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亭》的拍摄很顺利。官v很‘给力’，发了一条附带着两张开机照和定妆照，写了‘开机大吉！’四个字的vb后，就再也没做过宣传。

李尧的心情倒是很好，一则没有记者、粉丝三天两头来探班打搅，二则林晓和舒杨两人搭档撞出来火花简直惊为天人！她一度要怀疑，这两个人天生就是要做搭档的。

拍摄已经过半，今天拍的这场戏，是艾子墨离开木槿三年后，在京师的天香楼里见到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镜头里，木槿端着托盘看着艾子墨，冷冷笑着。

……

“木槿？”艾子墨的眼睛里透着迷惑，透着不解。他想不通，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见到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木槿将酒壶放在桌上，冷冷的说：“艾大人想必是认错人了，我不叫木槿，我是这天香楼的老板。”

艾子墨快步走上前去，握住木槿的双肩：“这世上谁我都有可能认错，唯独木槿，她的一切都已融进了我的生命里，我怎么可能认错？”

木槿挣脱了他的双手，冷冷笑着：“即便我是，又能如何？艾大人，现而今，你已官拜兵部侍郎了吧？堂堂兵部侍郎的夫人一定出自名门，我们天香楼的女人高攀不起！”

好一阵沉默，艾子墨颤抖着声音问：“告诉我，为什么？你是大家闺秀，你家是书香世家……”

“大家闺秀？书香世家？”木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紧紧盯着艾子墨：“你不是说，至多两年，你一定回来娶我过门么？你为什么要食言？”

艾子墨沉默了，多年征战沙场，几次生死徘徊，他怕了，他怕他哪一天就会死。

“无言以对了？”木槿的眼睛红了：“你走后一年，府台大人上门提亲，我抵死不从。那之后两个月，兄长和爹爹相继入狱。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爹爹和兄长问斩当日，我娘上吊自尽，她说，‘你不是个孝顺的女儿，若非你当日一意孤行，程家绝不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艾子墨慌了，木槿是程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没有爹娘，没有兄长的疼爱，这么些年，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艾子墨低低说着：“木槿，对不起……”

木槿叹了口气，说：“艾大人，忘了我吧。即便你还是从前的你，我却再也不是从前的我了。我们……我们再也不要见了。”

木槿就要推门出去，艾子墨飞速将她拥进怀里：“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木槿贪恋他的怀抱，可是她心里清楚，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她的依靠，现在，她拥有的，就只是天香楼和天香楼里可怜的姑娘们。

艾子墨低声说着：“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去找你。”

他松开了双臂，木槿犹豫着回转过身。

艾子墨竟脱了自己的上衣，原本白皙光洁的前胸赫赫然竟有了两道又长又深的疤痕。

木槿的心疼了起来，她的眼睛又红了，泪水已经在眼珠里打转，她颤抖着声音问：“打仗的时候留下的？”

艾子墨又一次将木槿拥进怀里，面对着面，紧紧拥着：“我走上行军打仗这条路，再也回不了头了！战场太可怕，我不知道，也许什么时候，我就会死。”

木槿扬起头看着艾子墨，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

“OK！”李尧盯着摄像机，满意的笑了，她的眼睛竟也有些红：“舒杨，晓晓的眼光不错，你的确是个好演员。”

“咱们合作这么长时间了，你才看出来？”舒杨走到李尧身前，竟抱拳一揖，直起身后，他说：“不管怎么样，能得到金牌导演的当面夸奖，我就算以后再做回我的十八线小演员，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李尧眨了眨眼睛：“你们真的不觉得咱们这部《荷花亭》剧本好，演的也好么？我要靠着它拿大奖，可不是开玩笑的？指不定还包揽呢！”

林晓很快出了戏，她接过助理递来的纸巾，擦掉脸上挂着的泪，一边摘掉耳环，一边对着李尧说：“我的李大导演，你是三岁孩子么？你就没打听打听，公司准备把咱们这部戏卖到哪个平台么？”

李尧说：“没所谓啊，你没听说过‘自来水’么？我反正是有信心。”

林晓看向舒杨。

想不到，这次舒杨居然也站到了李尧那边：“这次我无条件挺李导，好导演、好剧本、好演员，不火对不起你流的那些眼泪！”

林晓狠狠瞪着他，却又忍不住抿着嘴笑了：“我的眼泪是流给木槿和子墨的。”

“我知道啊！”舒杨走上前两步，盯着林晓的双眼：“合作了这么久，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说我猜不猜的出？”

林晓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她将头微侧，却还是压不下微微翘起的嘴角。

李尧原本看着剧本上的下一场戏，突然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位主角，开起了玩笑：“我们晓晓至今还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舒杨你有没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巧了！”舒杨一拍手：“我也没有女朋友，当然也没有男朋友。不过我性/取/向普通,还是喜欢女人。”

李尧故意叹了口气：“可惜了，公司不重视咱们这部戏。这要是宣传起来，打着个‘戏里戏外，爱火点燃’的旗子，是不是能未播先火？”

林晓狠狠瞪了李尧一眼：“好好的导演不想做，你是不是想做什么宣传专员啊？我去向高层提提意见？”

“也行啊！”李尧看样子倒真是无所谓：“我要是去了宣传部，vb上一定空降《荷花亭》的热搜，写着‘林晓爱情终开花’，再接一条‘《荷花亭》戏里戏外假戏真做’，劲不劲爆？”

舒杨发自真心的夸奖着：“李导你做导演真的屈才了！”

林晓哼笑着：“还拍不拍了？不拍老娘去卸妆了？”

李尧翻了翻手中剧本，憋着笑说：“这儿还差一场床/戏，咱们给它拍了？”

“李尧！”林晓脸红过耳，举起拳头就要打上去。

李尧一边绕着舒杨跑，一边挥着手中剧本说：“真的还有一场床/戏，就安排在今天，你不看安排，还讲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