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凰途:废后要爬墙
作者:日往烟萝 | 分类:现言 | 字数:27.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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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067:倾盖如故
冯蓁心中烦乱,策马在洛阳大市疾驰。
她本不是矫情之人,但心中实在委屈的很,她生来最厌恶谁强迫威胁她,对谁都无例外。
对于容琛,她也很矛盾,不知该喜该怒,又似乎这两种情绪都无。但她此时无比清楚,她已失去了一个朋友,很难挽回了。
“阿蓁!”
路边忽地传来元宏的声音,冯蓁回过头去,勉强应了声。
元宏同谢玄正坐在路边简陋的小茶摊上对弈,白玉珍珑上黑白棋子厮杀正酣。谢玄闻声朝她投来目光,颔首示礼。
冯蓁只好停下来,“是你啊。”
她下马,将缰绳抛给一旁侍立的桑落,桑落不情愿地牵过马,心道,这个女人可真够自来熟的。
冯蓁走到元宏身边,四下环顾,小茶摊中客人寥寥,悉是元宏的暗卫。心中不禁好奇,元宏怎么会出宫来了,还同谢玄在一起。
“你怎么了?”元宏瞧出她心中不快,捻起一颗棋子,在棋盘上落定。
“想起一些事罢了。”冯蓁勉强一笑,“你们认识?”
“方才认识。”谢玄收回视线看向棋盘,元宏笑道:“我与这位谢公子倾盖如故,便随意找了个地儿邀他下棋。怎么,阿蓁也认识谢公子?”
“认识……前阵子我摔落山崖,就是在谢公子家中住了几日呢。”冯蓁不自然地笑了笑,装作随意似的问谢玄:“谢公子怎么独自一人来洛阳了,云姜姑娘没来吗?”
“没有,劳你关心了。”谢玄持子落定,微微笑道。
棋盘上谢玄一方攻势大开,元宏惊呼了一声“好棋”,忙道:“阿蓁快帮我看看,下一步怎么走。”全然一副赖棋的模样。
冯蓁鄙夷地斜了他一眼,“观棋不语真君子,我才不要做小人。再说你俩棋艺都高过我,问我,我哪里知道?”
谢玄眼中闪过丝不易察觉的惊愕,元宏笑着捻起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你本来也不是君子。”
此地落定,棋盘上的局
势陡然变化,白子一方挽回稍许劣势。两人你来我往下了百十个回合,瞬息已是风雨大作,翻江倒海。
冯蓁渐渐看入了迷,珍珑上黑白棋子厮杀如鏖战。元宏学的是帝王之术,以仁义德政治天下。棋道也如此,走的是圣王之道,布局大气磅礴而锋芒内敛。但谢玄是将门,弈棋如谈兵。棋风与他用兵类似,疾如风,掠如火,不动如山,动如雷震,一直牢牢主导着棋势。
一方是王道,一方是兵道。兵道虽凶猛,却一直被王道以柔化解,棋盘上胜负未分,而谢玄的攻势越来越犀利,渐渐的,元宏似乎有些守势不足,落了下风。
冯蓁忍不住道:“你一直在防守却无进攻,这样下去迟早是输。王道不行便取兵道,这一步下上四六,先取他三城!”
“我正有此意。”元宏持子落定,棋盘上白子一方城池大乱,破开一个缺口,攻守顿时异形!
谢玄唇角微微一扬,不急不缓地落棋,避开她的锋芒向两翼逃脱。
冯蓁只当他着了自己的道,乘胜追击,连攻数十子,棋风暴露无遗。
谢玄心中震动,持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勉强一笑道:“姑娘好棋力,在下认输。”
“怎么不下了?胜负还未分呢。”沉溺棋局之中的冯蓁犹未反应过来,极不情愿地放下棋子。桑落鄙夷地道:“哪有这样的,你们两个人对公子一个人,分明是耍赖嘛!”
“桑落,不许对元公子无礼。”谢玄轻轻皱眉,拱手一礼向元宏道歉,“家童无知,公子见谅。”
“他本来就是耍赖啊,桑落没说错啊。”冯蓁趁机嘲讽道,元宏却笑了,极为郑重地向谢玄行了一礼:“与君一局棋,元某受益匪浅。多谢先生指点迷津。”
“元公子过谦了。”
冯蓁则道:“你应该谢我好吧,王道不行便取兵道,不然你就输定了。”
三人正说着话,忽闻街巷中传来击鼓鸣冤的声音。如一把猝然炸裂的爆竹,在街上噼里啪啦唱开了。
一农
人身前挂着面鼙鼓,赤胸露乳,一边击鼓一边喊:“国孝将近,昌黎王府仗财依势,强占土地,强抢民妇,草菅人命,求大人们给小的做主啊!”
临街百姓纷纷探出头,议论渐起。元宏霍地起身,俊眉一皱,“出什么事了?”
茶馆之中的暗卫闻言立刻蹿了出去,前去打听。
冯蓁双眉一蹙,心道奇怪,容琛分明说常兴已被收监,如何这农人还会上街鸣冤?还将这口锅扣在了昌黎王府的头上,难道是想利用此事攻击冯家?
好个容琛,她就知道,这件事他肯主动帮她,目的绝不是那么单纯!
但不管怎么样,家中此时肯定已经闹开了锅,她得赶紧回去看好戏才是!
冯蓁唇角一扬,从桑落手中牵过马,匆匆忙忙地朝茶摊外面走去,“我先行一步了,告辞!”
昌黎王府。
冯蓁回到冯家时,折叶听雪早早恭候在门外,见她回来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往府中走。
折叶一脸兴奋地道:“小姐您不知道,常姨娘有个兄弟犯了事被收监了,她去求王爷王爷没理她,她就让三小姐去求,三小姐不愿意,这会儿正吵架呢!”
“是吗?”
冯蓁心情极好,兴冲冲地朝冯璇房外走去。还未至猗兰轩便听见一阵吵闹:“我让你去求王爷,你为什么不去?你是冯家的三小姐,你去求王爷出面,难道他就不依你?”
“姨娘好糊涂!常兴平日里狗仗人势以王府的名义作威作福,令王府颜面扫地也就不提。如今国孝将近,陛下又严查兼并土地之罪,他身上还牵扯着条人命官司,你让我怎么向阿兄开得了这个口?”
“难道你就见死不救吗?那可是你舅舅啊。我平日里还盼着你出了阁,能照看常家!如今没有长羽毛,就忘了根本,只拣高枝儿飞去了!”
冯璇没听完,已气的脸白气噎,怞怞咽咽的一面哭,一面问道:“谁是我舅舅?我舅舅都是皇亲国戚,那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我没有这样的舅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