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时间的故事
作者:时间开始之前 | 分类: | 字数:4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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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传说之文琼
第1章 故人传说之文琼
风吹了秋叶,惊了鸟儿,飞鸟何时可以再回来?大都喜欢说珍惜,做到的人那么少,珍惜又算得了什么?珍惜果然成了珍惜,写如珍稀。珍稀动物有人关注,珍稀的人无人问津,他日之后。在我看来都是些骗小孩子的玩意,珍惜怎么能珍的住?留不住时间就注定会改变,物是人非的改变,一切都会改变,你我不过是在给回忆加上一个让曾经重生的幻想而已。或许可以努力让未来重生,但终究失去了最初的味道。有珍惜在的地方,短暂总舍不得缺席,或许它们是朋友,对手?又或许是曾经的恋人。我想可能只有热恋中的情人才会那么不离,不弃,那么如胶似漆,那么的让人没有思想。所以年轻时候的我就信了一句谎言,一个旁观的人轻而易举分辨的谎言,我就是信了,信了一个青春。其实我本是旁观者,很多时候不过是刻意的把自己幻化成了当局者,暗恋就是这样的吧?看不到夕阳的黄昏,一个三十岁模样的人孤零零的站在一座山顶上,遥望着远方,怪孤零零的山顶视眼太好,还是怪他喝的水太多?他的眼睛是湿润的。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水,水并没有满到溢出来,水好像结了冰,高处不胜寒一样的结冰,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究竟是什么东西?什么内容?没有人能说的清楚。人可以慢慢明白世间万物,却很难清楚和自己有关的事情,比如一个情字,一个字成了世间最苦最不可理喻,最懦弱无能却又是最快乐最伟大的事情。苦到莫名其妙,甜到翻江倒海。只手就能云雨,违背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基本原理,美妙到神秘,神秘的美妙,就像是人类专属的秘密。我不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秘密的人,每次都像说“第一次”时候的感觉,这种感觉会像谎言一样脆弱。我和君的相遇,相遇的像翻书一样,刚翻的时候喜欢翻的快一点,越到后来,书越旧,越舍不得翻过这一页。随着时间的无情,我也慢慢买不起书了。二十岁的人生,有激情有活力却卖不上价,便宜实惠,又没有附加条件。但是过了那个村,就不会再遇到,不可重置,不能刷新,好不讲道理。美好的东西都不讲道理,很多时候有钱了都不行。上小学的时候,我们村的周边突然热闹了起来,傻傻的我就知道还没到过年,炮声,人声,鼎沸声比过年还响闹,后来才明白隔壁村的隔壁发现了矿藏,开了一座矿厂。隔壁村的隔壁?幸好隔壁在了我们村的后面,没有隔壁在我们村的前面,不然我们村就被隔壁了。矿车前往县城需要路过我们村,我们镇,沿路的村庄再也不会因为赶集而发愁了……我们村距离我们镇30里,距离我们县50里,现在看起来并不远,俩脚油门的事情,可在我故事身处的90年代,常听老人们说以前赶集的人很少去县里,去镇上都需要鸡鸣出发,日落才能归。如今每天来回的矿车很多,沿途的村庄也算是分到了一杯热汤吧!当然矿厂所在的那个村庄是有骨头有肉了……文琼是随着父母搬到我们村的,文琼的父亲和哥哥都是矿厂的技术工人,虽然他们是从遥远的山西过来的,不过我们这里还有他们的亲戚。那个年代的人总感觉外面的世界很遥远,是因为交通不方便还是因为人心保守?我想都因为。外面的世界很大,个人的世界很小,小的很温暖,小的很安逸,小的大多数人只能默默等待时代的变迁,潮流普天盖地的卷来,不得不背井离乡,到高楼大厦,再到人情淡泊……第二年的时候,文琼的哥哥娶了我们村最漂亮的那个姑娘,那个我还没有审美观的时候,就知道看着特别顺眼特别舒服的大姐姐。文琼和她的嫂子一样漂亮,她们一起出现的时候,城里和农村的不一样突然就那么明显了,农村总显得那么古朴沧桑,缺少蓬勃的活力。农村人,初见如土包子,然而馅儿是最纯净最美味的,又有多少人能透过淡黄的皮肤看到里面的鲜肉?又有多少人是洁白如玉皮肤下的那颗黑心?城里的气质,城里的感觉,让人沉沦,也让人更有动力。文琼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城里人”,她第一次出现在我们教室还成了我同桌的时候,加快的心跳就告诉我,她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女孩了,暗恋也第一次进入了我的世界,那时候我感觉文琼像远处的矿山一样,很神秘很美妙,可以吸引住许多美好的东西。那一年,我刚上初中。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五年,我们从初中走到了高中,从陌生走到了“熟悉”,我给熟悉加了一个双引号,或许是我们从来都没有熟悉过,也许相遇本身就是错误,熟悉这个词本不应该存在,我这样想过,从未如此行动过。胆怯和勇气,一个结果是虚无缥缈的幻想,另一个结果是相拥美人归,这俩个兄弟本不应该在一个时间和纬度,是一种叫心动的东西把他们聚在了一起,可能心动也有一个兄弟,我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贪婪,有时候也叫垂涎。就算心里想过一万遍,一百万遍,没有开口的偷偷摸摸和从未产生在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一个人知道,一个人不知道。俩个人都知道又能怎么样?一个有,一个没有。那天我和文琼一起回的老家,高三的课程很忙,催的我们第二天就得回学校。时间和人一样,走着走着一年比一年少,一人比一人少,从初中到高三,我是唯一一个陪她五年同班的人,其他的人不是散了就是忘了,你说这是幸运还是不幸?而且很多时候我还和她坐的很近,文琼是学习好,我是因为个子低。文琼很坚强,记得初三那年,正是寒假临近过年的时候,一天早晨,本该贪婪在假期温暖被窝里的人,传来了父亲和哥哥遇难的消息,突如其来,她们家的天瞬间变了。文琼本来是准备去市里面上高中的,上天又给了我高中三年她的机会,我还是注定要浪费了它,是多么大的不幸,她的不幸,我的不幸。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看见她流过眼泪,她的眼泪似乎凝结成了珍珠,再也不会流下来。文琼是一个冰美人,虽然大部分人都喜欢暖和的美人,但几乎全部男人都喜欢美人。我一直认为我喜欢她已经很深,已经爱到了一生一世,初恋都还不够代表。遗憾的是我并不了解她,并没有走进她的心里,那个时候的我,那个时候我的喜欢,喜欢的惶恐,喜欢的静悄悄。那个时候的我特别想做学校里百分之九十九以外的那百分之一的学生,因为那百分之一都是些学生时代的高手,连最强的少女都敌不过他们的感情“诺曼底”,而这个登陆实力又该是多少青春期少男小伙们表情不屑,内心又求之不得的无上心法。我在去往文琼家的路上脑袋里一直在想与这些相关的乱七八糟,不知不觉的我此时此刻已到了她家的门口。我伸出激动的手,颤抖的敲了敲门,总感觉敲门的力气用的太小,不知里面的人有没有听到。我幻想着面前的门开了,我看见了文琼漂亮的脸颊,肩膀,腿,脚,从头到尾我把她看了一遍……还没有够。结果门真的开了,伴随着“咯吱”一声。开门的是文琼的嫂子,她嫂子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孩,那个村里曾经最俊的姑娘,如今一下子老的像个中年妇女一样,不过一眼之下还是能看的出来骨骼清秀,即使岁月无情。还没有等我开口,嫂子便说道:“你是来找小琼的吧?小琼中午就走了”。“她怎么走那么早?”我带着失落的疑问。嫂子的口似乎刚准备要张开,顽皮的小孩挣脱了嫂子的手,跑到院子里玩耍去了。“今天她有事,走的早……”声音和背影同时进入了我的耳朵和眼睛,嫂子忙着去抓小孩。我也礼貌的附和到:“姐,那我先走了……”我没有称呼她嫂子,我叫了一声姐,仿佛小时候我就这样叫过她。这句话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路过了很长很久,我等不及余音未落,我迫不及待的看了看手表,幸好才过了几分钟,不过已经快2点了。我的心里好像是冒泡的小水源,嘀咕嘀咕了好几秒钟……我本以为已经走的很早了,只怪那个没有手机的年代,我的手上只有一块手表,无法给她的时间定时。那个时候的中小学生大多喜欢给自己的手腕上戴上一块手表,或电子表或指针表,不奢不贵,大部分很便宜,其实也戴不起贵的。我失望的走在通往县城的大路上,走了多久,孤独也随行了多久,我与孤独,如影随形。我走的很快,我希望用身体的速度代替大脑的速度,让大脑停止,不要思考,不要悲伤。提高行走的速度还不够,我开始转移,开始留意迎面吹来的秋风,秋风扫落叶的萧瑟,我看见秋风过后摇摇欲坠的落叶,好像明白了四季的真谛,人生一样的感觉。行走眼及处,我感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认真的欣赏过大自然的美。一片片青草,一棵棵杨柳,一排排泛黄的田地,这是中秋的颜色,也是黄土高原的颜色,可惜我的颜色在繁杂的尘世中。用心的人,能闻到空气的味道,无色无味,又绘声绘色。万里悲秋常作客,悲伤分泌出了不一样的人生,酸酸的发了酵的,还有了醉人般的酒精度,初尝的时候麻麻的,尝久了就如痴如梦,一醉休尽了人生。我走了很久,想了很久,不知过了很久。路上没有经过一辆矿车,我暗自笃骂今天的矿车……一转眼就过了一个小时,我看了看熟悉的手表,今天的时间怎么就感觉过的那么陌生。不远处依稀看见了小卖部,模糊的标识,房子旁边已长了些杂草。我到小卖部买了一瓶水,顺口问了一句:“老板,我记得以前路边的商店很多,现在怎么突然少了很多?”老头叹息到:“我也准备今年弄完就关门喽,实在没有生意”“就你一家了,还不好吗?”我疑惑道。老头接道:“这几年矿厂不景气,我们这些陪它的小猫小狗也都热闹不下去了。你看见那俩间房子没?”老头伸手指向门前铺满杂草的俩间大瓦房。我看着他的语言描述处,俩间有气势的瓦房,即使门前杂草丛生也掩盖不了很多年前它该有的气派。我似乎看到了几年前瓦房里蒸气弥漫,热气腾腾,人们围着火炉,谈笑声中的路人,暖和的吃了一顿饱饭,满意的摸了一把嘴边残留的残言,继续上路,继续为明天努力。仿佛即使生活很艰辛,但我们一直都知道前进的道路,从未迷过路,从未在路口彷徨过,苦中作乐,乐看生活。眼前的一切,与我想的差了太多,仅仅几年时间,沧海桑田,如南柯一梦。虽然这些情况我之前也略有耳闻,但没想到会如此这般,自从上高中到县城后,来去都在车上,已经很少留意大路俩岸的变化了。我应景着老头的话:“怪不得最近的车越来越少了,今天走了一个小时还没有遇见一辆”老头道:“今天的车不好等喽……一上午都没有过去几辆”“怎么这么少?”我追问道。“放假了,放假了!”老头摇了摇头,拿着块布子又开始摸摸擦擦,摆摆放放。在我很久以前的记忆里,矿厂每次过节,大家都在争着那少的可怜的放假名额,看来今年不用争了。我告别了小卖部,继续前行……绕了一个弯,看见有一辆矿车停在路边,我的心情瞬间多了几丝波动。走近的时候发现司机正在埋头检修着车,旁边一侧蹲着一个高中模样的女孩,周围再没有看见其他人。车上还有空位?我心想。“师傅,这车还有多久能修好?”我很客气的问道。“不知道”回答简单而又显得焦虑。再看一看旁边高中女孩更焦虑的样子,我的心反而归了平静。平静的安慰了自己,继续向前走,就当锻炼身体,什么时候遇到车算什么时候吧。“师傅,今天的车怎么这么少啊,我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一辆”我继续问道。司机回了一下头,看了我一下。“估计下午也没几辆了,你想等就等着吧,等不上就像中午那位姑娘一样步行去吧!”司机继续对着车器探头探脑的东摸摸西碰碰道。“中午的那位姑娘?”我本来是说给自己听的,没想到司机听到了。司机回道:“就是和你们一样,学生娃,等了一阵,等不上就自己走了”。我突然想到,那个姑娘会不会是文琼?疑惑一闪而过。我转头问了高中女生一句:“你怎么没有和那个女孩一起走?”高中女生道:“我想车会修好的……”她的语气说的很慢,缺少了一些输出的力气。我又问道:“那你等了多久了?”高中女生道:“好几个小时了……”“那个姑娘走了多久了?”我随口又有些不随心随意的问道。高中女生道:“得有一个多钟头了吧。”我转过身,深深的提了一口气,准备和中午的姑娘一样。“你也不等了吗?”高中女生问我。我“嗯”了一声,看了看手表,如果赶快一点,即使遇不到矿车也应该能赶上镇上到县城的最后一趟班车。我的脚还没有迈出去,我的心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我快走了一会儿,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狂奔了起来,秋高气爽的下午,青春的荷尔蒙,我一口气跑了很久很久……那一刻,我好像忘记了疲惫,体内有一种强大无比的力量在推动着我的双腿,我的脚步停不下来,一路向西,一种神奇而又火烈的青少年专属感。身体俩侧的气流流水般的划过皮肤,嗖嗖嗖的风声,是本来的风还是我带起了风?我分不清,我狂妄自大的妄想着能自由穿梭在天地之间。矿车还没有追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小跑到了镇上。此时的镇,炊烟袅袅,此时的集市,人烟稀少,本该有的喧闹。过节的热闹,被谁带走了?傍晚最薄凉,当然也要看是谁的世界,看你我她。我路过冷清的街道,这个镇本就很小,不过一根烟的功夫就到了车站,严谨讲这并不能称之为站,不过是每天有十来趟班车到县城的临时停靠点。我没有错过时间,但我错过了最后一班车,我失望的盯着手表。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背,班车都提前走了?后来再想,矿车少了,坐班车的人当然就多了……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是她。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我并没有急着去靠近她,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汗水。她或许早就发现我了,或许她并未看见我,远看文琼像杨柳一样静静的树立在地平线上,她和我还是那个距离,相对距离。我追上她的时候,她停留在了一个地方,一个我们都熟悉的地方,初中母校的大门口。母校是我们镇上唯一的中学,曾经短暂的辉煌过,它屹立在小镇公路的海拔之上,虽然不在山顶也胜似山顶,学校的高处可以俯瞰整个小镇。小琼的背影进了学校,紧接着太阳下我的影子也跟了进去。母校并不大,一刻钟就差不多能转完,人也不多,曾经几百人的样子,此时此刻只有俩个人。我跟着文琼的脚步,很接近很接近,却并未超过她的脚步,也没有并肩,慢半步刚刚好。我想主动和她打个招呼,这个小招呼我已经酝酿了很久,她依旧有节奏的一步一步走着,没有停下,只是微微斜了一下脸,看了我一眼,这已经足够了。她的眼睛和太阳一样,不可直视又充满力量,落日前的夕阳是真的动人,照在了她映有余晖的脸上,天色变得暗淡了,在这种有山有水只有俩个人的地方。我望着远方低下了头,校园里到处都是高高的蒿草,没有了往日朗朗上口的朗读者,现在的它只是一个荒废了俩年的普通院落,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多余的人。此刻的时间定格在了十七点,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不多不少之中,我希望世界永远静止在这一刻,只有我能动。我想紧紧的拉住她的手,给她朗读世间最美的诗篇,对她诉说世间最动听的情话。然后把她扑倒在旁边的草地里……这是一个青春少年的幻想,也是他此时此刻最高的人生追求,做一个衣冠禽兽。可他又不是禽兽,他有思想,他害怕她受到伤害,他害怕她会离开他,他想保护她一生一世。就在他思绪飞舞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学校的“尽头”。那是一层又一层的“小丘陵”,在黄土高原上很少有这种地形,却又有很多,人造的很多。人造的很好,利用了自然的特点,巧夺天工。一层一层,又高又整齐,初中的时候感觉高,现在再看其实就没有那么高了。它没有变,是我们变了,我们习惯把这种变化叫做成长。“小丘陵”还和以前一样,有的地方种萝卜,有的地方种玉米,还有的地方种白菜,片片块块,泾渭分明。那会的我喜欢把它称之为“井田制”,顺便还喜欢讽刺一下学校是霸道的独裁统治。“小丘陵”是学校唯一的幸存者,还有人在打理,还有人没有遗忘这块土地。“小丘陵”的脚下有一条小河,小河上有一座小拱桥,小拱桥的对岸就是大路,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是学校的后门,也是学生时代的乐园。小拱桥旁边的大路一侧,规矩的斜列着一排小木屋,有六七间之多。现在的小木屋已经看不到一个出入的人,从门前高高的蒿草可以看出,最后一个人已经离开很久了。我幻想着会不会还有那么一家小商店在开,毕竟还可以卖给大路经过的人,以前这里除了固定的几百名学生,每天都有很多人很多车经过这里。小木屋还像以前一样精致,只是多了几分古老。小河的水把夕阳映的很亮,很红,有些刺眼。时间过得并不快,是人的思绪太快,可能她也有这样的感觉,我们都沉入了那些年那些人的这个地方,脚下的地方有很多故事,也有很多传说。后门的小河总比前面的小镇要吸引人,小河畔与丘陵之间有一片树林,树林里纵横着几条小道,这个地方是学生们阅读和散步的天堂,也是少男少女们诉说秘密和梦想的地方。每当夜幕降下的时候,大家会结伴在那里传说白天发生的故事和即将发生的预言。树林里有一棵学校最大的树,传闻也是镇上最大的,大家都叫它“智慧树”,传说真诚的人在“智慧树”下许的愿望都会实现,不过一天只有一个名额,每个人的愿望又不只一个。“智慧树”一直是大家敬畏爱护的,所以很干净,如果同一眼看一看智慧树和它周围的小树林,实在是天上与人间,天壤之别。小树林里什么都有,饮料瓶,香烟头,零食袋……数不清,也看不清,白天打扫,晚上循环。这会儿依然可以看见星星点点的“人留物”,不过今天的“智慧树”和小树林已经没有多大的差别了,都回到了人间。曾经的小树林四通八达,小道曲径通幽,山连着水,水连着山,是学生们的乐园,如今看不见一条小道,找不到了人的感觉,我猜想小树林的树大概都是“智慧树”的种子吧。那个年代的学生很落后,很愚昧,也很粗暴,但更多的时候,更多的人还是真诚的,厚德的。他们没有网络,没有系统的知识,也少有人见过电脑,他们只有那几本课本,有本课外书就算是大宝贝了,对外面的世界和对女人一样,多了许多主观主义和道听途说。这就是九十年代末陕北黄土高原的一所普通的乡镇中学,普通的一群学生,而我有幸成了其中的一个。每个地方都有少数不良德的人,我习惯把他们统称为“坏人”或者“混混”,学校里这样的人也不少。有的坏学生明目张胆的在教室抽烟,在偏僻处非礼女同学,甚至还伙人群殴老师。这些“牛人”私底下经常被少男们羡慕嫉妒恨,还有的是崇拜,想成为与其一样的人。他们每个人似乎都有一个传奇的“外号”,“外号”背后还有一段神话般的传说。他们有钱,有兄弟,有女人,或许那时候也就只有他们这些人才有实力和胆量去早恋。那个年代的中学爱情,有汽水,有明星卡……这些务实的物质,再加上“坏学生”从不缺少的“厚黑学”式的心理战,就可以轻易打动一个叫“清纯”的东西。我相信美好的爱情,但我又不信那些“牛人”的爱情,他们的世界大家见了躲着走,他们的“小团体”是学校大部分民间传说的创造者,是诱惑的制造者。他们很荒唐,又很聪明,他们四肢发达,头脑又转的飞快,他们不择手段,又“义薄云天”,少有例外,例外的我不会说,也不想说。也许他们好像校园里的“超级大国”,一手大棒,一手美元。经常让目标力不从心,这时他们就趁势像割韭菜一样,贪婪的一波又一波的收获着,一个女朋友又一个女朋友的换着。只有掌中有手的人才有资格说分手,我和许多人一样,也想成为他们那样属于少数人的“风流人物”。好在这些都已经过去,不是未来,又可能这仅仅是个开始,未来更可怕。高中的他们比初中还要“厉害”还要牛,社会中的他们才最牛。他们是被学校不屑的少数,是1.0版本,2.0版本,一直升级的版本。而我又是什么?竹篮吗?美人如水。文琼走过我面前的时候,我感觉刚刚过了一个世纪,一个被打断了的思考世纪。我的脚尖跟着她的脚跟走出了学校。大门外,马路边,一个期望又不期待的声音传来,一辆矿车的声音,我比她招手好像只快了0.01秒,也可能是慢了0.01秒,手没有同步,车一闪而过。我好像安慰了我们一句话,连我自己都没有听清楚的自言自语。她没有回头看我,可能也没有听到,我们继续走着。文琼是一个内敛的人,好像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冷冷的,像寒冰射手射出的箭一样冷,冷的刺骨。我一直相信她的心不是冷的,可能是我们都不是那个能让她温暖起来的人。我平时是一个高谈阔论的人,高谈阔论,无所不可,一旦遇见文琼就只剩不可了,变得只会沉默,不善言辞。今天的路很奇怪,路上的人更奇怪,有的东西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有的东西又只能用语言来表达。一路上除了几句少的可怜的话,我和她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或许应该有另外一种表达方式,可惜我没有找到,我说的比她说的要少,我想的比她想的要多。夕阳已下,夜色慢慢的模糊了她的脸,天要黑了……还有很多里的路要走,她走的很快,我想的很多,我的步伐一直不由我控制,我一直和她相差半步。空气突然就看不见了,天黑的过程很快,有时候就在那分钟之间。晚上的路比白天的路走的难,走的激动人心,走的久。我的脚步开始乱了,有时候和她并肩,有时候又相距一步,一步之遥,又触不可及。谁不想一步到位,我注定要浪费表达的勇气,感情的事情连上天都无能为力,所以才有天若有情天亦老,多么懦弱无能的借口。借着星光,我们在夜中穿行,夜越来越静,我把路边的石头和青蛙都幻想成了一对,一双,好像石头有了生命。四处叫唤的小动物们成了此刻世界唯一的声音,我听不见她的呼吸,我也听不见我的呼吸。这本该是一个呼吸急促的世界,我突然特别想变成一只小动物,还想让她也变成一只……“咦”的一声,我失足了!我被拌了一下,滑倒了,也清醒了。文琼伸出了手准备拉我一把,我没有接住那只一直想要握住的手,我还是有些激动,说了声谢谢的同时就快速的站了起来,一场戏外戏就这样没有波动的过去了。当我再回到正轨上的时候,文琼问了我一下刚刚的情况,问我有没有事,我的回答很简单,没事!我的心里很暖和,我忘记了疼痛,她问候的那十数个字,是路上最美最亮的字,几乎弥补了我没有握住的那只温柔,那几秒钟。我经常调侃自己,说自己的手太小,抓不住命运,每次只能摸一下命运的尾巴而已。我喜欢只有我看见她,她看不见我的时候,暗恋就是静静的跟着一个人,一直跟着,如果一生不止,流逝的速度总会超越现实的尽头。我不希望自己停止,我决心陪自己走到尽头,看到黄河也不要死心,心死了黄河还流着,活着多好,就算活到执迷不悟,这个世界又能有几个清醒的人?远处渐渐的传来了亮光,越来越亮,是矿车的车灯,来的车只有一个座位,她走了……我带着失去了一切的感觉,回到了现实,周围突然一片寂静,似乎在告诉全世界这里的夜晚静悄悄。我从未失去过她,因为我从未拥有过她,开始的时候她就在我心里,现在还在,从来也没有离开过。直到很多年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我最后一次见文琼的时候,是在高考毕业后的一个月,她告诉我她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再后来,不知道哪一天她们家就搬走了,听说她漂亮的嫂子也改嫁了,以后我再也没有了她的音讯,可惜那个时候的我们还没有QQ,也没有上过互联网……可能对于一个外来户来说,尤其是特定到她那样的家庭,我们村,矿山的厂,还有什么理由值得留恋?但对于我来说,意义很不一样。后来再路过学校小河的时候,我已经看不见河水了,俩岸的水草太高,我拨开水草,在河面上放了一个小铁盒,特别密封又能浮起来的盒子,铁盒里有一张纸条,那是一封情书,我听说这条小河可以流到省城。我望着渐渐远去的铁盒,分不清了什么是泪什么是水?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能记得时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那几年,那些个人。很久很久以后我问过一个故事,指尖微凉是什么意思?我想它是一个漂亮的词语。我听说过,流年成殇,指尖微凉。我想它可能还是一个美丽的故事:指尖微凉,红袖添香。我把你想成了红袖,或许红袖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思念过微凉的指尖,感觉了那些路过的今年,路过的青春悠伤。也许我说的都不对,只有它的主人才知道为什么她有这样一个名字?昨天的昵称,就像今天的你,要快乐幸福,就不能做路灯下的小姑娘。他人的无情,你又怎么能奈何得了明月照沟渠?难道你还要一直无情的对任何人说,你在等下一个喜欢的人吗?下一位,接盘侠?刚刚浏览了一部电影,突然就自信了。想对自己说:对一个人有好感没有错,对一个人爱慕也没有错,想和一个人熟悉更没有错。只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才只能感慨缘分,我其实想对着你的耳边说今天的故事的。人的思想是唯一不受理智控制的东西,可能也是最真实的自己,同样可能也最脆弱,今生今世的可爱之处。我错过了很多次真实的自己,这次我还准备错过,我已经错过了。或许对于我来说错过可以叫做习惯,也可以说是坚强。明明知道,明明喜欢,又还装作莫名其妙,好苦!苦又能怎么样?谁又能扭得过千里之外的距离,千天以外的时间?谁又能扭得过她已有的那个他?我想有苦,自己给自己少放点糖。我已有苦,我愿尝尝我嘴角的涩,尝不到的时候,我好像又没有苦,所以我也说不明白我了。绝情的借口可以是你对我我对你借口是个万能钥匙万能的回答语:没有感觉。可多情的我总喜欢问一问:那……为什么就有感觉。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箫默?我替自己找个回答: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多情总比无情要苦些,每次我多情的时候,我都会给自己买个棒棒糖,先甜后苦一下,也总比一直苦下去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