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热昏[娱乐圈]
作者:糖酪浇樱桃 | 分类:现言 | 字数:1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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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邀约
“这个电影我看过四遍。”
苏游漾指着平板上正在播放的电影对路歧说。
屏幕上清晰地展现路歧的脸。
阿丹怕她无聊, 拿一个平板给她玩,她就下了很多路歧的电影用来消遣,顺便观摩演技。人是暂时废了, 但作演员的功课不好荒疏。
路歧坐那给她削苹果, 闻声掠过一眼:正好放到他穿个手术服熟练地给人开膛破肚, “早几年的电影了, 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
苏游漾眼睛在屏幕上随着路歧的动作专注地逡巡, 嘴里却精准地报出上映年份。
路歧好长一阵子没说话,她奇怪地抬头,正好见他对她夸张挑眉, 眉毛一边扬起来,有种蛮不讲理的生动。
“干嘛这么惊讶, ”苏游漾笑他, “早说过我是你的粉丝哎, 路老师。”
路老师表示深感荣幸。
“哎,就是这里——”电影正演到关键时刻, 苏游漾又把视线投回屏幕上,“明明是个好人,可就怕你一回头把人肠子缝上了,‘啪’打一死结。”
说罢抬手给路歧演示了一个系蝴蝶结的动作。路歧笑了。
很多粉丝说那是路歧的颜值巅峰,他那时二十啷当岁, 一张脸称得上无可挑剔, 什么风格都驾驭得来。在《偷生》这部电影里演一个看似懒散但实际很有医德的医生, 文质彬彬似的戴个金边眼镜, 密长的睫毛和烟灰瞳孔挡在镜片后面, 嘴唇勾起来就能诱得人要死要活,活脱脱的衣冠禽兽。
苏游漾隔这么久再看他这幅打扮还是没抵抗力, 小心脏扑通乱跳得盯着年代久远的镜头,眼都不眨。
突然屏幕一黑,是路歧伸出手掌把画面盖了起来,“病人要听医生话,多休息少用眼。”
“可是我伤的是脚不是眼睛……”
苏游漾撅着嘴把他的手推开了,眼睛还要往屏幕扎。
路歧叹气,顺从地把手拿开,“来,把苹果吃了。”
苏游漾接过去,发现这可以说是个卖相非常好的苹果了,起码比沈惊霓强许多倍。白胖圆润的一个,连多余的苹果皮也没留。
苏游漾看电影的间隙也观察过他,他削苹果又稳又快,苹果皮一圈一圈地均匀滑落到垃圾桶里。
她再想想昨天,沈惊霓手里备受折磨的那个苹果,就笑出来了。
“惊霓姐削得没你好,”苏游漾啃一口脆甜的苹果,看一眼屏幕,声音含糊不清,“要她看到得多惭愧。”
“宝贝儿,”路歧擦着手,又悠悠地喊她,“你要是能早点把伤养好了,我能给你苹果上雕花,不带重样的,到时候咱家窗台上摆一排。”
苏游漾被不经意的“咱家”两字哄得心口酥软,不好意思地嗔他一眼:“苹果哪儿放得住这么长时间呀,都氧化了。”
说归说,吃苹果的速度倒慢下来了,改两只手跟松鼠捧松果似的抱着,小口小口,仿佛很珍惜似的。
目的达成,路歧目光从屏幕上平缓地滑过,把手擦干净了去摸她的头。
大概是医院里睡久了,头发毛茸茸的有点炸,摸着蓬松松一团,跟摸动物皮毛一样。
路歧有点留恋,不着痕迹地左右揉搓。
苏游漾美滋滋任他摸了一会,苹果吃完,就又把平板拿起来了,吧唧着嘴去拣路歧的下一部电影看。
路歧见她实在是兴致勃勃,倒显得有点无计可施。
苏游漾侧头去观察他表情,撒娇一样抱住他半边胳膊,语气软绵绵:“你干嘛不喜欢我看你的电影啊你自己也不看?”
路歧:“不喜欢。不看。”
路歧难得坦诚,自己从来不看自己的电影,一部戏演完就是散场,迈出去了就不回头,绝不回想第二遍。
至于为什么不喜欢苏游漾看自己的电影,原因更简单。
比起她为镜头里的人物包装神魂颠倒,他更享受她为本人俘获的成就感。
“好了,现在是小朋友的午觉时间。”
路歧不由分说地把她的平板没收,床头摇低,苏游漾整个人就陷进了柔软的枕头和被褥里,顿时有点暖洋洋的发困,不消一会就呼吸绵长地睡着了。
路歧坐在椅子上看她睡得粉嘟嘟的脸好一会,才把口罩帽子往脸上一掀,带上门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
“你和苏游漾的事儿被拍到了。”
电话里,徐小姐语气难得急促。
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路歧急匆匆医院剧组两头跑,又没做什么精细的伪装,被有心的媒体盯上是意料之中。
路歧坐化妆间里点一根烟叼嘴上了,深吸一口。
医院里不方便抽,他也怕呛着苏游漾,忍半天了。
“先压下去,要钱塞钱,就一个:把嘴堵严实了,谁要漏出两句来可别怪我。”
路歧声音像迎面抽人一个耳刮子似的又硬又冷。
实际上狗仔把证据捏在手里也嫌烫,不知道该不该爆。路歧是有资本让人吃苦头的,他自己就是圈里一棵屹立不倒的大树,根往下扎成密密麻麻一片,小则让人伤筋动骨,大则能剜下一层肉皮。
路歧再清楚不过:凡事要讲求利益最大化。如果曝光他的私人感情,除了满足大众关注度之余捞不到什么好处,还不如把这事有意透给他,让他卖个人情给自家媒体得了。
路歧心态是在变:他以前是个混不吝,被拍到什么都不在怕的。君子形象是个利于行走的包装,但壳子太密不透风,戴久了也会腻。
只是苏游漾现在在医院住着,这时候被捅出来,她是个心思多的,只怕自己在那焦头烂额,倒更不利于养病。路歧不忍心拿这事烦她,左右日子长着,不需要向谁来证明。
徐小姐应了。隔一会打电话过来,说媒体那边已经封口,不过要求一个路歧的专访。
大家彼此心知肚明,访谈是表面人情,借着机会攀点实际交情以求日后再合作才是重点。路歧是支风向标,抱住他大腿就知道娱乐圈风往哪吹。
路歧答应下来。
……
“你是怎么把自己摔成这样的?”
祁涉一进病房就笑,顺手把脱下来的机车外套往椅背上一披。
祁涉还是看新闻才知道苏游漾出了事。苏游漾没说,本来还想一直瞒着,结果看实在瞒不过去,路透一出粉丝都要炸锅了,才在微博上配图发了自己很好不必太过担心的消息。
她都忘了自己现在也算个名人,虽然目前没作品但是关注度足够,消息一出被远在国外的苏父苏母一阵担心的电话轰炸。
祁涉也闻讯找了个空闲下午过来看她。
祁涉拿了个大花篮往柜子上一放,坐下来就想给她削个苹果,被苏游漾赶紧止住了。
这两天苹果吃多了,看到就有点反射性的反胃。
“别人是单骑救主,我是单车赴死。你没在现场没看到,特陡一山坡,我激情洋溢地张开手臂——“咔嚓”轮子硌上个石块,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趴了。”
苏游漾叹气,祁涉咯咯笑得跟老母鸡似的,一边乐一边往石膏上画小鸡。
他简直是有备而来,马克笔攥在手上满满一把,五彩缤纷,画在石膏上一只又一只小鸡,色彩鲜艳造型辣眼。
苏游漾看他画得有趣,有点无语又有点稀奇,片刻拿了另一支马克笔挣扎起来往石膏上也添了几道。
祁涉一边画一边啧声:“真是可惜了,你没赶上好时候。好在兄弟够义气,我把我新歌MV的女主角给你留着。”
祁涉正当红,新歌一发行关注度必定噌噌的,那可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苏游漾心中感动,不太好意思地问一句:怎么不找楚意骄?
楚意骄现在和她关系也好,这个月出外景跑山沟里去了,不然也能和祁涉一起来探望她。
祁涉摇摇头,只说她不适合。
楚意骄性格冷,长相却是个甜的。只是有点过分甜了,更偏向于没有攻击性的一种可爱。
祁涉这次其实是存了双赢的念头——他这首歌讲一种绝色。
一种男人无可抗拒的绝色。
曲子风骚,词也香艳。
祁涉把朋友想了一圈,还是觉得苏游漾可塑性更强。
他第一眼见她就知道不一样,与先下时兴的浮艳不同,苏游漾的美不是凡品。
“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你就把自己打包给我,哥们给你设计最好的造型,包管杀尽百花。”祁涉把马克笔笔帽一盖,摩拳擦掌,“嘿,我都等不及了。”
苏游漾被他这股热血上头的劲头感染,点着头心里竟然也跃跃欲试。
“就是……你家那位不会醋吧?算了,我管他呢,能气倒他最好。”
祁涉本来吞吞吐吐得颇有点别扭,后面的话一溜出来立刻流畅了,露出一点得意。
苏游漾失笑,先说大家都是工作不会在意这些,然后咂摸一下他的话,回过味来有点忐忑地问他,你不会整出什么十八禁吧?
那路歧还没开始跳脚,她头一个就把他先撕了。
祁涉满不在乎地飞她一眼:“瞧好吧,哥哥玩的是艺术,我们要追求一种高级感,不低俗,不低俗。”
苏游漾打量着他,实在有点怀疑他艺术的底线。
这人最近又添了新纹身,从耳后一直纹到脊柱骨下面,是龙飞凤舞一般的一串花体字母和女人丰满的嘴唇,靡艳气息铺面。
祁涉把脱下来的外套往肩上一披,袖子上的铆钉差点甩人一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