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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来了个假神明

作者:燕外柳丝丝 | 分类: | 字数:55.8万

袒露心声

书名:清平来了个假神明 作者:燕外柳丝丝 字数:2447 更新时间:2024-11-09 02:29:22

第71章 袒露心声

月色已至,屋门落锁,三个人竟成了仅有在街角晃荡的影子,斜斜长长的。唯有两三盏灯笼摇动在风中。

“还真是不巧,县令前些日子回万粮薛府了,你知道那是哪里吧,我忘了,一个村姑哪知道。”桑落走在路上,学着那阴阳怪气的县衙小厮的回话,又撇撇嘴道,“没礼貌的家伙。”

“大人,万粮离这里不算远,若是着急,今夜快马,天亮也是能到。”吴文鹤被李望才扯了把袖子,又难得的被瞪了眼,他似乎对这事非常不赞同。

桑落没看到他们两个的小动作,不小心踩上一脚水坑,黏糊糊湿答答的瞬间引起一身鸡皮疙瘩,不满的咦了声,“什么破路,什么味道。”

桑落弯下腰看了看,嫌弃的立马一手拉住身边的李望才胳膊,一手准备脱鞋袜,却被吴文鹤拦住手。

“大人,这水脏污,还是我来。”他缓蹲下身,一手握住她的小腿,眼神专注平和,动作轻缓。

桑落有些不大好意思,但也只说了句,“麻烦了。”她看了眼自己拉住的李望才,眼神询问着,李望才不解,桑落用眼神示意正低头脱自己鞋子的男人,就差把吴文鹤是不是有病写脸上了?可惜李望才还是一脸茫然。

修长的手指做任何事都那般漂亮,脱袜时不经意触碰到了肌肤,吴文鹤抬眸望了眼桑落,她并未有任何异样,还在和李望才对视着,一双含情眸勾着媚色望向青松一般站着的男子。

“大人,袜子还要吗?”

“啊,不,不要了。我自己来吧。”桑落拉着李望才,单脚独立着随手变换出一只鞋和袜子,这次干脆自己变化出一把椅子坐着,她自己给自己穿着,李望才和吴文鹤撇开眼立着。

“算了,这夜里路也不行,我们先回学校吧。”说着,眼前便是一亮,到了校园。此刻正是闲暇午后,李文和吴翠几人似有争论,远远的就能听着,不打真切。

桑落因为系统能量,却能听得清楚,她笑容里多了点意味深长,又随即走到一边的长椅坐下,“你们随意,我累了歇会儿。”

“是,学生告退。”李望才恭敬作揖,吴文鹤却驻足,李望才在两人之间扫视,又收回眼神往李文他们那处去了。

学校里很少有风,最多是微风,阵阵拂面,温柔似水。

“大人,是真的打算把官衙收为己用吗?”

“嗯。”桑落合眼,一手撑着脑袋懒懒的靠在长椅上。

“那大人打算如何与百姓言说?”吴文鹤恭敬的站在一侧,等待着桑落的回复。

“他们不会在乎这些事。”

“百姓会在乎,一个好官便能让他们多喘口气,多吃一口米,衣裳多长一寸。”

“停。”桑落睁开眼,对这个总是在自己面前叨叨叨的少年实在是没法子,“那这件事你去办,OK?你去跟他们说,我是神明,行了吧。”

“那大人之后就如何对百姓?”

“打住,我亲爱的吴班长,您呢,有什么建议或意见,关于清平的治理方针,你写下来,我有空会看的。”

桑落知道他不达目的大概是不会罢休的,只能妥协,“没其他事,你就让我歇歇吧。”

吴文鹤驻足原地,打量着桑落没好气道模样,心中稍有忐忑,欲言又止,“是,学生告退。”

桑落看着吴文鹤端正走路的背影,长吁一口气,“还真是个磨人精,真不知道以后哪个女子受得了。”

吴文鹤忽的想起什么,一转头发现桑落已不再原地,他低头有些懊恼,“大约是真的烦我。”

他欲踱步,又看到李望才面色沉沉而来,“神明大人呢?”

“应该是回去休息了。”吴文鹤察觉他的难色,“何事让李兄难做?”

“吴小毛把周大福、吴东、阿保都打伤了,还捅了吴泽轩一刀。”

“为何?”吴文鹤当即神色凝重。

李望才顾盼左右后才言,“说是前几日回校后,孙苗和小溪便总做噩梦,半夜常惊醒哭泣。吴泽轩又说了梦话,学生之间只知道神明大人惩戒了恶人,加上他们的言语行径,便都有些猜测后怕。”

“对大人也有了诸多猜测,不知是谁透露给其他人,说是大人虐杀了那几人,身上白骨裸露又没两块好皮。”李望才说着又想起所见景象,对他们在学校里的人而言是过了多日,对他不过是半个时辰前刚发生的。

“好像是李文先开口,说大人此次惩戒过重,连着周大福也附和了,说大人不是平日看上去那边温和,之前还把他们丢进山林历练,实则是骨子里有狠戾的。”

“后是几个学生附和,对神明大人的责罚有些不认同,许多话是在宿舍休息处说的,当即便和吴泽瑞他们引起了不小争辩,大约是阿保那句,算不算佛口蛇心,惹怒了小毛。”

“几人争斗中,小毛把袖子里的刀掏出来,吴泽轩阻止他而被伤,现下去了医院,倒是伤不重。”

“有些同学认为此次斗殴伤人该禀告大人,但有些不肯,怕那些话伤了大人的心。但吴小毛用刀伤人是事实,平日里也是与人多有交恶,同学中亦有惶恐不安。”

“为这事已经吵了半日。”李望才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觉得,这件事怕是瞒不过大人。”

“李兄觉得大人是否手段狠辣,很是不该?”吴文鹤绕开这个问题,反问李望才,第一次眼神里带着审视。

“怎么这般说,神明大人也是为民除害,我等都是敬仰她。”李望才笑了声,左手微微握着拳,指尖摩挲着,看了吴文鹤一眼,又稍垂眸避开他那双清冷凌厉的眼,“不过,文鹤兄,我们也别对神明大人太依赖,她终归是要走的。”

“所以,你才不愿她去找县令。”

“并非不愿,而是此举无用。”李望才仰着头怅然,“新叶换旧叶,树也得有根才行,我们不过是一处浮萍,得了点风劲儿才飞上天,等风过去,说不定又到了哪片泥潭。”

“你是怕神明大人走后,我们无法守住清平的府衙?”吴文鹤多了点沉思,又抬眸于李望才那双灰沉的眼睛对上,“李兄,今日我们一无所有,若不敢搏一程,以后做了个有官有家室之人,还能比今日更勇吗?”

李望才被此话戳了下,眨巴着眼思考,后又苦笑,“你知道的,我一向是软弱,是最不愿冒险之人。”

“李兄是重情义之人,不愿连累亲友。”吴文鹤作揖而言,“是我对不住李兄和同学,因我一人之私,怕是要累及诸位。”

李望才作揖,“文鹤不必如此,我等均受神明大人恩泽,日后若有罪责,也当一道担着。”

“文鹤,这世间总有舍身忘己之人,才能换一时清明,此前仆后继者众,才能天下久安。只是我做不到如此,但文鹤有此志,吾心喜,日后若有所求,必助之。”李望才再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