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相爷描红妆
作者:闷哼阿宅 | 分类:玄幻 | 字数: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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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女人打架
苏子安简直头不能再痛,跟炸开了一样,莫名的恼火。
她有些烦躁地抬了下自己的胳膊,眼角的余光瞥到自己那被匕首伤到的右手腕,发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裹了一层白纱布,隐约渗着丝丝鲜红的血液,目光穿透那白色的纱布,因为刀割而翻滚出来的血肉看起来还颇为狰狞。
好在她习惯了,比这更严重的伤也不是没有受过,就不必大惊小叫了。
苏子安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下,她面色如常,冷冷发问道:“现在……那个贱人在哪里?”
苏子安的语气很不好。
她觉得今天自己倒霉透了,出去猎食,陆乱的男宠不但没到手,还吃了一肚子的气。回来还被自己比较喜欢的一个男宠艳秋给光明正大地戴了绿帽子。戴就戴吧,杀了就是了,顶多就是烦心下……甚至她割掉了自己的血肉,做出来的那个造纸人还是个画风不正常的神经病。
真·神经病。
二花沉默了下,显然对自家姑娘突然蹦出一句“贱人”有些疑惑。她处理好艳秋院子里的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只看见白衣青年唇畔含着一抹淡笑,手中暧昧地搂着昏睡过去的苏子安,姿态亲昵撩人。而自家姑娘唇瓣红肿,破了皮,被啃咬的一塌糊涂。那明公子则是一脸了然地将姑娘交给了她,低笑着说了一句让姑娘好好睡一觉,说怕是累着了。
怎么着都让人多想。
那模样看上去不能再暧昧了,二花觉得他和自家姑娘的关系定当很好。二花还以为这是自家姑娘在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她新捕猎的食儿,便应允了,处理了下姑娘的伤口,在门口守到姑娘醒来。
现在看来,貌似不是她想的那样。思及此,二花深深地垂下头,心里有些懊恼,很是自责地道:“姑娘勿怪,属下有罪!”
苏子安:“……”
你都说勿怪了我还能说什么?
她脑子抽抽的疼,忍不住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语气不善,扯回正题:“我问你,他在哪里!”
二花愣了下,正准备开口说出明公子现在所处的地方的时候,忽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苏子安的院子一向是很安静的,除了二花,其他的人几乎都不常来。苏家的姑娘是个喜静的,最烦旁人的叨扰,连自己的小厮丫鬟都嫌烦。现在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姑娘的院子外头哭啼打闹?
真是阎王头上偏动土,不知好歹到了极点!
苏子安眉眼一凛,彻底地沉了下去。
二花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外头无论是谁,这怕是都不能善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冷冷的声音就吩咐了下来:“去把他们带进来,我倒是看看有谁,这么大的胆子在我屋子外头闹。”苏子安眯起了眸子,她眼睛很是狭长,眯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狐狸,薄唇吐出冰冷的话语,“死活不论。”
“……是。”
身穿黑衣的女人站起来,抽出自己腰间的黑色长鞭,微微低头,就退了出去。
二花关门的时候,动作很轻,怕惊扰了屋子里那正在闭眸休养的自家姑娘。
苏子安摩挲着床边的佛珠,随意把玩了下,看上去很是疲惫。掌心传来温润冰凉的触感,她一点点地仔细抚摸着,想把内心的烦躁全部赶走。
屋外风雪声依旧呼啸。
她能闻到自己种下的那一棵老梅树上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勾的人心尖儿痒痒的,像是猫软软地伸出爪子小心地挠着。
耳畔似乎有个声音在回响,含着温和的笑意,缓缓地开嗓,低声笑道:“苏苏,你瞧,梅花开的多好……”
那样温润,当真是君子如玉。
咔嚓一声。
佛珠链子被那只手猛然捏断,珠子从床头蹦落,传来噼里啪啦撞地的清脆响声。没有章法的乱窜一地,闷砸在地上,凌乱无比。
苏子安闭上眸子,左手撑着自己的面颊,一片安适。
***
二花带回来的是两个人。
两个人浑身都湿漉漉的,漂亮的脸蛋儿上都是青紫,看上去跟乞儿没什么大的差别。
二花半跪下来,踹了其中一个还在犹自挣扎的人一脚,沉声道:“姑娘,翠萍和如花已经带来了,任凭你处置!”
苏子安懒散地抬眸,扫了一眼。就这一眼,她险些从床上跌下来。手肘忍不住一颤,简直认不出这是自家的两个丫鬟了。
她记得要求过自己的丫鬟,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她们会做什么或者不会做什么,都要有底气,都要有迷之自信……最重要的,是美。
一定要美的让苏子安觉得是个好看的花瓶才好。毕竟,她眼里容不得难看的沙子。
最好是美到惨绝人寰的那种。
现在……
苏子安神情复杂,哽了一下,很有些不满地道:“二花,别让她们脏了我的地毯。”
身上那么多水,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很多水渍。若是脏了她精心布置的毯子,那就糟糕了。
苏子安实在是忍不住,拿起了一旁的绘梦笔,在空中簌簌几声画出了一把扇子。隔着空气,她伸手,径自取了过来,哗啦一声展开,遮挡住了自己大半的脸,能不看就不看她们。
这两个人现在的模样有多凄惨呢?
苏子安记得自己从不缺钱,给自家下人的都是统一的衣物,制衣精致好看,裙摆如流水,行动起来的时候,那叫一个美滋滋。
现在……
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最凄惨的那个如花,差不多只剩下几根布条挂在那里。再往上看去,以往让苏子安觉得赏心悦目的两张脸,都变的鼻青脸肿,跟个猪头似的,更别说她们身上那层湿漉漉的血水,顺着她们的身体滴答落下……
苏子安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十分嫌弃。
还没等她开口,两个人中最凄惨的如花突然跪了下来,狠狠地磕头,声音带着哭腔,道:“姑娘,还请为我做主啊——”
一旁的翠萍不甘示弱,见不得如花抢先一步卖惨,也哐哐地拿着自己的头朝着地上恶狠狠地撞去,声音一声比一声的幽怨:“姑娘,我才是真的冤枉,别听那贱蹄子胡说!”
苏子安沉默了一下:“……放心,我谁都不会偏袒。”
都丑,都辣眼睛。
那还偏心个鬼哟?都没有资本让她偏嘛!
她顿了顿,似乎不想和这两个人多说什么,声音清冷,切入主题:“为什么在外面吵?”
翠萍和如花互相对视了一眼。
过了半晌,她们才互相指着对方,愤怼地叫骂道:“姑娘,她不要脸,抢我的男人!”
倒是挺整齐划一的,同时响起,同时落下。
只不过对象说的不一样罢了。
那眼底都闪烁着无尽的幽怨,仿佛对方是自己几世的仇人一样。
好歹苏子安听到了,起了点儿兴趣。她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府邸里还能出现这种鬼东西,勉强睁开了眼睛,懒懒地开口道:“哦,是谁?”
苏子安下意识地舔了舔唇,那里还火辣辣的肿着,有些疼。
心里简直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造纸人给骂了一百八十遍,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猛地想起:等等,若是牵扯到他的家人,岂不是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
毕竟……貌似是她自己搞出来这么一个神经病的。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如花深深地埋下了头,轻声道:“我不知,只知道,那公子姓明。”
翠萍也不争吵了,俯下身子,磕了个响头,应声道:“明公子没有直说自己的名讳,只让奴家喊他明公子。”
苏子安:“……”
记得没错的话,方才二花好像也说过,这是……她的……造纸人儿?
才刚被她创造出来,强吻了她还不算,又跑出去晃晃悠悠勾搭了她底下两个貌美如花的丫鬟,还带着那群男宠一起疯???
苏子安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来,唇线紧紧地抿在一起,绷出一个看上去不太美妙的弧度。
又是咔嚓一声,二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姑娘手中的那纸扇,被直接掐断了。
她气到了极点,咬着自己的牙齿,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混……混账!”
那个不要脸的,他到底要做什么?!
二花看到自家姑娘的神色,暗自里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家姑娘莫名的有一些可怜。光今天一日,就被戴了两次绿帽子了……反过来,二花想了一下,能有这种机会的人,貌似也不多。
毕竟不是谁都能有一百多位娇气好看的男宠,放在自家宅院里养着看的。
其实,二花也不知道怎么说……感觉自家姑娘这行为,就跟在养宠物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别人养的是动物,她养的是一群活人罢了。高兴了就伸手摸一摸,算做奖励;若是惹她生气了,就会受到惩罚。
或许,付出的是生命,也说不定。
但是,这些差不多,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毕竟,贪图姑娘能力的人太多了,这轻而易举就能得来的荣华富贵,也太让人沉迷了。
所谓贪图,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一步登天的好事?
如花还在哭啼,伸出手,抹了一把自己眼角的泪花,哽咽着说道:“姑娘,明公子他说我长的好看,眼角的泪痣更是美丽,我不信他会看的上这个黄脸婆!”
苏子安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如花。眼下如花那右眼角的泪痣不见了,只剩下血肉一片模糊,看的出来是用长长的指甲划破的。
看的出来,如花在与翠萍争吵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一点,并且因此而十分自豪。
然后,她就被挠了,撕心裂肺地挠。翠萍恨不得把那勾人的泪痣给生生的用刀割下来,看这个人还敢乱说!
苏子安唇冷冷地挑起,似乎是笑了下。
翠萍挑起自己耳侧的发丝,半是羞涩地抬起眼,说道:“明公子说他最爱奴家的一头秀发,说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苏子安的目光又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眼角微垂,没有开口说话。
嗯,看的出来,这家伙估计也嘚瑟了,所以头发被烫掉了一大截儿,现在只能用一个惨烈来形容。再用力些,估摸着就是个秃头了。
女人打架,果然都挑对方最满意的来,恨不得直接摧毁了,叫她还骄傲!
二花看到自家姑娘那笑眯眯的模样,不知怎的,心底忽然打了个冷颤。她看着面前这两个跪着,还兀自高兴的两个女人,忽然觉得,她们活不了多久了。
苏子安缓缓地挑起唇来,歪着头,似乎很是苦恼的模样,有些嗔怒地瞟了她们一眼,声音又娇又软地轻轻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她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敲了敲。
“你们最满意的地方,我可讨厌了……割下来,丢掉,好不好?”
动听的声音里,透着的是无尽的暴戾,恍如蜜糖里掺着□□,明晃晃的叫人心寒。苏子安转动了下眸子,轻笑着开口,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收纳你们的时候,提出的条件呢?”
二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果然如她所料,姑娘暴走了。
反应过来的翠萍和如花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惨白了脸色,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她们怎么会不记得?那句话,给她们的印象太深刻了……
从血海中缓缓走出来的紫衣女人,笑的娇媚,眼波轻抬,道:“你们可要长的好看些呀,这样我才会不杀掉你们哦。”
苏子安一向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来的。能让她觉得心情愉快的人,通常过的都是极好的日子。
所以她们自从来到了这个地方,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愁外面的战火绵延,生死不定。
甚至……还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当自己是半个主子了。
“姑娘、姑娘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