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对电力的认识，无疑是个漫长的过程，早在25oo多年前，古希腊人便现了摩擦起电的现象，但交流电的明却仍要等到十九世纪末，才有爱迪生和尼古拉-特斯拉分别明了直流与交流电。

香港电灯公司便是在这个背景下成立的，1889年的成立日期，让它成为了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电力公司之一。同时，纵观这已长达九十九年的历史，港灯对供电的安全性始终是名列前茅，享誉业界的。对于这一点，单从它能早在1968年，就采用计算机进行管理便可见一斑。

“我们有一系列的展计划。”

隆隆的马达声不断轰鸣着，但更多的是海风吹拂的咸腥，快艇在向着距离不过几公里远的南丫岛而去，港灯的电厂就在那里。此时，温格曼先生就在不断为爱丽丝介绍着，即便海风呼啸也无动于衷。

“正在南丫电厂进行的扩建工程，是全新的项目，毕竟过去鸭脷洲的电厂虽然已经是电脑化，却是老旧的煤炭电体系。这一个新项目，是要用天然气取代煤炭，实现进一步的减排目标。”

面对海风，温格曼先生不得不大声喊道：“这个项目一共占地5o公顷，计划共分三期展，第一期包括三台25o兆瓦燃煤电机组，已经在1984年完成，我们现在去的就是它。另外，第二期则包括了三台35o兆瓦燃煤电机组，和一台55兆瓦及六台125兆瓦燃气轮机，计划在九零年前后完成，第三期包括两台35o兆瓦燃煤机组，千禧年前都肯定能建成！”

“了不起。”快艇可是敞篷的，但爱丽丝坐在上面，完全无需大呼小叫也能让声音响彻四方：“火力电站方面，天然气的污染确实比煤炭低很多，你们的电机组是从德国进口的吗？”

“那是自然，”温格曼笑道：“虽然我很不喜欢西德，但必须承认，他们的电机组真的是非常先进。就连中国大陆的好几家电厂，都专门到西德购置了几台，只是数量实在少得可怜……”

那是当然的了，爱丽丝暗笑，不说贸易壁垒添加的高额成本，单就我聪明绝顶的中国人那颗大脑，又岂有在关键技术上受制于人的道理？

这个话题马上就被众人抛到脑后，快艇很快便在南丫岛的一处码头停靠，直线不过几百米便是电厂。当然，早早接到通知，电厂厂长及其主要高层都已经在码头等候，当众人走下快艇时，为的那位中年谢顶男子马上迎了上来。

对于这么一家电厂的厂长是谁，爱丽丝当然是没兴趣关注的，此行不过是为了投资项目而参观一番罢了。在他们的带领下，众人很快便走进了电厂，并一路前行至主控室当中。

“这就是我们当前使用的信息管理系统。”厂长在介绍的时候，当然是非常得意自信的：“它的性能非常出色，对电机组的监控时间间隔达到了……”

“请让一下。”爱丽丝没打算细听他的话，只是简单地拍了拍座前的工作人员道：“让我用用。”

厂长多少有些着慌，来回在温格曼先生和爱丽丝间看了一眼：“这位小姐，电厂的工作是一刻不停的，你这样……”

动作就是那么的快，谢顶的厂长连话都没有说完，爱丽丝已然手指飞快地操作着电脑，展开一幅幅结构复杂的程序树状图，水温水压，涡轮旋转率和天然气消耗程度，以及单位时间内的供电情况及电压波动，一个个至关重要的界面连番闪现到面前。

看着女孩飞快的操作度，一旁的程序员顿时就惊呆了，忍不住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以前干过这个？”

围观的一众电厂高管们也都一副面面相觑的样子，因为爱丽丝实在太不按程序走了。一般的参观，谁不是任由电厂员工逐一介绍全厂各方细节？不少人一看投资人只是个小女孩，甚至都做好被闻询一堆小白问题的准备了，可现在？

“你这是unix的框架啊。”然而在“瞬间折腾了好半天后”，爱丽丝却如此说道：“对于这种系统来说，unix的稳定性的确是最重要的，连续开机几个月都不会死机可比什么都重要。”

没几个人能听懂死机是什么意思，哪怕她说的是一口字正腔圆的粤语，而同在香港工作许久的温格曼先生，当然能横跨语种地明白她所有的含义。

“爱丽丝小姐，或许你可以着重看一下本电厂的网络基建，这应该是思科公司最能帮上忙的吧？”

“这方面好说，我正看着呢。”爱丽丝确实一直在忙，但她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旁观的人只觉得一片眼花缭乱，各种值得他们专心研究的数据界面，她都只需要略微一扫便宣告结束。所以很快地，当看似和网络连接有关的子界面接连弹开时，其他人也只能勉强跟上她的步骤。

“嗯，真的很简单嘛。”然后，又只是片刻的扫描，爱丽丝说道：“你们的网络结构体系还停留在八十年代初期的水平……好吧，也就是我的思科成立前。所以说，我是不是也应该感谢它是新建的电厂，你们已经足够与时俱进了？”

这样一番话，温格曼可以接受，因为他完全知晓爱丽丝是什么人，但可不代表电厂的一众高管们能接受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果不其然，一位胸牌标注总工程师的男子忍不住说道：“它当然是与时俱进的了！我们一期电厂可是近两年刚刚建成的，配备的都是最先进的设备，孩子，你现在正使用的电脑，可就是ibm公司新出的……”

激动中的总工程师，被来自爱丽丝似笑非笑的目光，和温格曼同一类型的注视止住了嘴。

“电脑确实很先进，电厂也确实是新建的，”爱丽丝笑道：“王总工程师是吧，看在你我同姓的份上，我先问一嘴，你听说过我的思科公司吗？”

不要说电厂的总工程师了，即便是厂长，又哪里会对一家美国的新兴企业有多少了解？当他们接到温格曼先生的通知时，也只是知道，一个来自美国的华裔投资商要和港灯合作，所以来此参观罢了。也就是爱丽丝年纪实在不大，温格曼才格外在电话里说了一嘴年纪的问题，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思科是什么？那东西能当饭吃吗？

“看来你的确不知道啊。”爱丽丝了然笑道：“我的思科公司是在84年成立的，没错，和你们的一期项目是同一时间。这是一家专门从事互联网硬件设备研的公司，而且从开创了这个新兴行业起，我们就一直处于龙头地位。所以这不，年前最后一天刚刚上市了，在纳斯达克。”

“这家新电厂是使用天然气为火力电能源，而且采取了电脑的信息化控制，这点非常出色。不过，没有一个更完善的网络体系做支撑，难免会让你们的工作效率低下很多……当然，也许你们现在觉得很快，但相信我，在体验过高度联网是什么效果后，你们就会立刻明白这之间的区别了。”

说着，她把目光看向了李泽钜。

是了，当爱丽丝和温格曼一同来此时，苏菲与港灯的大老板李泽钜，当然必须跟来：“再然后就是操作系统的优化了，通过刚才的浏览，我已经基本了解了当前这款系统了。李大哥，你知道我会对它做出什么样的评价吗？”

这一翻番的话语，再度让不明所以的电厂众人一愣一愣的。先是一个少女投资家的登场，已经够让忽然接到通知的众人吃惊了；港灯公司控股企业，长江基建的股东李泽钜亲自陪同，更是惊人得不得了的事；现在，再曝出了一家劳什子思科后，这个忽然冒出的小姑娘居然又要对操作系统表看法……

什么鬼？

“望您解答。”进而，李泽钜的回答，更让那群连名字都懒得被爱丽丝记忆的酱油党们，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结构冗余是肯定的啦。”爱丽丝说道：“代码我还没看，肯定没我的精炼就是了。单就操作系统的界面来看，众所周知，unix系统是一个多用户，多任务的分时操作系统……”

在听到这一句话时，一整个主控室的电脑操作员们，都是鸦雀无声地全神贯注着。

“但当前这款系统的树状图显然……形象店说就是树枝太多了，有的是地方可以被砍去。也许你们很习惯现在的程序运行步骤，但还是那句话，相信我，砍掉树叉后会更快的。”

简单的自我推介后，便是一阵为时较长久的沉默。作为陪同的电厂人员完全没有插嘴的份，即便连温格曼都明智地选择了沉默，而将决定权交给了身为上家的李泽钜。

“看来，你是希望我们更换一套新的系统了”片刻后，他笑道：“不过这也不是我有权决定的，爱丽丝，有兴趣见见我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