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十年的河流
作者:丛苏 | 分类:现言 | 字数:21.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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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我又开始初恋了
谈雁雁取了茶和咖啡, 转身又去烧水,烧了水又洗杯子,所有的都弄好了, 又手忙脚乱地去找方糖, 崔韦钊再也看不下去, 走过去把糖罐盖上, 看谈雁雁的眼睛, “真的打算晚上守岁,都一点了,再喝茶一晚上真的不要睡了, 明天还要出去呢。”
谈雁雁被夺了手里的营生,手足无措, 眼光不敢再落向崔韦钊, 仿佛那是个烫人的火山岩, 甚至多看了都会灼伤眼睛。
“雁雁,我们都是过来人, 知道会发生什么,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会这样喝茶聊天,我只是想告诉你, 这是你的家, 我和Oscar一样是你最亲近的人, 跟从前一样。”崔韦钊捧着谈雁雁的脸, 让那双星眸和自己对视了。
崔韦钊的话起了镇定的作用, 谈雁雁的眼神不再慌乱,眼眶却渐渐泛出红意, 崔韦钊总是那么了解她,把她的担心和害怕一语道明,心里下了决心,如果会有什么其他,那就都明天来临吧,吸了吸有点发酸鼻子,“谁说我躲你了,不喝茶早说啊,干嘛要让我忙半天无用的活?”
声音带着浓重的水气,眼睛里却折射了点点的星光,崔韦钊忍不住笑,“你总是有理由,那你的意思我们还是先喝一杯茶?”
崔韦钊的笑意中闪了一丝疲累,谈雁雁的心揪紧,故作不在意地,“还是铺床睡觉,反正钟声也听过了。”
“你是邀请我一起入眠是吗?”崔韦钊随着谈雁雁进了卧室。
“我睡沙发。”谈雁雁红了脸道。
“你觉得我会让你睡那里吗?”
“我和Oscar睡。”谈雁雁犹自挣扎。
“那么大的男孩儿,和妈妈一起睡不太好。”崔韦钊继续围追堵截。
“我不累,可以继续守岁。”话是这么说,声音已经露出笑意。
“那更不可能,”崔韦钊抓住谈雁雁的双肩,“接受我那么难吗?”
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谈雁雁别扭极了,可是心却跳着,如同擂鼓一样震得耳鼓膜都疼,怕是这样的声音崔韦钊也听见了。看着崔韦钊的脸一点一点靠近,最后吻住她的唇,谈雁雁一颗狂跳的心反而安静了,伸手抱住崔韦钊的腰,接受也回馈最好的新春礼物。
崔韦钊珍惜地捧着手上的稀世珍宝,顺势坐在床凳上,让谈雁雁坐在腿上,吻也由浅入深。烟花让屋里忽明忽暗,谈雁雁沉醉认真的表情一下一下的闪现。
依然是两个人各自熟悉的身体,崔韦钊抚摸了肩侧稍暗胎记依然在那个位置没有变得更深或更浅,还是他的谈雁雁。再不是少年时的轻狂,隔着十年的时光,他快沉默成了一座山,山底下压的是曾经的情怀,他爱过的,得到过的,享有过的,崔韦钊曾以为也就这样了,或许哪天他沉默得累了的时候,会随便地把自己交代出去,可是,每一年有了倦意,放任自己时,又怀念起沉默的好来,到后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沉默,守着历史,沉默。如今,对着谈雁雁,崔韦钊知道沉默是一种力量,可以帮自己找回心里美丽的女神。
女神渐渐地被呼唤起人性的渴望,大大的眼睛里氤氲着雾气,双手不由捧住崔韦钊的脸,他的头发仍然是那样的浓密,脸上的五官表情温柔地要化掉所有的障碍,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睛,她终于又在他的瞳仁里有了小小的影像。
崔韦钊抓住谈雁雁的手吻着,嘴唇贴到她的耳边,咬着她细巧的耳廓,谈雁雁的脸色迅速被桃色晕染了,似乎不习惯这样的接触,张开手要逃离,却被崔韦钊抓住,抬眼看崔韦钊,哪还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儒雅男子,眼睛里冒了火,火辣辣地看着她,“会想你想得疼。”
一句情话让谈雁雁彻底缴械投降,由着他亲吻自己,崔韦钊的舌尖仿佛带了微软的刺,有点痒,有点疼,躲开了又想念,靠近了又痉挛。谈雁雁不知该怎样,只能顺着本能抱住崔韦钊的肩,她把她交给他,很多年前就交给他了。
心里的热越来越上涌,谈雁雁想自己是一座休眠十年的火山就要喷发,欲望像潮水一波一波涌来,舌根紧张得发硬,双手不再是自己的,只是胡乱地抓捏,突然崔韦钊的面部表情变得狰狞,喘息声急促起来,嘴里喊了“雁雁”,谈雁雁只觉得手心一热,“你怎么……”
“十年不干活当然会这样。”崔韦钊一本正经地处理了两人的身体,重新揽抱了谈雁雁上床,轻啄艳色无边的唇,看她为情蛊惑的双眼,“现在不愿意还来得及。”
谈雁雁的心里像无数春天的嫩芽正顶了泥土要冲出来,痒痒的,跃跃欲试的,本能地贴上崔韦钊,密密地吻了上来,黑发如瀑倾泻在枕边。
多好的时光,多遗憾的时光,年轻时的相遇与误会,还好,现在他们还有时间享受幸福和甜蜜,还好他们还有儿子,否则,这十年的空档,遗憾会蔓延得太多,幸好,他们现在互相拥抱着,是亚当和夏娃,小小的租赁的公寓是上帝的伊甸园。
崔韦钊紧紧搂住谈雁雁,叹息道,“小妖,你要是再跑的远点儿,我就真的没有信心再找到你了……”
谈雁雁听得崔韦钊心伤,转了身子用唇堵住下面的话,不能说,不能说,她的心也在轻颤。只有拥住美好才知道曾经放弃是多么的傻和遗憾。当年都是她太傻,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做的就是护他周全,在美国最苦的时候,每当她忍不住想退却的时候,就会想崔韦钊,她做对了,也许他已经回国,有一份称心的职业,有一段锦绣的前程,或者还有一个甜美的娇妻,可是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会哭,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娇妻不是自己?
辗转的唇也抵不住心底升起的惧意,两个人仿佛是为了补偿,仿佛是为了驱走对方的担心,用尽力气地吻着,直到要窒息,谈雁雁才气喘吁吁地放开了崔韦钊。
“刀刀,我知道我错了,我想过你会过得好,你那么优秀,原来就有很多女孩子追求你,即使有我跟在身边,还是追求你,我不在了,她们有大把的机会,为什么你不呢?”
摸摸谈雁雁柔滑的黑发,崔韦钊没有回答,似乎陷入过去,好久才说:“你走了,我喝了很多酒,然后住院,确实有个女孩子来照顾我,然后说知道我们的事情,说她喜欢我,我也想过,你走了,有没有人来填这里的洞。”说着崔韦钊用手指戳戳自己的心脏部位,可是立刻有另一个拒绝的念头跳出来,我想我大概时间太短,后来半年后,女孩子又来找我,说她等了我半年,看我都正常了,她想再试一次,结果这次没有犹豫就拒绝了。“
谈雁雁心里泛酸还是好奇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这次都没有犹豫?“
“因为我觉得我都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别人来填那个洞呢?空着就空着吧。我已经习惯了空着了。“崔韦钊笑着说。
“那……那个女孩子呢?她后来又找你了吗?“谈雁雁紧张地问。
“后来还找过,隔了半年又来,我就把刚才的话说给她听,然后她就再也没来过。“
“那么好的女孩子,你怎么会放过呢?“谈雁雁有些难过,想来一个女孩子放下矜持三番几次地向一个男人表白,该有多大的勇气。
“她很幸福,后来嫁给一个当地人,听说是生了双胞胎,大概是老天爷对一个善心女孩子的奖赏。“崔韦钊叹口气,那个女孩子确实很好,不过不是他的。
“哎,我怎么闻出醋味儿了?“谈雁雁刚才还为女孩子感怀,可听到崔韦钊那声叹息之声,又立刻敏感起来,手指在崔韦钊的腰上拧了一把。
然后就看见崔韦钊皱着眉头,“嘶“地叫了一声,谈雁雁赶紧放手,结果崔韦钊眼睛眯起来,扬出弯翘的嘴角,低沉的嗓音附在谈雁雁的耳边,“小妖,你现在绝对比我有力气。”
“呸,我不在,你怎么办?”谈雁雁显然又有了狠霸的味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小妖狠心不管,我自己会解决。”
挑眉道,“没找其他的女人。”虽然心里知道没有,却还是有点儿紧张。他不是没有资本,如果愿意,Oscar都会有弟弟妹妹了,假想都让心里酸得厉害。
热情似火的小女人貌似恶狠狠地看着他,眼角聚了泪,真是女人的脸,六月的天,尤其是这个时候的女人,崔韦钊叹息一声,知道谈雁雁想多了,爱情于他只对她一人,欲望于他也只因她一人而已。毕业后做投行,投行辛苦,压力大,大家似乎都习惯了去酒吧解决,他一起去过,的确有人主动投怀送抱,他拿着一杯苏打水,有礼貌地避开,也有人暗地频送秋波的,他充耳不闻,视作不见,也有人直接坦白的,他压根儿不会正眼理喻,日后少为接触,如果纯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那他直接用手好了。
怜惜地把委屈的小女人拉着躺在自己的胸旁边,狠狠地亲一下,然后慢悠悠地说,“小别胜新婚,久别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