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就山
作者:日千引 | 分类:现言 | 字数:10.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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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扶一下18
吃饱了就在地毯上睡着了,房间里空调开的低,我冻着,但是不想醒来去床上睡。
衣服脏的,上床上还得换衣服……太麻烦了。
我蜷缩起来。
朦胧间,好像有人将我从地上捡了起来,我也顾不得衣服脏不脏,能不能沾床了,只记得遵循本能往他怀里钻。那人停顿了一下,接着把我放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随后是悉悉索索地声音,我鼻息间蹭了一点淡淡的香气,脑袋一滚,脸侧过被子里继续睡了。
我感觉我这样跟死了一样,咯噔——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但我这会儿也差不多了,太累了,身体无力,脑袋都没力气摆正了。
我睡到了晚上九点,天黑透了,没拉窗帘,窗户外面就是尤戚家的书房,里面没人。我想起来我是在地板上睡着的,那我是怎么上来的,这太恐怖了,我从床上跳下来,到处跑着检查。
我房间进人了?
谁?!
地上我吃的垃圾都清理干净了,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垃圾在哪儿,正当我想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捣鼓出来看看的时候,身后的窗户传来轻响,我一激灵,转过身看。
就见尤戚在外面,单手轻松又熟练地把我的窗户推开了,他跨了进来,我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嘴角还有点干涸的口水印,尤戚把手里的热牛奶放到桌子上,看了我一眼,“去洗把脸,过来喝牛奶。”
声线凉薄,可语气比上一世不知好了多少。
“你甜的辣的混着吃,胃要不舒服了。”
我顶撞他,“不用你管,你凭什么进我房间?”还是翻窗!
尤戚好像笑了下,向我走过来,我反应很快地夹紧尾巴去洗脸了,挂着一脸水珠子出来,尤戚把牛奶给我。
我又警惕又别扭,伸手想接牛奶,尤戚让了一下,“过来。”
我大声:“过去干什么!我可以自己喝。”
尤戚:“你自己喝的太快,我喂你。”
他这次没再好声商量般,直接握住了我的后颈,迫使我抬起头,“听话一点,再不喝就凉了。”
他跟哄阿猫阿狗一样。
我喝完了牛奶,不爽地趴到床上,反正这床也脏了。尤戚洗完杯子出来,看见我又到床上,问道:“还困吗?”
我装死不搭理他。
尤把的手落在我腰上,我立马捂紧肚子,防备地看着他,“王爷,私闯民宅在这个年代是要被抓起来的。”
尤戚的眼神竟然有些温柔,我浑身紧张的不行,要跑,他按住了我的腰臀,我翻过身,肚子正面朝上,“爷,您摸。”
尤戚挑起笑,从善如流地摸上了我的肚子。
我只感觉被毒蛇爬了一般,揪紧身下的床单。
“你说我凭什么进你房间?”尤戚俯下身,注视着我,跟讲恐怖故事一样,“从你恢复记忆后,我夜夜都进来。”
我抖了抖肚子,尤戚吓够了我,拇指轻轻揉蹭了下我的眼皮,直起身,“骗你的,你有时锁了窗我就进不来了。”
我飞快瞥了眼窗户,然后堆起笑,“你想来找乐直接走正门啊,窗户多危险,是吧爷。”
狗腿子我熟得很,尤戚看了一会儿,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没有拿那个杯子,“我走了,明天还学游泳吗?”
我忙摇头,“不学了不学了,还是在家舒服。”
尤戚点头。
等他一跳下去,我刷地就锁好了窗,拉窗帘的时候还是怂了,摸着有点凉的肚子,没立马拉上。
万一又回来变态我,太吓人了。
一整个暑假我都没有个人意愿上的跟尤戚联系,但架不住涂女士邀请他,上线打游戏还总能遇见他在线,我只能一面臭着脸一面跟他一起玩。
骑他头上拉屎拉尿!撒野!
不过那扇窗他没再动过了,我做了个小机关,抠了根被子上的线,缠上去,没有断。
我哼了哼,大半夜不睡觉,仗着有记忆的早,从小练武,飞檐走壁地从窗户进到我房间,毛病啊!
我当然知道这没什么用,别说线断了,我缠上面的钢丝断了也不能怎么样,我拦不住尤戚。
他进来后照样揍我。
但线没有断,我美滋滋了好几天,尤戚只是看着我,眼里有很淡的笑,我一脸莫名,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爷,你暑假作业写完了?”我讨好地凑上去。
尤戚在剥核桃,手指很长。我知道他的掌心有点茧,不是握笔的茧。
“写完了。”
我嘿嘿,“爷,给我参考参考?”
尤戚把剥出来的核桃仁吹了吹,表层的皮也去了,只留下白嫩的肉,放到我嘴里,“叫声好听的。”
他给我吃东西太毛骨悚然了,因为他还要垂下眼漫不经心地揉弄我的喉咙,我十分怀疑,他就是在看那颗红痣。
我响亮地叫了声王爷,想摆脱他的手。
尤戚松松握住了,“别动,不要这个,叫我名字。”
我张了张嘴,脸上僵硬,干笑,“王爷,我不能直呼您的名讳。”
“你叫的还少吗?”
是这样没错,但这样的情况,我怎么可能叫出口,我咬着牙,怎么也没叫出来,只赔笑,“爷,您别玩我了。”
尤戚的瞳色有些深,食指一遍遍刮蹭着我的咽喉,我心想,再恐吓我,我就反抗了!
大不了被吊起来抽一顿。
不过尤戚没打过我,他饿过我,饥饿的感觉让我遍体发寒,我甚至想把自己的手咬着吃了。
我思绪有些飘散,记忆回到上一世,不记得具体犯了什么错了,我好像是惹怒了厉尤戚,不关那些美人的事,也不是我办事不利,就是我惹了他。
说错了什么,我也忘了。
厉尤戚罚了我,我被管家关到一间……关到了狗住的小矮房里,很小,我蜷缩着正好。
那只狗就是后来我很钟爱的狗,随后又被厉尤戚杀死的。
是只獒犬。
我一进去就闭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多少天,我饿的发疯,先是轻轻地啃咬自己手腕上的肉,我惊奇地发现,不疼,于是又咬重了点,还挺好咬的别说。
嚼劲十足。
我咬出了点血,吸干净,咬另一块。
我把两只手腕都咬完了,空间太小,我咬不到别的地方,只能继续咬那些肉。
我快饿死了。
从前十几天没东西吃我还跟涂山钰活得好好的,我还能骂他,但怎么,来了洛王府,吃了几顿好的,就这么不耐饿了呢。
厉尤戚把我放出来后,我就着那个姿势,蹭了一声脏泥,跪趴到地上,用力磕头,我一个低贱的奴,怎么敢让王爷亲自来放我,脏了王爷的手。
厉尤戚把我从地上拽起来,看见我手上的血,铁青了脸,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个表情。
我丢洛王府的脸了吗?说出去洛王府的人,结果饿得啃自己的肉,我当时心里想,是的,不管我丢不丢人,丢厉尤戚的脸就行。
我可是奸细,来搞破坏的。
后面的记忆模糊了,厉尤戚好像是叫人做了一桌好菜好肉,光一盘菜的价钱都比我高,手上的伤是怎么缠上布的,忘了。
我把那一整桌菜都吃完了,吃的狼吞虎咽,有根鸡骨头还卡在了我喉咙,郎中来给我取了出来,我又接着吃。
“阿锦。”
我愣愣的,感觉尤戚虚压在了我身上,他的手指还在抚摸我的喉咙,我分得清楚,这是尤戚,我问:“那时候你关了我多久。”
尤戚顿了一下,接着他身上和眉眼间的阴鸷散去,他以一种几乎在抱我的姿势,低声,“只一天。”
我不信,“一定有七天以上。”
尤戚轻轻揉着我的后脑勺,“阿锦,只有一天。”
他的声音里有很多情绪,我听不懂也不想懂,不可能是一天的,只是一天,我怎么会饿。
那地方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