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择听着他的傻笑声跟着轻笑一声, 顾栖听着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小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沈亦择似乎停在了某个地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空旷, “开门。”

“什么？”顾栖举着手机怔了怔, 下一刻反应过来, 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到客厅打开门, 看到站在门外的人忍不住又嘿嘿傻笑。

门外的沈亦择抬手把手机通话挂断, 抬手揉揉他因睡觉而乱糟糟的头发，顾栖把人迎进来，附身给他拿拖鞋。

“怎么光着脚就过来了？”沈亦择换着鞋子让他回卧室穿鞋, 顾栖忙去穿鞋，刚穿上鞋子沈亦择已经走进他卧室了。

“我先去洗漱。”船上拖鞋的顾栖先去客厅给沈亦择倒了杯水, 这才去洗漱。

沈亦择随手将包放下, 习惯性的将背包里的试卷和练习题拿出来, 最近一段时间顾栖一直在盯着他的学习问题，导致他看到顾栖就想拿出自己的试卷。

不过这种努力也不是没有结果, 上次的小考他已经不再班里排倒数了，朱纪红看到成绩之后也一愣，最后明白是因为顾栖，还在特地班里表扬了沈亦择。

再加之期末也快到了，顾栖整个人更是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带的沈亦择也是如此。

果然, 顾栖洗漱完把厨房里的早饭吃掉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沈亦择有没有做卷子和练习题。

“做了一半。”原本沈亦择连一半都没做, 但是想到顾栖之前对自己的千叮咛万嘱咐, 硬着头皮做了一半的试卷, 至于对错还没有定论。

顾栖点点头，收拾了自己的书本给沈亦择空出位置, 两人坐在书桌前开始学习。

天气渐热，顾栖把之前买的酸奶冻在冰箱里，写作业之余两人一边拿着勺子吃冻酸奶一边说着暑假该怎么过。

“我妈最近工作很忙，恐怕今年暑假我只能一个人回外婆家了。”顾栖用勺子戳着酸奶，“八月份回来之后我要去辅导班，明年就要高考了。”

高考……沈亦择看了眼桌子上的书本，总觉得自己对于这个词语还没有太大的概念。

“我爸妈说暑假要带亦扬出国。”男生慵懒的倚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大太阳。

一听出国顾栖有点兴奋，转头眼睛亮亮的问他：“那你也出国吗？”

谁知沈亦择摇摇头，“没兴趣，之前出去玩都累死了，还不如在家里出去打球，今年我不打算去了。”

“哦……”顾栖似乎有几分的失落，转头问道：“那你今年暑假要做什么？”

沈亦择摇摇头，最多也就是在家里打游戏，或者是跟张意合他们出去打打球唱唱歌。

“你要不要跟我回外婆家？虽然是农村，但是环境也很好，也可以当做是旅游。”顾栖想到舅舅家的弟弟妹妹们，也有点头疼，要是沈亦择去了，应该就有人陪自己玩了。

“可以吗？”沈亦择转头问道，他去的话似乎不太好吧。

谁知顾栖点点头，想了想道：“没事，我每年回去也就是住半个月，其实也没什么事，整天都在家里闷着。你可以问问你父母让不让你去，不去也没关系的。”

“行，我考虑考虑。”见他态度如此真诚，很想立刻答应了他，但父母那边还是需要同意一下的。

虽然还没同意，但顾栖还是笑了，一边翻着自己的错题本一边吃酸奶。

期末考试前学校的氛围总是紧张的，学校要求桌洞里不准留下东西，于是每天下午回家的时候都能看到每个人的书包里鼓鼓囊囊的。

相比顾栖那些练习册，沈亦择的就比较少了，随手掂量掂量顾栖的书包，沈亦择直接抬手拿过来背上。

“我自己背的动的。”顾栖站在楼梯口要拿过自己的书包却被沈亦择躲开，抬手勾住他的肩膀两人下楼。

“你不是一直想再长点吗，那就少背这么重的东西，压个子。”

“我以为我能都拿过来的，谁知道最后还有这么多书。”顾栖有点不好意思，想拿过自己的书包又被沈亦择的动作压得不能动弹，便只能跟对方一起下楼。

等到了车棚顾栖又觉得自己的书包重，不想坐车，表示自己可以跑着回家。

“你比书包重那么多我都没嫌弃，上车。”男生揉了把他的头发，直接把人拽上车。

等在顾栖家小区门口停下的时候，顾栖手里还多了一份巧克力腰果曲奇，顾栖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嘱咐沈亦择要看自己给的重点题。

沈亦择点点头，看着顾栖进了小区这才骑车离开。

回了家沈亦择在书包里拿出顾栖给自己打印的那一摞题，看了看好歹是知道题说的什么意思了，不跟之前一样自己都不知道上面的题说的啥。

第二天考试是要分考场的，顾栖在年级里排着名去了一班考试，沈亦择则是去了五班，周围一看都是跟自己半斤八两的。

刚坐下，就见顾栖在门口探头往教室里看，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顾栖露出一个笑，似乎在考虑自己应不应该进来。

沈亦择直接站起来走到门口，问道：“怎么了？”

“就是这个题。”顾栖把手中的纸张给沈亦择看，“你等会再看一遍，大题要是不会做也没关系，先把数带进去算，算不出来就直接下一道，千万别看到不会就直接空着了，这样一点分都不给的。还有你的字写的挺好看的，就是不用心写，一定要写整齐，别太潦草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沈亦择一笑，点头应了，转头看着走廊里已经没几个人了，没忍住抬手捏了把顾栖的脸。

手感不错......

“我知道了，快点回去考试吧，要不等会耽误了。”

“那你加油。”顾栖笑嘻嘻的揉了揉自己被捏的地方，转身离开了。

远远的见人进了一班的门沈亦择这才转身回座位，想着把顾栖说的地方再给看一遍，谁知一转身就被坐在前面的张意合拦住了。

“顾栖给的这东西有用吗？我都看不太懂啊。”

“没事，万一有一样的题呢？”沈亦择拍拍对方的肩膀，转身回座位看题。

试卷一发下来沈亦择就开始看题，突然发现试卷上有的题跟顾栖给自己的资料上一模一样，心中一喜，立刻动手做题。

上午除了数学还有一场物理，数学考完沈亦择松了口气，深知这次自己不会不及格了。

等物理考完了，也就放学了，张意合收了笔走过来一边拉扯张意合一边感叹：“窝草，顾栖给的东西真的有用啊，里面有题是一模一样啊。”

“加油吧。”沈亦择挑眉，出了教室往一班的方向走去。

一班教室里顾栖还在慢悠悠的手势东西，想等着人都走了再走，刚把笔袋收进包里桌前便站了个高大的人影，只见沈亦择笑意盈盈的站在桌前，“这次稳了。”

“那就行。”男孩站起身，两人一起出教室说着中午去哪里吃饭。

整个学校的氛围在压抑了两天后才算正式结束，交了试卷众人便开始兴奋，期待已久的暑假终于要开始了。

第二天下午考完试才三点多，沈亦择篮球队里的那群同学又约了一场，顾栖也跟着去做观众。

“下周一六中那边说要跟咱们学校的比赛，在市体育馆那边，你到底去不去？”王卓活动这手腕脚腕问沈亦择。

“去呗，到时候带着顾栖。”说着，还转头看了眼坐在长椅上喝水的顾栖。

“成。”王卓点头，拿着手机把沈亦择拖到自己临时建的讨论组里才接着活动。

回去的路上沈亦择跟顾栖说了比赛的事，原本以为顾栖会直接答应，谁知对方先是一愣，然后才转过头问他：“六中？”

沈亦择点头，随后才觉不妥，“你要是没时间可以不去，我就觉得你一个人待在家里应该无聊，大家可以一起出来玩。”

“我......”男孩欲言又止，沈亦择敛眉，没忍住多问了几句，谁知顾栖什么都不说了，只是点点头说自己会去。

周天回校的时候又是沈亦择骑车带着顾栖去的，众人都没穿校服，乱哄哄的在教室里说话吵闹，直到班委们搬着一摞摞的试卷进教室后，众人才安静下来。

不知谁开头说了一句“操”之后，班里的同学们瞬间开始哀嚎。

朱纪红一进教室就听到这声音，皱了皱眉站在讲台上拍拍桌子，指挥课代表们把试卷发下去。

顾栖看着手中的试卷，一摞试卷用订书机订好，几科的试卷加起来大概有五六十张左右，还有所谓的快乐暑假，外加各科老师在班级群里让同学们买的复习书，表示可以提前做着，到下个学期会用到......

后面的沈亦择看着手中的试卷也是面色难看，抬头看向前面的顾栖，今天天气热，顾栖外面只穿了个白短袖，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沈亦择没忍住抬手去戳戳上面露出的骨头。

前面的人回头，目光疑惑。

“没事。”沈亦择立刻收回手，问道：“这么多试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