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就山
作者:日千引 | 分类:现言 | 字数:10.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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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扶一下15
“你不是奴才,你是太监。”涂女士半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拿葡萄吃,翻了个白眼,“也就小尤脾气好没抽你,一天天的,你怎么那么多事。”
我抱着胳膊,老大不高兴,“你不知道。”
涂女士也懒得管我,她对我一直是放养多一点,“行,我不管。”
我立马想起上一回涂女士把我房间门打开给尤戚的事,说道:“你不管那你别给他开门啊,到底谁是你亲儿子。”
涂女士懒懒的,“谢邀,我当然想让小尤做我亲儿子。”
给我气坏了。
涂女士哈哈笑着起身捏了捏我的脸,“小混蛋,别老跟你戚哥哥过不去,做人要知恩图报,你以前那么受他照顾,我跟他妈妈还是闺蜜,你少阴阳怪气了。”
“好了,我上楼了,你也早点睡,让我发现熬夜就把你电子产品全没收。”
我最近有点沉迷游戏,打的停不下手,揉了揉被涂女士捏扯的脸,嚷嚷,“我可没跟他过不去。”
他是王爷,我怎么敢跟他过不去。
涂女士上去了会儿,我也关电视上去玩游戏了,作业写了我会的,还有些难的要动脑子的我不乐意做。期中考成绩出来了,我就中规中矩,尤戚还是第一,这周五开家长会。
现代的学生也不好做。
我刚上了号,尤戚就拉我打排位,这跟以往可不一样,现在他是王爷,我要是假装看不见那就是大不敬,暗恨没有看黄历就登了游戏。
我进入房间,自动自觉打开语音,顺着网线献殷勤,“王爷,您也来玩游戏啊。”
尤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十分清晰,我吓得调低了音量。
“嗯,你八连跪了。”
我脊椎一紧,他怎么知道的,我没开战绩。尤戚说:“我上你号看的。”
忘了,我这个游戏都是尤戚下的,我也一直没改密码,毕竟我不知道我的原密码是什么,手机号是尤戚的……
怎么全是尤戚的!我又是他的所有物了。
我决定反抗,这周末先把手机卡换了。
匹配进去后,我选了个法师,习惯性点开皮肤看看,瞪大眼,我有皮肤了,还是最贵的那个。我这时才想起,因为我绑的手机号是尤戚的,银行卡那些也是,所以我都是用的尤戚的钱。
这皮肤我老馋了,但是一直没舍得买,这会儿咧着嘴美滋滋地欣赏,啧,他又摸我肚子又独占欲那么强,我都没反抗,他的钱我反抗什么,傻子才反抗。
手机卡不换了,至于反抗,换个。
“谢王爷赏赐。”
“嗯。”隔着网络,谁也看不见谁,但我莫名脑海里浮现出尤戚勾起唇角的模样,他对我,时常是这个笑。
一整局游戏,我都在撒欢,怒送一血,队友打团,我清线,尤戚四杀我不小心拿第五个人头,他打Buff我又不小心抢,他被诸葛亮大我一个闪现,撞到墙上,完美没救下他,天衣无缝。
全队我经济最低,辅助都比我高,但我没死多少次,我也很奇怪,之前我都是超鬼的。
“王爷,我拖累您了。”我假惺惺地说。
尤戚点掉水晶,毫不费力般,“你还可以再拖累点。”
我嘴上道不敢,怎么能让王爷受累,第二把菜的更欢快了,我也不是演,我就是又菜又只c,路人骂我,我没搭理他,继续玩自己的。
玩了两把时候不早了,尤戚没再开,在房间里跟我说话,“睡吧,明天再带你玩。”
我手还痒着,还想玩,琢磨等尤戚下线了我再继续玩,“王爷,那我退下了。”
尤戚:“买一个瑶,以后跟我玩。”
我很不乐意,我知道那是辅助,我不爱玩辅助,辅助是保护人的,我谁也不保护。
“挂我头上就可以了,我带你拿五杀。”
我眼睛亮了,思路活络起来,对啊,可以光明正大骑在尤戚头上啊,多爽,我欣然应下,“我一会儿就去买。”
我眼看着尤戚下线,立马又开了一把,一直打到凌晨一点半我才堪堪停下,主要是每把都输,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
我一肚子气,骂尤戚,都怪他带我赢太多次了,害的匹配机制出来了,让我输得这么惨。
因为睡得晚,第二天早上我起不来,尤戚上来找我,见我还在被窝里,把我挖出来,“阿锦,起床了。”
我脑子已经清醒了,但身体还有点迟钝,声音也迷糊,“见过王爷。”
尤戚拉着我穿校服、洗脸刷牙,我一边说这怎么使得,一边眼睛眯成一条缝,东倒西歪的,心里乐得很。
挂狗头偷卖羊肉,我省得了。
下学期没有娱乐活动,只有个五四晚会,我想去玩玩,但尤戚在,我哪儿也玩不了,最重要的也是没什么可玩的,老师不让乱跑。我就坐着看表演,把自己给看睡着了。
这段时间一直缺觉,我听说升高二后,周六还得上半天课,顿觉这现代古代都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起得比鸡早,不同的是上一世我起早干活,这一世只要来学校坐着看书就好。
说到书我想起来一件事,尤戚可真会占便宜!
武功也从小就练了,书也从小就看了,大便宜了!还进了学生会,我觉得他以后会从政吧,毕竟是王爷。
上一世干的就是国家的事。
那我呢,做什么?
按理说我还是他的奴,可这一世终究不一样了,我是谁,是什么身份,我做什么?
我毕竟不是个真正的现代十六岁少年,上一世我已经经历了成年、死亡,我的思维不是学生。
我又陷入了迷茫,梦里都不踏实。
我梦见厉尤戚手里拿着我的卖身契,居高临下,冷淡地问我,“会写字?”
我整个上半身趴在地上,额头也碰着地,说只会写那三个字。
还是照葫芦画瓢画上去的,可再怎么丑,我不认识,那也是我的名字,是我的卖身契。
那张泛黄的纸便是我的命。
梦的后面记不清了,我好像闻见了酸梅的味道,梦里便也出现了梅花,王爷府的书房收拾的很整洁,有两张桌案,屋里炭火很足,暖和,我趴在一张摆在轩窗下面的桌案,写大字。
-涂山锦。
太暖和了,我又不得劲,趁着厉尤戚不注意,偷偷支起了点窗,正好一朵雪白的梅花送到了我眼前,我就看起了梅花,没再拿毛笔。
蘸了墨的毛笔快要滚到地面上,一只修长附有薄茧的手捡了起来,在我涂的乱七八糟的纸上寻了个干净地方,寥寥几笔,一朵梅花落在了上面。
“阿锦,梅花给你画下来了,专心练字。”
接着便关了那扇窗,我可生气,纸上的死花怎能比上外面那剔透带着寒雪的真梅花。
而且我不想写字。
我的名字有甚可写的,又不值钱。
我张嘴想骂他,舌尖便触到了一股酸甜,是话梅,我睁开眼看到尤戚,他正把一颗话梅往我嘴里放。
我趴在前面人的椅背上睡的,脖子跟手臂都差点掉了,我刚睡醒,身边声音又乱又吵,风也热热的,泡着人。
我愣了好半天,嘴里的话梅味散开了,有点黏。
尤戚揉了揉我手臂上被硌出的深深印子,“吃点酸的你胃里舒服,消食。”
我回答他的却根本不是这个,我望着远处好像无尽的黑夜,哪怕高楼路灯,亮着无数星星点点的光,可我看到的还是蔓延向更远处的黑。
我说:“厉尤戚,我这辈子没有卖身契在你手上,我不是你的奴了。”
我含着嘴里的话梅,满脸愣怔,我知道上一世权贵,家里富有些的,死后入棺,他们嘴里都会含着一颗上好的玉,我是含不上的,我都没有自己的玉。
我都没摸过。
尤戚的手指有些凉,擦了擦我嘴角的话梅,他似乎从没我的烦恼,“你不是。”
我视线迟缓地收回来,落在尤戚脸上,“可你是王爷。”
尤戚笑了笑,“可我手里没你的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