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讨论边记录，最后还是一塌糊涂，这个范围依旧很大。

“师父，祭赛国八年来都没有破解的谜，我们也不急于一时。眼睛都熬红了，喝点茶吧。”孙悟空端过来茶杯。

轻轻抿了一口，甘洌爽口，口齿留香，不由赞叹，“好水。”

“咦，这里并无大河，百姓人口众多，如何解决用水问题？”陈懿问道。

众人灵光齐现，立刻叫来宫中侍女询问，这么一打听还真有了点眉目。

侍女说，城中用水都是附近小河流，虽不富裕，但也不缺乏，宫中的则是特殊用水，来自于十里外西北方的潭水。

在那里，有座乱石山，山上有个碧波潭，水质清澈绵柔，沏茶做饭都是用它，味道就是和普通用水不一样，为宫中专享。

至于百姓，没有这个福利。

原来是潭水，小鹏回忆道：“确实有这么一座山，山上怪石嶙峋，崎岖不平，我也看到了一汪碧绿潭水，不过也就百米方圆，没有留意。”

“就是一口大点儿的井。”猪八戒笑了。

陈懿也没有留意，这么小的地方，可留不住龙族。

想问题太久，晚饭后便觉得有些头疼，众人都早早睡去，打算明天再去折返法华寺，问问那些和尚具体情况。

或许，那些和尚对国王有所隐瞒，能从那里找到蛛丝马迹。

刚刚睡着，听觉灵敏的陈懿便听到孩子哭声，好似从远方传来，夜色之中很是清晰。翻个身，继续睡去，又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

二者相差不多，但还是有所区别，其中一个哭声急，另一个则要缓慢一些，有时哭断了气儿，还会再休息片刻，接着再哭。

天下不太平，孩子夜间也睡不好，声音不是太大，不用心关注，倒也不影响睡眠。

第二天，集体折返法华寺，全体集合，逐个询问，在智恒的协助之下，和尚们翻来覆去就那些话，令人一筹莫展。

“老佛，我当时也在场，和他们所知相差无几。”智恒面带歉意，为给老佛带来烦恼感到不安。

“智恒，你们寺中饮用水从哪里得来？”陈懿想到一个问题。

“都是自己掘井，说起来，这水还是乱石山碧波潭的潭水，和宫中饮用的一样。”智恒说道。

哦？陈懿一怔，“听说那潭水面积并不大，如何能在这里掘井获得？”

“老佛有所不知，那潭水深不见底，从没人知道它究竟有多深。而且地下水域覆盖颇有规律，从东到西，为一条细长水脉。只要找到了方向，便可打出水来。当然，这也是国中机密，不对外说的。”智恒对陈懿毫无保留。

又是乱石山碧波潭！

离开法华寺，小白龙说道：“师父，井水中都会住有龙王，这碧波潭有些问题。”

“都怪我，没仔细看。师父，我这就去打探一番。”不容分说，小鹏展翅又提前飞走了。

暂时先回宫中等待消息，陈懿闭目凝神，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果不其然又听到了孩子的声音。

“诸位，昨夜有谁听到婴孩哭泣之声？”

“我！”

“我！”

……

徒弟们个个举手，随从们耳力差些，对此没有感觉。

陈懿又令七妹花仙子在宫中打听，看是谁家孩童在此哭闹，结果却令人吃惊，陛下动怒，伤了身体，这些年并未纳妃，宫中妃嫔也并未有受孕者，哪里来的婴孩。

“碧波潭！”陈懿和孙悟空互视一眼，露出微笑。

“悟空，走吧，咱们去碧波潭看个究竟。”

随即，陈懿留下随从看守，带着徒弟们往西北赶去。悉娜一百个不愿意，但没有办法，嘟嘟囔囔的跟在后面。

半路遇到了小鹏，只见他兴奋的鸟眼闪亮，“师父，我敢说，妖怪就住在潭水里！”

“三哥，这次不错。”孙悟空竖起大拇指。

“老七，你就别笑话我了。”

小鹏前头带路，陈懿等跟在后面，不多时便来到了乱石山。

猛地看上去，山如其名，乱象纷生，山体不高，五百米左右，树木稀疏，寸草不生。跨坐胖郎神升至空中，往下看去，原来这乱石山并不乱，像极了一只大鸟。

双翅展开，头颅朝西，身后一条粗长的尾巴，惟妙惟肖。

“小鹏，好像你啊。”悉娜大笑起来。

“确实很像。”众人附和。

小鹏低头看去，没吱声，它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没发现这座山的形状规律。如果反驳悉娜的话，会让人觉得它很粗心。

碧波潭就在心脏位置，潭水微波荡漾，好似流动的血液，滋养一方。

集中目力往下看去，犹如一块通透的碧玉，洁净无瑕，却也看不到底。一行人落下，陈懿弯腰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着潭水抛去。

水面泛起涟漪，石头缓缓沉入，等涟漪散去，水面恢复平静，亮如镜面，光可照人。

“看我的！”孙悟空取出金箍棒，正要变长，猪八戒却拦住了他，小声道：“哥哥，水里有东西。”

咕嘟嘟，水面冒出两串泡泡，隐约可见两条大鱼浮了上来，一黑一褐，一米多长，竟也有水桶粗细。

等到完全露出水面，却又觉得这两条鱼怪异，生有短小四肢，两只凸出的眼泡长在两侧，再配上滑腻腻的皮肤，丑陋怪异。

“师父，是两条鱼精，修为倒是不低，都是七级初，还是半人半鱼的状态。”孙悟空说道。

陈懿点点头，这两条鱼感知灵敏，一定是那块石头惊动了它们，这才浮出水面查看。

来到岸边，两条鱼直立起来，竟然迈着蹒跚的步伐在地面走动，尾鳍作为支撑，略显笨拙。

正在思索这鱼精的来历。

哇哇哇！

一阵婴儿的哭声传来，陈懿恍然大悟，原来在城中听到的动静，就是它们发出的。叫声之下，声波远扬，野兽奔逃，飞鸟远离，原来是驱赶入侵的方法。

“我道是什么怪物，原来是娃娃鱼。”陈懿忍不住笑了。

“娃娃鱼？听起来很可爱，但是它们两个实在是太丑了。”七妹鄙夷道。

“七妹，织布是你的强项，织网行不行啊？”陈懿笑问。

七妹眼珠一转，立刻露出贝齿，笑道：“都是纵横交错，没有能难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