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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永远不会老

作者:本信 | 分类:现言 | 字数:19.1万

47.第47节

书名:爱情永远不会老 作者:本信 字数:2648 更新时间:2024-10-11 13:45:46

录完口供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何欢和陆子江一起又回医院去做CT检查。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医生又开了些消炎的针和药让陆子江继续打吊针,打完了再回家。

陆子江一百个不情愿地在何欢的劝说下继续躺到输液室的床位上去打针。

空荡荡的输液室里只有他一个病人。输液药瓶很快挂上,陆子江拿了份报纸心不在焉地胡乱翻着, 不时地往输液室的门口看上两眼。

何欢看得纳闷, 说你老往门口看什么呀, 等谁来吗?

陆子江有点心虚地说我能等谁啊, 我谁也不等, 我就是想看看路过的护士有没有长得漂亮的。

何欢看他一眼没说话。心想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看漂亮护士,哪儿像刚被胖揍一顿的人啊?

她正这么想着,却有人把这话给说了出来:“你这哪儿像受害者啊, 还是你脑子已经被人家打坏了?”

沉沉的男中音里虽然半是调侃的语气,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让人心头不自觉地一凛。

微微低头的何欢不由一愣。这把声音听起来恁地熟悉, 可是这人怎么会在这时出现在这个地方?她循声望去, 那说话的人可不就是曾明非?!

曾明非看着何欢一脸的愕然,脸上有了一点笑意, 说陆子江这小子真是个麻烦精,何欢你今晚辛苦了。

何欢只得笑笑。

半躺在床上的陆子江用没有受伤的左眼冲她眨了几眨,小声说:“我纯粹为你着想啊,我头上伤成这样子,让你送我回家吧, 我良心不安;我送你回家吧, 你肯定不忍心让一个受伤的人送你, 这样我会更加良心不安。所以刚才在派出所门口就用你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曾总, 让他老人家能有机会表现一下对我们这些下属的关心。——是吧, 曾总?”

曾明非哼了一声,说我看你这样能说会道, 你受这点伤应该也没什么要紧,那你自己在这儿打针吧,我老人家这就送何欢回家。

陆子江听他把“老人家”三个字咬得异常清晰,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赶紧陪笑:“您就忍心这么丢下我一个人?”

曾明非答得很妙:“既然你都忍心让你的下属大晚上跟着你东跑西颠地熬夜,那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不受打扰地等漂亮姑娘经过也不算过分啊。”

陆子江嗷嗷惨叫了两声,竟然不知道下面该接点什么,只得用未扎针的那只手捂着脑袋□□:唉,头疼,头疼......

何欢悄悄别转面孔偷笑。想不到平时老练深沉寡言少语的曾明非耍起嘴皮子来也这般风趣,可见人不可貌相。

曾明非这才言归正传:“怎么好端端就被人打了,又是你这张没遮挡的嘴惹的祸?”

陆子江辩解说曾总你冤枉死我了,我这次真的什么都没说,好好的走在路上就被人打了,我连他们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那是他们认错人了?”

陆子江垂头:“没。他们就是冲我来的,先在后面喊了我的名字,见我答应了才冲上来打的。”

“那是怎么回事?你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心里就没一点数??”

陆子江低头不语。

何欢这时站起来走到一旁,仔细地看身后墙上的一张关于输液注意事项的贴画,并不加入他们的对话。

一时沉默。

隔了一会儿,陆子江说:“可能跟前几天辞职的一个员工有关。”

“你开除的?”

“不是开除,是她自动辞职——就是那个上了新闻节目的采购员,前些天您专门打电话问我是怎么回事的那个。——我那天找她谈话,说了她几句,暂时调她到成品仓当保管员,她可能一时想不开,第二天就辞职了。”

“哦,那个姓刘的女孩子。你确定是她吗?”

陆子江摇摇头:“不确定,不过要说我得罪了谁,可能也就她了”,说到这里他有点尴尬地说:“呃,我有时候气头上说话……可能会有点过分。”

曾明非听了若有所思,没再问什么。

这时一个护士过来查看陆子江输液的情况,曾明非问她:“他还有几瓶药?还要挂多久?”

护士说还有两瓶,这瓶刚挂了1/3,至少还要两个小时。

陆子江听了就对曾明非说:“要不您送何欢回家吧?我也没什么事了,就躺这儿等着挂完就是。她为我这事也忙了大半个晚上,肯定也累了。”

曾明非说也好,我先送她回家,再过来送你回家。

陆子江让曾明非过来原本就是有意给他创造这个机会,顺便表明一下他自己对何欢没有任何想法,这时见曾明非这么说,赶紧推辞:“我一个大男人晚一点怕什么,您不用管我的,送了何欢您也该回家休息了。”

曾明非把手一挥,“就这么说了,一会儿我回来送你回家。”又转向何欢:“走吧,我送你回家。”

何欢跟在曾明非身后走了出去。

在医院门口的马路上,从停车场驶出来的曾明非把车停在她身边,并替她推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何欢默默地坐到他旁边。

自那晚在医院那个拥抱之后,何欢与曾明非还是第一次单独相处。这中间在工作场合见过一次,曾明非打过一个电话询问何忧的伤势,两人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那个拥抱,又仿佛从很久很久之前他们就是这样了,只字不提,却又别有一番默契。

曾明非笑着问她:“你现在回家还是去吃点东西再回去?”

何欢犹豫了一下,她的肚子却在这时不争气地咕咕作响,虽然声音很小,还是让她有些难为情,只觉得面颊发烫。

曾明非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响声,还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见她不说话,自己做了主张:“去珍珠路吃点东西吧,听说那边的夜排挡不错,我还没去过呢。今天就沾你的光了。”

他们花了近一个小时吃完了夜宵,边吃边聊些无关紧要的事,很是轻松惬意。然后曾明非送何欢回家,在小区门口的一棵大树下停了车。何欢没有立刻下车,侧过脸去看曾明非。

曾明非也正好向她看过来。他的眼睛微微带着点笑意,把右手伸过来握起何欢的左手,低头在她手上轻轻吻了一下。

何欢一怔,只觉得面孔发烫,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也发烫,被他吻过的手背部位则痒痒的,仿佛被谁用最轻柔的羽毛轻轻拂过一样。她知道这时应该把手自曾明非的手中抽出来,然后打开车门,离开。可是奇怪的是她心里却又有什么东西像白纸上的墨点一样一点点洇润扩散开来:软软的,有一种甜丝丝的芬芳。这种久违的柔软芬芳的味道,让她不仅没能抽身离开,反而再自然不过地用抽出来的那只左手环上了曾明非的脖子。

这样的耳鬓厮磨让曾明非没有时间去迟疑或是惊讶,他也再自然不过地揽住何欢的肩膀,略微有些笨拙地吻上她的唇。

曾明非的舌尖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对何欢而言,这味道很是新鲜。他们吻了很久,直到觉得快要窒息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何欢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曾明非,曾明非也以同样的姿势看着她。后者的呼吸有一点点急促,他自嘲地说:“接吻真是件体力活,老人不宜。”

何欢哑然失笑,笑完才觉得有些窘,说我最近怎么老是发挥失常,做些没谱的事。

曾明非忽然俏皮起来,说我很期待你下次失常,你什么时候能没谱得嫁给我?

何欢沉默了几秒,说我走了。说话间便真的推门下车走了。

曾明非坐在那儿看着她渐行渐远,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