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放生
作者:林稚 | 分类:现言 | 字数:1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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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绕过几条街巷, 狭窄的街道尽头,是一家小小的面馆,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 在街道上投射出一小片微弱的红光。
余祈上辈子在闲逛时无意中发现了这家面馆, 顿时惊为天人, 隔三差五都要来吃上一碗面。
现在, 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热情的老板娘迎了上来, 招呼他们坐下,“两位想吃点什么?”
陆迹不顾身上昂贵的手工定做西装,神态自若地在泛着光亮的板凳上坐下。
余祈顿时放下心来, “两碗阳春面。谢谢。”
“好嘞。”老板娘手脚利落地抓着毛巾擦拭了下桌面,转身往后厨走去。
不一会儿, 面便被端了上_来。余祈扯开一对一次性筷子, 递给陆迹, “趁热吃吧。”
陆迹接过筷子,夹起一箸面, 咬进嘴里,而后细细咀嚼起来。
说实话,这碗阳春面实在算不上好吃,但也不难吃。陆迹有把握做出比这碗更加好吃的面来。只是看着余祈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那句“下次我做给你吃”, 在舌尖翻滚了好几下, 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或许, 这碗面对余祈有着特殊意义呢。
结账后, 步出面馆。夜幕中, 星星成群结队地围在小月亮身边,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
这里离余祈现在暂住的地方不算远, 转过一个街角,走几步便是一个公交车站牌。
远远地看到自己要搭乘的87路公交车驶来,在站牌前缓缓停下,余祈站起来,看向陪着他一起等公交的陆迹,“那我先走了,拜拜。”
“嗯。”
目送公交车启动逐渐驶离,陆迹的神色比夜色更温柔。
一番洗漱完,余祈熄灯上.床。下一秒,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便铃声大作起来。
“……喂?”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余祈抬手揉揉眼睛。
“是我。”陆迹倚着车门,抬头看向三楼被窗帘挡着的窗户。
“嗯。怎么了?”
“没什么。晚安。”
敢情陆迹打来电话只为了道一句晚安,余祈黑线了下,“嗯,晚安。”
第二天,从睡梦中被闹钟吵醒。余祈坐起来关掉闹铃,扒拉扒拉乱糟糟的头发,待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瞬间欲哭无泪——今天是周末啊!
睡意仍是重重。余祈便随手将手机一放,重新倒回床铺上,翻个身,脸枕着薄被,补眠去了。
再醒来,已日上三竿。打开卧室门,准备去洗漱的时候,余祈才发现房子里不太对劲的地方。
趴在雕花栏杆上,往楼下望去,半开放式的厨房里,一个高大身影正低头专心致志地捣鼓着什么——这场景,他简直看过不要太多。余祈兴趣缺缺地收回目光,继续往浴室走去。
走进厨房,余祈挽起衬衫衣袖,“我来洗菜吧。”
陆迹让出位置,从橱柜里拿出一条与他身着的一模一样的围裙,站到余祈身后,微向前倾手臂弯曲以一种半搂的姿势给他围上。“小心别弄湿衣服。”
余祈抿了抿嘴唇,沉默地点点头。
将绿油油的青菜一根根洗净,在瓷盘上摆好,余祈在围裙上蹭蹭擦掉手上的水渍,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陆迹正在给卤肉调味,闻言抬起头来,笑道:“帮我尝尝汤的味道怎么样,不合适的话我再加点盐。”
掀开锅盖,乳白色的汤汁随着热气的升腾味道死散开来,香气扑鼻。余祈食指大动舀了小半碗,凑近嘴边,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瞬间舌头遭了殃——“好烫!QAQ”
“张嘴。”陆迹将勺子上的冰块喂进余祈嘴里,看着对方因痛意而眼圈微微泛红的样子,觉得好气又好笑。
“你啊。”像是不知要拿他如何是好,陆迹叹息一般说道,眼神讳莫如深。
不知为何,余祈忽然觉得心情有点复杂。抬手摸了摸鼻子,含着冰块模糊不清地说:“抱歉。”
而陆迹只是沉默地抬手轻拍了拍余祈的头顶。
盛夏,酷暑难耐。余祈将客厅的窗帘拉好以遮住从窗外投射进来明晃晃的阳光。
陆迹悠闲地站在一旁,突然提议道:“我们不如去游泳吧。”
余祈眼睛一亮,转过身来看向陆迹,语气里是克制不住的兴奋,“好啊。”说完才发觉自己实在是激动了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陆迹缓缓摇头笑着看他。
幽静的游泳馆里,除了他俩之外再无他人。连空气里都散发着一股水润沁凉的味道。
余祈进了更衣室换上泳裤,转身见陆迹正衣冠楚楚地看着自己,不以为意地将衣物放好,“陆先生我先出去了。”
“——嗯。”
余祈谈不上对游泳这项体育项目有多喜爱,只是现下这种天气,能浸泡在清凉的水里,实在是一件快事。
背靠着冰凉凉的池壁,余祈全身瘫软在浅水区里,舒服地直想叹气。听到有人落水带动响起的声音,余祈睁开眼看过去,陆迹正赤.裸.着胸膛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
顿时心里有些紧张起来,余祈的问话里也带上了几分结巴,“你你过来干什么?”
陆迹仍是笑,不说话。余祈便瞪向他,往旁边退去。
陆迹几步上前,阻断了余祈的退路。温热的胸膛贴着余祈因受池水浸润而有几分冰凉的手臂,嘴角挂着的一抹笑意,慵懒又性感,声音沉沉:“我们来比一场吧。”
余祈下意识想拒绝,但一想到有可能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陆迹也有一天落败的时候,便心动了一下,答应了。
陆迹不怀好意地补充道:“输的人可是要受惩罚的。”
余祈原本兴致勃勃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他还能反悔吗。
余祈已经好久没这么拼命地游过泳了,最后,奇迹没有如他所愿般发生——毫无悬念地落败了。
愿赌服输,余祈给自己鼓劲,抬起脸问朝自己走过来的陆迹,“说吧,惩罚是什么?”
陆迹将手中拿着的其中一条.干.毛巾搭在余祈湿漉漉的头发上,使劲揉了揉,漫不经心道:“惩罚——罚你给我擦头发好了。”
这算哪门子惩罚?余祈撇撇嘴,却没说什么,接过了陆迹手中的毛巾。
简单地进浴室洗刷过一遍,余祈用一条宽大的毛巾裹住下.身.步出单间。陆迹也紧随其后从旁边的单间出来,将毛巾丢给余祈,一副八.九.十.年代大老爷们的口气,“快给我擦擦。”
“得令。”余祈忍住笑意,待陆迹坐下后,也坐在一旁给他擦头发。
更衣室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毛巾摩擦头发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