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

玉瑶先是一愣，随即美滋滋地点头，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不，是已经高兴地飞起来了。陈懿紧追而去，郎才女貌，十世相随，好美的一副画卷。

哦！

徒弟们相视一笑，保持距离地飞在后面。

“嘻嘻，也只有玉瑶公主能配得上师父呢。”花仙子笑嘻嘻道。

“瞧你说的，心里酸溜溜的吧？”悉娜翻个白眼。

“哪有！我对师父没那个意思！”花仙子的小脸立刻红了。

“我有。”悉娜毫不隐藏自己的感受，叹息道：“瞧他们就差手拉手了，对了，咱们这是要去干嘛？”

去打妖怪！

七妹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凑近些，跟在人家俩后面当电灯泡。

打妖怪需要这么诗情画意吗？悉娜一愣，就只剩下她落在后面，撇撇嘴也跟了过去。

随着目的地前方隐现，而陈懿跟玉瑶也靠得越来越近。

玉瑶俏脸微红，难得一见的娇羞模样，陈懿柔声细语，唯恐嗓门大了就会把她吹跑似的。徒弟们后面跟着嘻嘻哈哈，偷偷开师父玩笑。

好好的一场升级打怪，在他们这里，就变成了组团旅游，看似无限轻松。

“金蝉子，真希望岁月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玉瑶幽幽道，见陈懿不说话，不悦嗔怪：“怎么，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么？”

“是也不是，一方面希望岁月静好，另外一方面，也希望这一页早点翻过去。”

“什么意思？”

“瑶儿，时光总会过去，不会倒流。”陈懿认真道。

“哼，即便是倒流，你也会选择做和尚。”

“对于，唐僧，或许是吧。”

“金蝉子，取经结束之后，你会向如来说明，以后跟我在一起吗？”

玉瑶空中停下，仰起脸满怀期待地看着陈懿，如何应答，又该如何拒绝？陈懿一时茫然，挥手示意徒弟们保持点距离，他有话要说。

带着玉瑶一同前行，绝非只是为了男女私情，他还没有糊涂荒唐到这种地步。只是大业即将完成，他最大的愿望便是请佛祖施法，把他送回未来去。

那里有爸妈，亲朋好友，同样也有他刚刚开始的事业旅程。

与其走之后玉瑶伤心越绝，不如提前把话说清楚，共同度过一段美好时光，将来回忆起来，也不觉太遗憾。

“瑶儿，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明。”陈懿正色道。

“你已经说过了，其实没什么，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在不在一起的，无所谓。”玉瑶将脸别到一旁，嘴硬不管用，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淌下来。

“不，这不是我想要说的。”陈懿扶正玉瑶微微颤抖的肩头，轻柔地擦去她的眼泪，眼圈也开始红了：“瑶儿，诚实讲，一开始我很讨厌你，如同鬼魅一般，总会制造麻烦。后来被你的痴情所打动，现在我不敢说自己会对你矢志不渝，但如果我成家的话，你一定是第一个选择。”

玉瑶微微摇头：“你不会成家的，我懂。”

“你不懂。”陈懿拉起她的一双小手，“瑶儿，你知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现在告诉你实情也无妨，我只不过是附着在这具躯体的一抹主魂。”

啊？玉瑶一怔，不由把手缩了回来。

“没错，其实你心仪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或者说，他已经不会再面对你了。”

玉瑶不可思议地张大小嘴巴，久久不说话，最后低下了头。

回头想想，这个金蝉子跟以往的金蝉子截然不同，以前的那个，眼里只有佛祖，嘴里只有佛经，手里只有经书，脚下只有取经路。

而这个金蝉子，风度翩翩，温柔多情。

“金蝉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玉瑶沉下脸来，“我是堂堂玉帝和妖皇的妹妹，四方诸界，谁敢不给我个面子，你是想借机羞辱我吗？”

“当然不是，瑶儿，我只是想说，假如有一天我离开，还请你不要悲伤。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人总要往前看，或许前方的风景更美。你生生世世追逐的金蝉子，其实已经变了，这种爱或许就成了习惯，甚至是惯性。”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和我搂搂抱抱？”玉瑶恼羞质问。

“因为这还是金蝉子的躯体，而我不想隐瞒你任何事情。”陈懿长舒一口气，“这件事，我连徒弟们都不曾说起，只是不忍你将来还要为情所困。金蝉子不在，你同样可以爱上别的人。”

“不，你就是金蝉子，或许上一世我害你太苦，以至于魂飞魄散，虽然被佛祖重新聚拢，依然还有主魂飘走。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只爱金蝉子，我不会爱上别人的！”

玉瑶思维有些混乱，诚实讲，她更喜欢现在的金蝉子。这是自我否定，已经对所谓忠贞爱情的背叛，难以接受。

“或许我还是金蝉子，但我终将属于另外一个躯体，另外一个世界。”陈懿看向悉娜，说道：“好比悉娜，依然是她的思维，却占据金蝉子第二世的骨骼。”

“那有什么，她还是悉娜！”

“不错，不管我是不是金蝉子，这抹主魂到底属不属于他，我一定要回去，那里有我的家，父母，一切。”

玉瑶眼中溅出了泪花，所有的信念崩塌，然而除了难过，却没有绝望和心碎。

“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这些，等我清扫完浓雾岂不是更好？”玉瑶黯然道。

“瑶儿，我不想利用你。”

徒弟们开始不安起来，好好的，怎么两人像是吵了起来，玉瑶哭哭啼啼，师父满脸严肃。

“呦，为了彩礼闹翻了吧？”七妹嘟囔。

“怎会，福袋里那么多珠宝呢！”花仙子道。

“对于玉帝和妖皇，那些就是垃圾，他们住的什么地方，铺路的都比这些好。”

“都别吵吵！”孙悟空低吼一声，吓得几个师妹不敢贫嘴，老老实实原地待着。

虽然不知道师父在跟玉瑶仙子说什么，但孙悟空看得出来，这是一种话别。想到将来也会和师父面临分别时刻，不再是朝夕相处，孙悟空心头也是酸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