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
作者:鱼丸爱玩 | 分类:现言 | 字数:4.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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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妈妈那张明显憔悴了的脸,然后是爸爸疲惫的身影。这里,是、、、病房?我, 回来了?我不是掉进溪里了吗?脚上还中了一枪的吧。小腿处的确是隐隐作痛, 可是, 我怎么就回来了?“啊, 你醒了, 筱钰醒了!快,快,快去叫医生。”看到而妈妈欣喜而焦急的样子, 我很想开口告诉她我没事,不用担心, 可是我竟然虚弱地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后来我才知道, 从老屋的阁楼上摔下来之后, 我不仅脚部骨折,由于头部受到剧烈撞击, 我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月了。看着父母斑白了的双鬓,心中满是愧疚。我又让他们担心了。可是在时空那头的人们,会不会也在担心着我呢。我就这样回来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和书维说上一句再见。而我们恐怕是再也不能相见了吧。命运的转轮到底是以怎样的轨迹转动。
有时候我会觉得,那一切大概真的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 我也就不得不回到现实当中来。可是, 那些在我心中如此真实存在着的情感, 那些曾经如此亲近过的人们, 难道都只是上天和我开的一个玩笑吗?我不相信。摸着依然带在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此刻它有了更多的含义。
当然, 我不可能和其他人说起这些。否则我想我很可能会被认为是摔坏了脑袋,或者会被送进精神病医院吧。所以我也就沉默着,做回以前的那个我,爸爸妈妈的好孩子,学校里还算听话的学生,朋友们身边,开朗的我。只是我知道我心中的某些地方,已经发生了改变。
有时清晨醒来,我会搞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静静地躺在床铺上,看着天花板,看看周围熟悉却又陌生的一切,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很孤单。
已经回到学校上课的我,依然过着和从前一样的直线式生活。每天上学放学,周末有空出去逛逛街。我依然是那个平平凡凡,毫不起眼的我。
这天,回宿舍前,去看了眼信箱,因为很久没开过,里面好像塞了很多的小广告,打开一看,把那些没用的广告往纸篓一扔。咦,怎么好像有我一封信。上面没有署名。这年头哪有几个人会写信啊,大家都发短信,上□□的嘛。我和我爸妈平常也是打电话联系的。怀着一丝疑问,我拿着那封信回了宿舍。展开信纸,细细看下去,发现这竟然是爷爷身前寄出的信。由于两地相隔较远,后来又发生了种种事端,导致我到现在才看到了这封信。
筱钰:
提笔写这封信,确实有些犹豫。也许我不该告诉你,因为你的人生该由你自己去慢慢经历。而我即使说了什么,恐怕也是帮不到你的吧。然则,不说的话,我这颗心却始终放不下。爷爷始终是老了,有些事不早些告诉你,只怕哪天会失去说的机会。
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些话,也许你会觉得很离谱,又或者不明白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是我相信有一天,当你重新回到这里来的时候,你就会明白,并且也会期望着我的这份解释吧。
你落水了之后,对岸的我们也马上跳进水里想要救你,可是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你。后来,蓝国成又派人在整条溪里来来回回搜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书维急得发疯,又因着天气比较冷,就病倒了。这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也许心里还是苦的,但至少不再歇斯底里。我们都相信你只是回去了,回到了现在。冲你开枪的那个人,是蓝国成那边的人,但他似乎是受了日本人的指使。你出事了以后,蓝国成立马就杀了那个人。我不知道你和蓝国成到底有什么交集。但我看的出来,他似乎也很关心你。但自那以后,我便没见过这个人了。对了,你一定很奇怪,爷爷的朋友当中并没有一个叫李书维的人吧。当时,我把家里人和碧妍安顿好了之后,便和书维一起参了军。在一次战役中,他失踪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了哪里。有人说,他是被敌军给俘虏了,有人说他死了,还有人说,他是当了逃兵,跑掉了。总之,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抗战胜利以后,又发生了内战,我当时原本还在北平。后来国军战败要撤退,我没有随着去台湾,而是逃回了老家。当时程家已经完全成了一盘散沙,原本就因为战乱而所剩无几的产业和财物被他们也都分的差不多了。我就带着碧妍,到了一个乡下地方耕田务农,我们都觉得这样平淡的生活反而更适合我们。因为我能写会算,还颇受邻里的尊敬。后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在你爸七岁那年,碧妍因为生了重病,诊治不及离开了。而她去了之后,我也没有再娶,独自把孩子们养大了。再后来,你就出生了,在所有的孩子当中,我最疼爱你,看着你越来越像筱钰,我也时时担心你会忽然离开我们的身边,回到过去。也许你真的不明白爷爷在说什么,可是爷爷相信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都可以解决的。孩子,记住,有些磨难也许是上天给予的恩赐。
下方是爷爷的落款:程靖,以及日期。如果是在之前读到这封信,我想我真的会觉得摸不着头脑,可是此刻我双手颤抖,紧握着手中的信。泪,毫无预警地打在纸上,模糊了字迹。我好想你,爷爷。也许时间真可以淡化一切,让我忘记离开了你们的伤痛,可是那段记忆却是不可磨灭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记得那时的自己和那时的你们。
“筱钰,去逛街吧,你答应帮我看比赛时要穿的衣服的哦,可不能反悔啊。”这时同寝室的朋友走了过来。
“哦,好。”我赶紧擦干眼泪,匆匆把信装回信封。“你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
“嗯。那个,你怎么了啊,没事吧。发生什么了吗?”
“没,没事,我是看小说看的。你也知道我的啦,看到感动的地方就会忍不住的。”
“哦,吓我一跳,没事就好。那你快点哦。”
“好,马上。”
我收好东西,便跟着朋友出了门。她最近要参加个演讲比赛,老师还特地交代要穿的可爱点。真是奇怪,我一直以为演讲比赛的场合要穿的正式点才对啊,为什么会是可爱点呢。其实有时候买衣服真是一件蛮痛苦的事情。特别是我们这样,太贵的又买不起,太次的,又看不上,根本就是典型的眼高手低。逛了很久,才勉强买到了一套还凑合的衣服。我们提着战利品,走向公车站。
“筱钰,你怎么啦,一整个下午都好像没什么精神哦。”
“有吗?可能逛太久,有点累了吧。”
“是吗?”
“是啊,是啊,陪你逛了那么久。好像有点饿了耶,现在请我去吃东西吧。”
“好啊,说,想吃什么?我请客。”她还很豪气地拍了拍胸口。
“唔,去、、、瑞丰大酒店,”我故意顿了顿,“旁边的小吃店。呵呵。”
“吓死我了,还什么瑞丰大酒店嘞,把我卖了都不够请你的。”
“哪那么夸张啊,你就那么不值钱吗?”我笑到。“欸,车来了啊。”
“不是啦,坐202要绕路的。”
“可是202只要一块钱啊。”202线的公车渐渐停在我们的面前,许多人挤了上去。看着那情形,我也决定放弃202了。无意间抬头看向拥挤的车厢内,忽然一张熟悉的侧脸映入眼中,让我不敢移开视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不顾一切地冲向将要启动的公车。
“欸,程筱钰,你干什么啊。”身后传来朋友不解的声音,我却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茫茫人海中,如果能够重新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