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就山
作者:日千引 | 分类:现言 | 字数:10.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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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1
就山41
虽说住在一个宿舍, 身体上也亲密无间,但随着时间,总会聚少离多。尤戚很忙, 我作业也不少, 尤其大三以后, 我知道下学期尤戚实习, 他会去T市, 而我无所事事。
没有人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临近期末,尤戚带我去图书馆复习,C大的图书馆是出了名有氛围, 书桌都是木质的,放上绿植, 阳光从玻璃窗打进来, 影影绰绰, 要是傍晚的时候更漂亮。
图书馆很大,分了三层, 地方宽敞,我跟尤戚来得晚,角落的位置都没了,坐到了正中央。
我不想复习,想玩游戏, 但是尤戚肯定要没收我手机, 我只能趴在桌子上薅叶子玩。
薅了一会儿, 转头看见尤戚认真看书的模样, 撇了撇嘴, 戴着耳机看书,真有他的。
能看得进去?
我手痒痒, 骚扰他,“你听的什么?”
尤戚抬眼,“想知道?”
我实在是太闲了,快闲出毛病,凑上去,“给我听听。”
尤戚把耳机摘下一只放在我的耳朵里,刚一靠近,我就听到里面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还不等我大骂尤戚恶心,我听出了那声音,是我的。
我停顿了一下,脸涨得通红,摔了耳机瞪着他,变态!
这么神圣的图书馆,这么神圣的书本,他装模作样正儿八经的,耳朵里却听的这些,这些……
尤戚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把那只耳机又放回了我耳朵里,勾起唇低声道:“阿锦,既然坐不住,跟我一起复习吧。”
我拽下他就放回去,我又不能太大动静,最后几乎被他抱在腿上,被迫听着这些录音。尤戚在一边神色自若地看书做笔记,我只觉他就是狗王爷。
我没想到他手机里会放这些。
再联想前几次,他众目睽睽地在演讲台边上看手机,我脊背蹿上一股电流,抖了抖,看向尤戚。
尤戚似乎看懂了我的眼神,松松捏了捏我的手,“在外面我不会看。”
所以真的有!
以后做那档子事要把尤戚的手机踩碎了扔垃圾桶里!大变态。
可真到了那时候,我哪里还记得手机这回事,等做完了,我想起来了,累的迷迷糊糊,眼皮直打架,拍就拍吧。
反正无关紧要。
视频里又不是只有我,还有尤戚,我就不信他看的时候不看自己……
放寒假的时候尤戚去T市了,过年也没回来,给我邮了不少东西,我玩完游戏随便拆了几个就放着了。
下学期尤戚干脆就没回学校了,我听涂女士跟尤阿姨喝茶的时候提了几句,说什么他在公司里做的很不错,一个差错也没出过。
我心想那可不是,尤戚的真实年龄又不是真的二十一。
他上一世坐的位置更高。
尤阿姨还说尤父已经动了想让他去单独管理一个分公司的打算了,我没什么惊讶的。他不在,我玩的乐不思蜀,反正跟谁都能玩,我也不用交朋友,聊上了就出去一起吃饭玩游戏。
我还去蹦了一次迪,耳朵差点聋,再有人叫我去蹦迪我就拒绝了,好玩是好玩,就是声音太大了,震的胸口疼。
而且人太多,也不怎么快乐。
有一回出去唱歌,乱七八糟的灯光,我也没看清是谁,只听见那个男生搂着个男生大声问我:“你跟尤戚分手了啊?这都好久了吧,没见你们在一起?”
我喝了两大杯橙汁,第一次喝饮料的时候他们还笑我,说从没见过喝饮料不喝酒的。我打了个嗝,莫名其妙,“什么?我跟他又不熟。”
那个男生做了个我懂的表情,拿走我的橙汁,招呼:“倒酒倒酒,喝一杯。”
我不耐,夺回我的杯子,嘴上不干净道:“我不喝酒,别他妈理我。”
自那之后我也不怎么出去玩了,上完课就去公寓里躺着,这公寓是尤戚出钱,写我名字的。
这里还什么,有模有样地摆了两个人的拖鞋,牙刷毛巾,不过尤戚就来了一次而已,忘了什么时候来的了。
我把他的毛巾扯下来擦脚。
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碍眼,我十分不爽,用毛巾把脚擦的干干净净,甩着手回卧室了。
晚上尤戚给我打电话,我接了,随便敷衍了几句挂掉睡觉。
干躺了两个小时,毫无睡意,于是起床找喜剧片看,乐的眼泪都出来了,最后歪着脖子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六月份,天气炎热,我从篮球场上下来,后背都是湿的,有人叫我,我当听不见,喜滋滋地去小超市买雪糕吃。
要买就买大的!我也没数,反正是提了满满一小袋,付了钱就拆开一个开始咬着吃。
很冰,吞进喉咙里,仿佛那真是很冷的冰块,从咽喉进去,到我的胃里,再到肠子里,凉了个遍。
事实上它还在胃里呢。
我小腿自己发着抖,是运动过度,我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走到树荫下没形象地蹲下,叼着雪糕大口啃。
啃到最后几口,掉地上了,还挺大一块的,我没怎么犹豫,伸出手就捡起来往嘴里丢,这时一只手从上方飞快握住了我,牢牢的。
我怔了下,抬起头。
尤戚的眉毛皱着,眼里有怒气,“阿锦。”
我唇边还挂着笑,并没有对他的突然出现作出什么反应,“王爷啊。”还要去吃那个掉过地上的雪糕。
尤戚圈着我手的力道加重,把我拽起来,他似无奈又恼怒,“阿锦,你又这样。”
我不明白。
我看见他身上还穿的正装,刚回来吗?
尤戚脸上的怒火已经平复了,他控制住了情绪,擦了擦我冰凉的唇,眼帘低垂,掩了一半眼睛,“我回来了。”
“想要这边的分公司,我爸让我表现,最近忙了些,回来晚了,阿锦。”
我点头,哦了声,心想关我什么事。
尤戚看见我大拇指跟食指还捏着那块雪糕,他拿出手帕擦了,又看见我另一只手的一小袋雪糕,“不要胃了?”
我抽出手,这就想当他面再撕一个,“大夏天就应该吃雪糕。”
尤戚看着我,我又不是很敢动了,好像真的很久没见了,我眼神不自觉有点迷茫,我还认识他吗?
尤戚低头亲了亲我的唇,声音碎碎的揉进我的耳朵里,“你不乖。”
“这个毛病何时能改?我不是日日给你发信息,晚上打电话吗,心里不痛快冲着我来,想骂就骂,现在想打也可以。”尤戚停了一下,随即搂住我的腰,安抚了好一阵,不像十七岁时在地下室,他安抚得真的够久,这才道:“别作贱自己,阿锦。”
我手里的雪糕好像千斤重,有点拿不住了。手指疼的慌。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时常这么作贱自己。别别扭扭的,一面放声大笑,一面低头往自己身上划口子,划的越多,我就真的高兴了。
不想对自己好,虚张声势的开心,我习惯了。
这面具戴了好多年,久到快长到我脸上去了,我一贯这么做,连我自己也没发现。
或许发现了,连忙又多划几下,让自己藏得更深。
我眨了眨眼,想说话,这才感觉到嘴唇在发颤,我想说我没有,我明明快活的很,可声音发出去了,却是,“我哪敢?”
还是阴阳怪气的。
尤戚笑了下,牵着我的手往学校停车场去,“不管你敢不敢,我们慢慢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