚刚被你…轻薄，你打算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没有、没有，路师姐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现在咱们在一起的目的都不是为了惩戒酥酥师姐了，合约是不是也相应地需要修改一下？”顾长生连忙道应道。

“你知道就好。”路大帝幽幽轻哼一声，嗓音清冷道：“以前是为了报复祁寒酥我才要你假扮我道侣的，现在虽然我的女儿身已经暴露，可事情又有了新的转机。”

“什么转机？”

“……”

“为了防止你被净世组织的人色诱，我必须要从根源上扼杀这种可能性。”路大帝沉默了一小会后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毕竟只要是研究一下你这个人，就会发现你对美色的抵抗力几乎为零。”

“所以为了避免你成为摇光域的突破口，我必须在旁边监督你。懂？”

顾长生：？

你再骂！

“路师姐你这话就太伤人心了，我要是个老色批，刚刚就直接把你推倒了好吧！”顾长生气得跳脚：“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一种污蔑，我要求你道歉！”

“哦，那我道歉。”路清明点了点头：“不过我不收回我的评价。”

“……”

顾长生恼羞成怒道：“路师姐，你这个合约我不续约了！我要去找酥酥师姐，我要去找谢师妹！她们才不会这么伤害我呢！”

路清明轻哼一声，一把将作势就要离开的顾长生按在了桌子上，居高临下地道：

“我允许你走了么？”

“要我不走也可以…不过路师姐你必须跟我明确一下你在我身边的作用。”顾长生正色道：“不然我就算人走不了，我的心也走得远远的了！”

“……”

“什么作用？”

“就是说…你在我身边假扮道侣，监督我不被美色所诱惑，那你不能只靠武力吧。”顾长生语重心长地开始忽悠道：

“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认为路师姐你想要让我真正意义上成为一个可以制服、诱惑的男人，就必须先让我尝一尝世间极致的诱惑。”

“比如…？”

“比如你可以穿一身黑丝连体衣…后背是镂空的花纹样式，刚好我这里有一套样品，你要不要现场帮我学会如何制服、诱惑？”

路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