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过这次谈判之后，瑞恩越发意识到有一身好装备的重要性，很多时候单凭谈判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他想要找一个时间去取回自己的手套。瑞恩调到北部地区工作后，他先是把村子里一个荒废的房子被改造成诊所，并且他号召村民一起建了一个小教室。但是最后他自己的住所却成了问题，之前格温德琳为了方便人民，她在征得卡琳娜的同意后，和卡琳娜住在一起。林亚夫则和战士们同吃同住，直接席地而睡。

有人提议把原来的那个临时办事处腾出一间空屋子给瑞恩住，但是瑞恩拒绝了，他每天高强度的工作，不吃饭也不睡觉。在这里瑞恩不仅处理公务，考察各个地区，而且在晚上也积极开办夜校，教那些好学的村民们知识，有时候也会帮助卡琳娜教孩子们一些简单地医药学知识。同时他也经常给村子里的人看病，有时也会去军队视察，给他们一些自己的看法。村子里的人都以为瑞恩工作疯了，趁着有一次瓦埃奇来这里视察，他们热情地接见了瓦埃奇。

村长对瓦埃奇说：“领袖，多亏了联盟，我们的村子现在正越来越好，瑞恩同志也在积极改善我们村民的教育水平。”

瓦埃奇看着周围的景象满意地点了点头，回答说：“不要这么说，这是你们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缔造的成果。我们只是起到了一个引导，与其感谢我们，倒不如感谢你们自己啊，你们愿意相信我们，这才是最关键的。”

“不过领袖，我想跟你聊一下瑞恩同志的事。”村长的声音突然变小，他担心这一举动会惹到正站在瓦埃奇身边的瑞恩。

“不用担心，尽管说吧。有错误就要指出来，我们迈尼党也不例外。”

“倒不是犯错误，就是瑞恩同志每天高强度的工作，已经很久没有合眼过，我希望您能劝一下他。毕竟这么工作下去，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瓦埃奇把手搭上了瑞恩的肩膀，对他说，“听到了吗？瑞恩同志，不能再这么拼命地工作了。瑞恩同志，想要良好的工作，就要有良好的休息。这一点能做到吗？”

“领袖，我知道，但是事情的确太多了。而且您也知道，对我而言休息是毫无意义的。”瑞恩说。

“诶，你这句话说的不对。什么叫做休息没有意义？任何事都有其本身的意义，休息也是这样。看来我要让一个人特意来监督你好好休息和吃饭。”瓦埃奇严肃地说，“村长啊，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村长小心翼翼地问：“瑞恩同志没有结婚吧？”

“我的确还没有结婚，这怎么了？”瑞恩问。

“那就好，我们村子里的卡琳娜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她是这个村子里的老师，说起来和瑞恩同志还是同事。而且她的家里正好可以再住一个人，我认为她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正好瑞恩同志也没有结婚，这不用担心旁人口舌。”

“嗯……”瓦埃奇若有所思地说，“瑞恩同志，你怎么看呢？”

瑞恩回答说：“我……这不大合适吧，而且需要征求她的同意。”

“诶，瑞恩同志。话是这么说，这样吧，我去亲自和她谈，如果谈成功了，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下；如果卡琳娜不愿意，那么我就从中央调一个我的警卫员给你，这么做，你看可以吗？”

一听到瓦埃奇要撤自己身边的警卫员，瑞恩连忙制止说：“不用劳烦领袖，不用再从中央调人了，这件事我自行解决。”

“哈哈哈……瑞恩同志，你啊……”瓦埃奇指着瑞恩大笑。

最后瓦埃奇还是亲自去找卡琳娜，卡琳娜起初有些诧异，但还是红着脸接受了这个任务。这天晚上瑞恩将自己的行囊从办公室提到了卡琳娜的家里，在卡琳娜的帮助下，两个人一起将东西安排妥当。

这天晚上卡琳娜换上了一件灰色的睡衣，她在洗漱后回到屋子里。瑞恩这时候点了一盏油灯，仍然在桌子上工作。卡琳娜走过去温柔地对他说：“老师，别再工作了，现在要睡觉了。”

“你先去睡吧，卡琳娜，我处理完这个文件就去睡觉。”瑞恩说。

卡琳娜信以为真，自己就去先回屋子里睡觉了。第二天清晨她一起来，发现瑞恩还在那里工作，她生气地问瑞恩：“老师，不是说处理完一个文件就去睡了吗？你是不是又熬了一个通宵？”

“没有啊，卡琳娜。我昨天晚上去睡觉了。”瑞恩解释说。

卡琳娜一脸怀疑地看着瑞恩，她走进瑞恩的房间，这里的布局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床上甚至连一点褶皱都没有，毫无疑问，瑞恩昨天晚上没有睡觉。“老师，你怎么能骗我呢？”卡琳娜不高兴地嘟囔着嘴。

“卡琳娜，今天晚上我一定睡觉，你看着我躺床上，这样可以吧？”瑞恩承诺道。

“好吧，不过老师，今天你必须要按时吃饭。”

瑞恩被卡琳娜盯着坐在餐桌前吃完了自己的早餐，他索然无味地吃着这些早饭，对他而言无论饭菜做得味道好与坏都无所谓，吃饭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中午瑞恩在考察森林的时候，卡琳娜追了上来，把午饭亲自送到瑞恩的手里。晚上，瑞恩回到卡琳娜的家里，回来吃晚饭。

第40章 第二领袖

这天晚上，卡琳娜盯着瑞恩脱掉外套，穿着他那身衣服躺在床上。卡琳娜想要提醒瑞恩换上睡衣再睡觉，但是想到瑞恩可能没有，也不想再打扰瑞恩，她还是将这些话憋了回去。到了深夜，卡琳娜做了一个噩梦，她梦到瑞恩在工作的时候突然心力衰竭猝死，她一下子从床上惊醒坐了起来。

卡琳娜意识到那是一个梦，她坐在床上虚惊一场。“要不去看下老师吧。”卡琳娜心里想道。

她悄悄地从床上下来，走到客厅里面，但在客厅里她听到了一阵阵的怪声，就像风吹动将落的树叶的声音。卡琳娜警惕地看着四周，她看见一个黑影突然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卡莉娜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谁在哪里？”

卡琳娜摸黑向前走，一双手突然放在她的肩膀上，卡琳娜吓了一跳，快要哭了出来，恳求说：“别伤害我……”

“卡琳娜，你怎么起来了？”瑞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老师，你吓死我了。”卡琳娜生气地说，“你该不会半夜偷偷起床又在这里工作吧？”

“我……对不起……但是工作真的很多……”

“老师，工作多不是你不睡觉的借口。老师，你不能再这么损伤你的身体了。你知不知道，我梦到你过度工作，然后……然后离开了我们。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们，别再这么消耗自己了。”卡琳娜的语气逐渐由愤怒变成请求。

在黑夜中，瑞恩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队长叶莲娜，她们长得很像，名字也很像。在这里瑞恩总是将卡琳娜幻视成叶莲娜，或许叶莲娜没死，自己和她也会过着这样的生活。他不太明白自己对卡琳娜的感情，他也爱卡琳娜，但是这种爱又和对叶莲娜的感觉截然不同。毕竟卡琳娜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姑娘，正值青春年华，而自己已经快要五十岁了。也许这种情感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第三天夜晚，在睡觉前，卡琳娜搂住瑞恩，强行把他抱到自己的床上。“卡琳娜，你在做些什么？快放开我！”瑞恩冲卡琳娜喊。

“不行，老师你总是骗我偷偷去工作，只有这样你才能听我话好好睡觉。”卡琳娜据理力争道。

瑞恩虽然想要挣扎，但是他担心自己一旦用力，卡琳娜瘦弱的身躯没有办法承受得住自己的力量。他最终没有反抗，只是顺从卡琳娜的动作，被她放在床上，任由她脱掉自己的外套，搂着自己入睡。卡琳娜的身体挤压着瑞恩的后背，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但是没有办法，自己只能这样勉强入睡。

瑞恩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但是那一定是非常久之前的事情，在他的印象中，或许只有在孤鸿小队中才能这么好好睡上一觉。这种感觉真的距离自己太远太远了，现在瑞恩终于明白，自己不想要休息的本质不是因为繁忙的公务，而是孤独。一旦让自己停下来，那种令人窒息的孤独就会围绕在自己的身边，不断腐蚀自己的内心深处。

但是现在瑞恩的身边有卡琳娜，自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现在终于理解了什么是爱。对他而言，爱就是自己将一个人视为重要之人，那么自己就是爱这个人的。他也彻底明白自己对于卡琳娜的情感，这的确不是爱情，但是她对自己的呢？她又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瑞恩不再去想这些问题，他现在只想让自己快些入睡，这就足够了。

清晨起来，卡琳娜发现瑞恩躺在自己身边，她欣慰地笑着说：“老师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了。”

“卡琳娜，谢谢你，睡了一觉后我感觉好多了。”瑞恩翻身和卡琳娜面对面躺着，对他说。

“老……老师……你离的太近了！”卡琳娜羞涩地说。她感觉自己的脸就像着火一样，害羞地捂住自己的脸，透过指缝偷偷地看瑞恩的反应。

“抱歉，卡琳娜。”瑞恩从床上起来，穿上自己的长外套。他在穿完衣服后问卡琳娜：“需要我帮你梳头发吗？我听我原来的队长说，为女孩子梳头发可以促进感情。可以吗，卡琳娜？”

“这个……好吧。”卡琳娜从床上起来，扭捏地说。卡琳娜看着瑞恩一脸期待，并且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忍心拒绝他。

卡琳娜换上便服，跟着瑞恩到村子的小溪边，瑞恩之前夜里总是喜欢在这里钓鱼，有一带区域里面非常适合鱼类生存。瑞恩站在卡琳娜的身后，左手轻轻握住卡琳娜雪白色的头发。卡琳娜的头发很柔软，并且已经长到腰部，平时工作的时候总是把自己头发盘起来。瑞恩仔细用木梳梳理她的头发，卡琳娜的头发自带一种香气，或许是因为她的种族。

卡琳娜很久没有被人梳过头发，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母亲曾经为自己梳过头，在自己的父母离世后，自己都是一个人生活。她坐在椅子上享受瑞恩手上的动作，她感觉瑞恩有些过于熟练了，不像是一个三十岁的人能够做出来的动作。

第40章 第二领袖

“好了。”瑞恩在梳完头发之后，对卡琳娜说，“要看一下梳的怎么样吗？”

“不用了，我相信老师。”卡琳娜开心地说。

两人的生活就这样过下去，对于卡琳娜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还是很难理解瑞恩对她的情感，瑞恩也从来没有告诉过这个村子里任何人自己的年龄，有关他的身份是联盟的绝密，只有瓦埃奇知道，其他人都认为瑞恩是一个很年轻的迈尼党员。许多老人，甚至只有三十多岁的人总是会把瑞恩当作晚辈看待，毕竟这里的人大部分还是正常衰老，外貌依旧是表现年龄的最主要形式。

这天卡琳娜在打扫房子的时候，发现了架子上放了一个相框，她记得自己家里没有一个这样的相框。卡琳娜踮着脚尖把相框取下来，认真地擦拭一遍，透过一层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装订很好的照片。

在这张照片上，瑞恩身后有一双发着暗淡的光的翅膀，他的头上还有一个光环。他穿着一身传教士的服装，而且看起来无精打采，非常颓丧。瑞恩站在四个人中的最右边，他的左边站着一个棕色头发的女人，看上去很阳光开朗，虽然发色和瞳色不同，但是长得和自己很像。她的左边是一个红色短发的女人，卡琳娜隐隐约约感觉这个人和自己有点像，有种和自己一样的气息。最左边的是一个男人，看着也很阴沉。

“这是老师的合照吗？算了，等老师回来后问一下他吧。”卡琳娜心想道。

不久她又在另一个房间找到一个照片，这张照片进行过塑封处理。照片外面摸上去很光滑，卡琳娜不可思议地摸着这张照片，这种技术她还没有见过。这张照片上的瑞恩就是现在的这身衣服，只不过手上带着一双黑色手套，但是他仍然有光环和翅膀，并且比上一张照片看上去更亮一些，他看上去也不是那么消极。其他人穿着华丽的礼服，都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卡琳娜自言自语说：“老师还参加过宴会吗？他的身边应该是很要好的朋友吧，但是老师在这种场合穿这种衣服看上去太突兀了。”

晚上瑞恩结束一天的工作后，看到房子里的东西有些位置发生改变，他问正坐在桌前读书的卡琳娜：“卡琳娜，你今天打扫了一遍房子？你可以告诉我的，我可以帮你一起打扫，那么你也不用那么累。你既要做家务还要教学生，你也是很忙的。”

卡琳娜起身走到瑞恩身边仔细观察，她绕到瑞恩身后寻找瑞恩背后的翅膀，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她用手在瑞恩的头上扫来扫去，也没有碰到光环。她疑惑地说：“为什么没有了呢？”

瑞恩被卡琳娜这一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他问卡琳娜：“你在找什么？是我衣服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不是的，老师。今天我找到了你的照片，照片上面的你有光环和翅膀，但是为什么我找不到呢？”

“原来是这样啊。”瑞恩笑了起来，他握住卡琳娜的肩膀，把她推到了座位上，自己也坐在椅子上。瑞恩解释说：“你看的那两张照片是很早以前拍摄的了，那时候的我还是科瑞明的先行者，每一个先行者都有各自专属的翅膀和光环。”

卡琳娜困惑地问：“什么是先行者？”

“这个啊……”瑞恩忽然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卡琳娜解释这个身份。他不能告诉卡琳娜先行者的真相，那个真相太残忍了，将会直接粉碎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先行者就是……就是专门去消灭那些异常的，就是在自由地区消灭怪物的职业。”

“老师原来这么厉害的吗？那为什么你身边的那些人都没有光环和翅膀呢？”

“我们虽然是一个小队的，但是这里面只有我是科瑞明人，也只有我是先行者。”瑞恩看着架子上的相框说，“这样吧，卡琳娜你想要听故事吗？如果想的话就把你找到的照片拿过来，好吗？”

卡琳娜两眼放光，她很好奇自己的老师有一段怎样的传奇故事。她兴奋地跑过去把自己找到的那两张照片拿过来，瑞恩接过东西，拉出一张椅子示意卡琳娜坐在他身边。卡琳娜坐在他旁边，轻轻靠住瑞恩的身子。

“这个是我的队长，她叫叶莲娜，和你长得很像吧，而且名字也很像。我在小队里的时候，总是受到她的帮助，她也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只不过很可惜，她死在了一次任务里面。”瑞恩指着叶莲娜对卡莉娜说。

“啊？她死了吗？真是好可惜。”

“这一个是薇尔柯，她有很多代号，现在我也不确定她叫什么。在小队里她总是和我过不去，总是想着怎么针对我，而且她的话有时候也会有些阴阳怪气。不过她的确为这个小队创造了许多欢乐的气氛，而且出任务的时候也是一个非常可靠的队友。对了，她和你一样也是亚人，不过是飞鸟族的。”

“原来是这样么，怪不得我看见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为什么她看起来没有任何鸟类的特征呢？”

“那是因为……她小时候被人抓住做试验，她身上的非人特征都被去除，所以看上去就像一个人类一样。”

“啊……”卡琳娜害怕地捂住自己的嘴，“那些人也太残忍了。”

“是啊，所以自由地区不是什么好地方。至于这个人，他是裘里斯，和薇尔柯一样也被人做过活体实验，他的法术很强大，是我们小队的中流砥柱，而且有些时候他也会调解我和薇尔柯之间的矛盾。”

“那么老师是怎么认识他们的呢？”

“这个啊，我是主动加入他们的，他们当时就同意了。”

“那么看来老师当时一定很厉害，所以他们才会那么快同意你加入。”

“是啊，确实很厉害。”瑞恩注意到自己照片上的手套，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套，对卡琳娜说，“对了，卡琳娜，我后天准备回科瑞明取回我的装备，主教允许我带着别人去，你想要去吗？这件事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最多一天。”

“老师真的要带上我吗？正好我后天也没有课，老师能带上我我真的很高兴。但是科瑞明人头上是不是都会有一个光环，就像天使那样？”

“这个不会，只有先行者才有光环，而且在科瑞明是很难看见先行者的，大多数先行者都在自由地区活动。不过你会看见科瑞明的断罪师，他们的职责就是维护科瑞明内部的秩序，他们和警察很像，不过他们很友善，你如果又不懂的问题都可以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