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相爷描红妆
作者:闷哼阿宅 | 分类:玄幻 | 字数: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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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说话
那人轻而易举地一卷, 就将她揉进了自己的怀里,清浅淡凉的气息喷洒在苏子安敏感的耳侧,似乎是发出了一声低低地呻/吟, 好听嘶哑, 悦耳至极, 只需要一声, 就让苏子安有几分情动, 难以自己。
过了半晌,女人这才反应过来,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她被一个人大力地拥抱着, 那人的手还搁在她的腰侧,甚至还肆意地揉了下, 动作格外放肆。
苏子安眉眼有了几分怒意, 沉了下来, 刚想用力地推开这个人,却惊愕地发现这不是别人, 而是她方才揣测着冻死在路边的明与。
也是……
她都还没有死去,怎么这个自己亲手捏造出来的纸人会死去呢?还真是气糊涂了,什么都忘记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给遗忘了。
苏子安唇角一卷,莫名有了几分嘲讽的意思。她没有再用什么力气, 而是细细地打量着明与俊秀姣好的面容, 若无其事地提及以往自己做的血腥事情:“你的手脚好了?”
他眉纤长, 眸色纯黑, 低下头来静静看人的时候, 给人几分压迫的感觉。但是那淡色的唇是天生的笑唇,稍稍一弯, 便带了几分让人亲近的好感。
还真是疏离和亲近诡异的融合,若冰雪,若烈火。
明与微笑了下,回答说:“我把自己的手脚又折断了一遍,接了骨头,过了两日,便自己痊愈了。”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仿佛不是什么需要刻意说的简单事情。但是细细探究而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自己手脚被生生折断了的情况下,自己再艰难地把手脚又掰了回去,还面不改色?
不能够用一般的思维来揣测他。因为,从一定范围上讲,明与虽然有血有肉,却算不得人。他只是苏子安笔下的一个人物,掺杂了苏子安的骨血,活过来了而已。
苏子安就这样冷冷地打量着他,没有说话。
她原本心里是有很多话的,怀有歉疚,在没有弄清楚发生事实的情况下就肆意攻击明与,这无疑是一种错误的行为。可是现在看来,苏子安莫名觉得……她不该有什么愧疚的念头。
这人看起来太坦然自若了,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明与的发虽然看起来颇为乱,却依旧柔顺,顺着那圆润的肩头滑落。他眸子明润,里面似乎含着点点的笑意,动人心魄。锦被被苏子安方才掀开,这才发现,他怀里不止有她,还有四只嗷嗷叫唤的土黄色狗儿。
他的手脚看起来还颇为柔软无力,仿佛没有骨头似的,还隐约看的出来被折断后的痕迹。但是那紧握着苏子安的腰肢的手却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个人的手脚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真是……令人惊奇的恢复能力啊,快到不可思议。
苏子安长眉一抖,低声斥责说:“放开!”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和别人黏糊的感觉,让人觉得自己像是被凶狠喘不过气的拥抱住一样。有一种……对方会永远不放开的错觉。
像是自己是什么特定的很重要的人,不能够轻而易举地被放开。
明与唇角捎带了一抹笑容,显得那样纯洁无辜。他手微微一松,低笑了一声,说:“姑娘还真是健忘,这难道不是姑娘先投怀送抱的么?”
是她掀开了他的锦被,侵袭而入,却在这个时候恼羞成怒,觉得他动作太过于轻浮。
苏子安眉眼有了几分薄怒,“我让你松开!”
明与唇一掀,没有再反驳,而是松开了她的手,懒散地抬眸。他身上的紫色长袍已经被苏子安弄的散乱了,顺着那白皙圆润的肩头轻巧地滑落,胸前的茱萸也若隐若现。那精致的下巴微微朝下,眉眼如花,唇绯红而薄,看起来格外诱人。
苏子安皱起了眉头,推了他一把,斥责道:“狗儿还在这里,你在做什么?”
她说出这话后觉得有几分不对,还未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就看见明与懒懒地抬起手来,伸出莹润好看的指尖,逗弄着怀中的狗儿,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是吗,你是把它们当成孩子了啊。”
苏子安明白了,她方才说的话到底有多么的诡异。那姿态好似是恼羞成怒被轻薄了的妻子,在推拒着自己得寸进尺的丈夫,只因为孩子还在面前,以防让天真不懂事的孩子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她怒意愈发强盛,呛声道:“胡闹!”
这算是哪门子的妻子?又算是哪门子的孩子?她和他,从来都没有这种让人探究的关系!
她粉白的面上晕染了几分羞恼的红,眸子冰冷,毫无客气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好看到诱人的男人,眯起眸子,嗓音淡淡地说:“姑娘我从来都不会有洗手做羹汤的那一天。”
“主人,我也没有说你会这样呀。”他轻笑了声,伸出手指,抹了下黄狗的额头,回以不动声色的微笑,“只是,您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对我说么?”
他一双眸子灼灼地盯着苏子安,像是探求什么一样,逼得人喘不过气儿来。
苏子安心咯噔了一声,皱起眉头,说:“没有。”
没有歉疚,没有自责,没有对于诬陷了他并且伤害了他的悔恨。她苏子安做的事情,不论是坏也好,还是好也好,都是这么一副坦坦荡荡,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加重了语气,眯起眸子,淡淡地说:“就是没有。”
那模样看起来颇有几分无赖的意味,就跟赖上了明与一般,明知道自己占不了什么理,却偏偏不想要戳明。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娇憨的少女,摇晃着情郎的袖摆,叫他让让自己。如果情郎不允许,下一秒就能哭出声儿来,软软的,糯糯的,眼角还会带着几分绯红。
明与的眸子暗沉了下,没有出声,反而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苏子安。他眼神晦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沉的恍若藏着什么洪水猛兽,下一秒就会逃脱挣扎出来择人而噬。
苏子安以为自己看错了,她隐约觉得有几分危险的感觉。半晌后,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他已然恢复了之前那副平静柔软的模样,眸子纯真,直直地望着她,温声说道:“姑娘,你说的极对。”
没有反驳。
没有反抗。
他神色平静,毫无波澜,就这样接受了苏子安的愤怒。
如同他曾说过的一样:“请告诉姑娘,我明与愿意做她脚下的泥……或者是舔舐亲吻她脚尖的狗儿。”
苏子安淡淡地夸赞了一句,眉眼间有几分刻意的讽刺,说:“你还真是信守诺言。”
明与坦然地接受了夸赞,但笑不语。他像是不想再说话了,也没丝毫想要从床榻上起身的意思,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手肘如玉,撑着半边莹润的面颊,长发垂下,若隐若现的是滑嫩的肌肤。
男色惑人,可倾城,可倾国。举手投足,都带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那样的浓烈,宛若最诱人的熏香,不自觉地散发出好闻的香气。
苏子安呼吸一窒。她虽然后宫男宠许多,足有一百二十七位,每夜却只是抱着一个人的腰肢入睡罢了,从未有这种贴近的时候。和面前这个人如此亲昵,呼吸交缠,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带了几分温柔缱绻,缠绵悱恻的感觉。
颇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她冷冷地说:“一月后的造纸师大赛,你去替我完成。”末了,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只要我不死,你就一定会胜利。”
只要苏子安不死,明与就不会死。她想的很清楚,这一场赛事,自己是必胜无疑的。
明与撩起了唇,淡声说:“姑娘,你这是耍赖皮。”
倚仗着别人没有造纸人就这样胡来,这简直跟无赖没有两样。
被戳破了心事的苏子安有些恼羞成怒,挥手就甩开了他,低声说:“闭嘴!那又怎么样!”
明与自从被她创造出来,就差不多跟个出气筒似的,天天受她责骂。
苏子安侧头,似笑非笑,用手撑着下颔说:“我脾气不好,真的。”
所以不要随便地来激怒她,也不要随意来说话。必须字字斟酌,让她感觉愉快才好。这也是为什么,服侍苏子安多年的二花在她身边,也需要小心翼翼的原因。
明与半晌都没做声。他眉目敛了下,忽然有些沉默。
苏子安狐疑地看着他:“怎么?”
他说:“姑娘,你屁股压着狗儿了。”顿了顿,说,“我觉得,它们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苏子安:“……”
她的屁股比较大,还真是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