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
作者:明晢 | 分类:现言 | 字数: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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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结局
萧漠走后, 一个电话都没打过回来,这感觉像极了三年前。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们之间到底算怎么回事, 便是最寻常的夫妻, 走这么久也该有个电话, 不说什么缠绵的话语, 就是报个平安也是好的, 结果这些事情换到我们身上就完全没了章法。我就连他是否想念我我都不知道!
九月来临是时候,学校又是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学,往年这个时候我、慕烨、夏悦以及李明宇都会在学校帮忙, 今年就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因为我们都实习了没有空的缘故, 所有无法回到从前都是有原因的。
张导的新片迎着秋天在杭州开拍, 夏悦如愿地担了片里的女主之一, 跟姚遥演对手戏,而我基于各种原因, 放弃了梦寐以求的炮灰千金,皆因我实在不敢叫姚遥姐给我这万年龙套端茶递水。
倘若有一天被人抓着这些个有的没的做文章,不仅对我,对萧漠也不好。
倘若我跟萧漠还像三年前那么僵硬的关系,大概我也跟李明宇一样, 找了各种借口跑新闻去, 也不会关心到他高兴或者不高兴。现如今毕竟不一样, 好不容易才缓和一点的关系, 没必要再闹得那样不堪。
我手里拿着手机, 几番想要呼唤他的号码,最后还是孩子气地放弃了。或许当年我们确实太年轻, 没有搞清楚夫妻与情侣的区别,还生怕谁先想念谁便比谁更卑微些。
夏悦比往常任何时候都努力,也许是因为这个角色来之不易,又或许因为李明宇,来了杭州近半个月,都不见她跟李明宇联系过,无论我直白地问还是拐弯抹角地问,她就是不说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十月份的时候,剧组里新来了个服装设计师,他一见到我热情不已地给了个拥抱道:“嫂子,好久不见!”
我当时被他热情的拥抱吓了一下,呆呆地看着这位热情不已的老外,一张俊脸怎么看怎么像个女人,半天终于想起几个月之前在凯旋门好像一起喝过酒:“Alika?”
“嗯哼。”
事后才知道原来剧组里的美女都被他热情地拥抱过,自来熟得很。夏悦当时就在我旁边,听得他一声八百年不见的“嫂子”,便奇怪了:“嫂子?”
Alika显然比她更奇怪,一直忙着跟我聚旧的他终于注意到我身边难得一见的妖艳美人,一句话都还没来及出口便被美色给镇住了,半天羞答答地问:“我叫Alika,请问姑娘芳名?”
我被他一个“姑娘”“芳名”啥的给懵了一懵,随后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夏悦似乎很喜欢他这么问来着,笑得越发地妖艳起来:“Alika?你好,我叫夏悦。”
“夏悦。”老外细细品味了一番夏悦的名字后坦白道,“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中国女孩,我喜欢你,能邀请你一起去游西湖吗?”
夏悦木然一愣,这老外也太坦白了些,原以为夏悦不会答应他什么的,曾经有一个男生说了一年的情话,捧着99朵玫瑰来邀请她晃一圈校园她都懒得理睬,这厢里一句我喜欢你就想人家陪游西湖也太苍白了点,谁知道夏悦嘴角一勾:“好呀!”
我愣是惊讶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天知道她一句“好呀”就真的去游西湖了。我作为夏悦的经纪人,她去哪里我便跟到哪里,结果被老外明里暗里三番四次地嫌弃:“嫂子,你累不累,需不需要回去休息一下……嫂子,你渴不渴?需不需要去买饮料……嫂子,你……”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嫂子,你不能这样,很影响我发挥的,该干嘛干嘛去吧!”
我原想提醒他一下人家是名花有主的,不适合他,可是看着夏悦没有意见,我便也不好说什么,看着他们一样妖媚的脸,忽然萌生出了这两人才是最般配的错觉。
经过Alika口中自来熟的介绍,夏悦终于知道我跟萧漠的关系,她那日游西湖回来后甩了一句:“你觉得这样瞒着我们,看我们像个傻子一样替你操心你很开心是不是?”之后便好几天都没理睬过我,张导看我这几天像个傻逼一样围着半点好脸色都没的夏悦转怪可怜的,便好心地过来当和事佬,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她一句:“我们姐两的事关你什么事?”最后我们就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后来趁着她高兴的档口问起了月前在“夜色”发生的事情,一直仿若无事的她哭得肝肠寸断,原来,那天晚上后,两个人终于还是分手了。曾经那么好的两个人,原来也会分手的。想到我跟萧漠之间,关系那么差,迟早也会分的吧?就好比如今,他都走了一个多月了,还是一个电话都没打过回来。
夏悦跟Alika……或许这样也好,至少身边有个可以安慰的人。那些当年李明宇做过的事情,Alika一样都没少做,像伺候老佛爷一般伺候着她,就连她每月经痛时都服侍得妥帖,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萧漠就不能呢?
那天夏悦每月一次痛经痛得死去活来,又是拉肚子,又是恶心呕吐,最后没有办法了只能送到附近的妇科医院去,掉了瓶营养针就神奇地好了。恢复生龙活虎的夏悦忽然问了我一个忽略已久的问题:“你多久没来大姨妈了?”
我心里一惊,想想来了杭州以后就没来过月经,不由得大惊。
夏悦神色古怪地盯着我扁平的肚子看了又看:“你要不要顺便顺便?”
这厢里不检查还好,一检查结果出来显示我得了宫颈癌,慈祥的大夫神色凝重地告诉我已经到了中后期了,劝说我尽快住院接受治疗,我当时吓得眼泪在框里打圈圈,夏悦显然也吓得不知所措。
回到宾馆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然后终于给萧漠打了一个电话,那一刻着实很想念他,号码拨出去了才想起大洋彼岸是三更半夜,他或许睡着了。电话响了许久他才接,听得他精力充沛十分健康的声音:“女人,你怎么回事,三更半夜……”
想到自己快死了,这死男人还漠不关心,心里未免很不平衡,我打断他道:“萧漠,你要回家吗?我想,我再也没力气等你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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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里知道我得了宫颈癌,一个个面露同情,就连姚遥也赏了我一把同情。张导拿着厚厚的剧本,头一次没有粗鲁地扣在我脑袋上,同情不已地道:“朗朗,你还是回家吧,回去再检查一遍,确认一下,我怕那医院搞错了。你还这么年轻……”
夏悦看不得我那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宁愿不要这个来之不易的女主身份也要跟我一起回去。张导没有办法只得暂时放了她的假,其他人还是继续该干嘛还是干嘛去。
Alika看着我这个在剧组里以耐摔出名的骨灰级炮灰人物十分感慨,给萧漠打电话的时候将我的病情夸张地渲染了一番,结果第二日萧漠神奇地出现在剧组里,一番风尘仆仆,把整剧组给惊得不轻,纷纷议论萧总怎么突然来了。
谁知突然出现的萧总找到我,目露哀伤地瞧了我半天,也不管广大人民群众八卦的目光,深情地将我拥入怀中,很煽情地在我耳边轻轻说道:“老婆,不怕,有我在。”
一剧组除了Alika都被他一句“老婆”给惊懵了,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哭得那么撕心裂肺,总觉得苍天不公,我这么年轻,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玩儿完了,太没道理了!
跟萧漠回去以后,他立马联系了国内最有名的肿瘤科医生,结果再去医院检查了一遍,那医生黑着脸道:“萧先生,您的太太已怀孕十周,并非宫颈癌。”转而对懵掉的我说,“萧太太,请问您是在哪家的医院做的检查,我怀疑……”
之后他怀疑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怀孕了而不是什么宫颈癌。萧漠谢过医生后,将我拉出医院,完全不将我当个孕妇来看,粗鲁地一把将我塞进车里,脸色比我得了宫颈癌还难看。
我下意识地双手护着小腹,他瞪了我一眼,几乎是吼来着:“扣好安全带!”
我被他吼得吓了一跳:“哦,哦。”我手忙脚乱地扣安全带,扣了半天都没扣好,萧漠一把抢过来,终于忍不住怒吼:“你是猪吗,连安全带都扣不好?!”
我愣是也怒了:“不就没扣好吗?吼什么吼?!你想吓谁呢?!”
“是你想吓死我吧?!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你就不会找家正规的医院吗?!”看着他怒红的双眼,我委实吓得不轻,我还没见过他这般动怒过,即便在是三年前莫名其妙被结婚了也没见过他这么生气过。
“我我,对对不起。”
他粗鲁地一把将我扯进怀中大力地紧紧抱着,我下意识护着肚子,听得他煽情地沙哑道:“你若出事了叫我怎么办?”
被他勒得有点疼,不由得无声地叹了口气,非要等到我出事了你才肯承认你爱我,有必要这样吗?
爱一个人从来都很自私,因为怕受伤害,所以你爱我一点点我便还你一点点。
爱上一个人却无法控制,原本只想爱你一点点,不知不觉地却想要掏心挖肺地给你全世界,还生怕不够多不够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