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要贴贴
作者:诺鸣 | 分类: | 字数:14.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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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公堂之上
林县令的这一跪就像一把刀毫无顾忌的刺向了廖氏和廖广福的心脏,两人都呆傻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
两人的眼珠不住地颤动,冷汗已顺着额角鬓边滑下。
暖阳将代表镇国公的令牌收回腰间,淡漠的直视跪俯在地的林县令:“我记得,你叫林远道,是吗,对于廖广福在玉湘楼寻衅滋事,你觉得,该如何判?”
林县令并没有犹豫分毫:“下官应当派人查明,请人证物证上公堂仔细探查,如确有此事,廖广福就应当按照律法惩处。”声音很是掷地有声,引得公堂之上所有衙役与廖氏侧目。
许是廖广福脑满肠肥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姐夫林县令说了什么,他只是脑中不断盘旋着面前的小丫头真是当今镇国公的···女儿?!仿佛仅这一件事就占满了他的大脑再无法思考其他。
镇国公名扬四海,是庆越国的战神,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就算是再无知的黄口小儿也多少都知道些镇国公谭家的名号。
公堂之上的衙役已经听林县令之命去请玉湘楼的老板、管事的以及物证前来。
半晌,人都来齐了。
啪的一声惊响,林县令重新升堂。
暖阳坐在一旁林县令赐的座上特意朝玉湘楼老板乔婉婷看了一眼,使了个安抚的眼色,模样很是俏皮,让乔婉婷彻底放下心来,这是一种不自觉地信任,很是奇妙。
林县令秉公办事很是严谨,不光详细问清了乔婉婷以及管事的全部事情经过,作为也参与其中的暖阳也被问了话。
这个案子很明白,就是廖广福仗势欺人妄图不付账将在玉湘楼中挑选的物件全部带走,被乔老板拒绝后威胁砸毁店中所有商品,并且还向林县令呈上在廖广福挑事时打碎的物品,暖阳作为阻拦了廖广福行为的证人也出言作证,证据确凿,就在林县令要宣布廖广福罪名之时,老板乔婉婷又向林县令呈上了过往廖广福在玉湘楼以及在乔家其他商铺中所做的违法乱纪之事一一呈上,这一摞纸都是乔家每每来店中闹事后记下的,无一条虚假,林县令看着手里拿着的记录,这里面每一条都是廖广福在乔家名下的商铺中做出的偷奸耍滑骗吃骗喝的下作之事。
林县令触目惊心,更是悔恨,自己为何现在才知这廖广福竟是这般无德无才奸懒馋滑的无耻小人,怀疑自己以前是瞎了吗,他灵光一闪,突然回想起过往,自己的妻子每每提到她的弟弟廖广福就天花乱坠的不住夸赞,自己与廖广福并无深交了解不多,对他的认知都是来自自己的妻子,林县令将怀疑的目光从手中的一摞厚纸转向在堂下跪着的妻子廖氏。
廖氏心中慌乱但面上还稍显冷静,但一接触到来自自己丈夫的怀疑目光,她慌了,由内而外的,在她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完了。可廖氏不信,她和爹娘一定可以想办法救弟弟免遭惩罚,她是这样相信着。
可她算漏了两个人,不是三个。
一是她惧内却实际上铁面无私的丈夫,廖氏一点都不了解坐在公堂之上的林县令究竟是多么的威严、一丝不苟。
二是暖阳,她之所以一直待在堂上坐着就是因为听了给自己当护卫的衙役的说辞,为防止廖氏巧言令色混乱公堂,才暴露自己身份出示镇国公府令牌,用意就是为了震慑。
这第三嘛,就是从一开始就在公堂屏风后躲避偷听的曹冲汉了,他虽一直没有现身,但是暖阳有自己的手下跟着,她有什么动静自己怎会不知,所以当那廖广福被绑到县衙时他就知道了,并在隐蔽之处偷听始末。
林县令当即大怒,宣读廖广福罪行,数罪并罚,处杖刑七十大棍并判以流放千里,当真是铁面无私。
听了廖广福的罪行宣判,廖氏兄妹当堂表示不服,不住叫嚷,还企图对林县令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林县令分毫不接茬。
“聒噪。”
暖阳很是嫌吵,廖氏兄妹还算是有些眼色,知道不能轻易开罪身为镇国公女儿的谭暖阳,但是暖阳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兄妹两个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暖阳翘着腿闲适的斜靠着椅背,瞧着很是懒散:“林县令还是先别慌着定罪了,今日我出去闲逛,倒是听说了些流言蜚语,都是跟这位···玩意儿有关系,就凭他仅在玉湘楼的表现,我可是有理由怀疑那些流言都是真的,也同样相信这样的人不会只在玉湘楼闹过事,为防万一,还是请林大人——好好查查吧,也许会有惊喜哦。”
暖阳笑得妖孽,林县令却臊得没脸。
不管谭小姐说得流言是否与廖广福有关,自己管辖的地界有这种人存在,以前自己也没听到什么风声,现在瞧着这廖广福与自己妻子明显有干系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这芝麻小官怕是做到头了,为今之计只有将功赎罪,将这人彻查!
林县令当即下令:“来人!将廖广福收押牢中,彻查其所有过往、一切罪行,待一切查清后再行宣判罪罚!带下去!”
廖广福想挣扎但满身横肉实际虚壮的他根本不是身强力壮的衙役的对手,最后还是满嘴怨毒的被拖了下去。
廖氏见此景明显不利,心中已有念头回转。
如此,现在公堂之上只剩下林县令,廖氏,暖阳,乔婉婷和管事的,以及躲在暗处没人知道的曹冲汉。
“谭小姐,我自知您贵为镇国公的女儿,但是我相信弟弟他才不会做那流言蜚语中的下做事,您这样引导林县令难道就不是仗势欺人吗,而且我弟弟他脸上的伤可是您划的,难道您也不认吗?”
“没规矩,”暖阳斜眼看她,“先搞清楚如何自称再说话。”
廖氏被这么一怼面上有些尴尬:“是是,妾身······”
“你需要知道一件事,”暖阳也没惯着她,“仗势欺人不是谁都能做的,也许从前是你弟弟仗着家世糟蹋别人,但如今是我在这,京城之中都只有我仗势欺人的份儿,焉有人敢随意招惹我,这桃花县,你廖家的,更没资格置喙我,我就是仗势欺人怎么了,我就是有这个资本,你能奈我何。”
“我、妾、妾身···”
“还有一点,你要搞清楚,做了违法乱纪之事的可是你弟弟,不是我,我只是秉公执法将犯罪者押送到公堂之上接受审判,怎么,难道我还有错了?你是要怪我吗?”
廖氏只能摇头,话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暖阳平静地看向林县令,“林大人,虽然此事与流言内容相关,但还请林大人听暖阳一说再行定夺。”
林县令有些疑惑:“谭小姐请讲。”
“听闻,廖家派刚刚那摊烂泥带人收租,他手底下出过几条人命,给不上昂贵的租子还会玷污人家闺女,吃喝嫖赌样样都做,廖家还替他遮掩,他姐姐——也就是你夫人也参与其中,廖家还不光收租还放印子钱,还不上钱就卖儿卖女,并且,你夫人廖氏还背地里将县衙上的衙役充做私用,给她自己办事,这些事情,你可听说?”
“你胡说,这都是假的,相公、相公,她说得都是假的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我可是你的妻啊!”
廖氏听了暖阳说得话再按耐不住反驳起来,可说辞却如此单薄毫无说服之力。
比起自己的结发之妻,林县令倒是更愿意相信坐着的暖阳。
但暖阳的话,无疑让在场的各位心中翻涌惊涛骇浪。
若真如她所说,那这整个廖家被问斩八回都不为过!
林县令倒是很理智,没有因暖阳的话而简单的怒火中烧,他是县令,断任何案子都需要证据,哪怕心中已经起疑,没有证据,一切无从谈起。
“谭小姐,下官定会严查廖家,给您一个交代!”
暖阳依旧平静地看着他:“林县令,这不是给我交代,我不配,你要交代的是这桃花县的百姓,即便我说的都是事实,被伤害的人从来不是我,而是那些在流言中痛苦飘摇的每一人,你要查的,要交代的,只有他们,你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他们能依仗的只有你,你为官几年我尚且不知,但我瞧您年轻,应该也没几年,可百姓之中有这等祸害你却全然不知,我倒是不解,你是真不知这一切还是有意替你的媳妇儿娘家隐瞒,就连我这黄口小儿都知道为官要时刻自省,约束自身,管束他人,上行下效,时刻查验,听取百姓之声,为民还取公道,你若是连身边人都管不好何来治理一方百姓。”
林县令终究颤抖着双手:“下官,惭愧!”
硬气起来的林县令很是雷厉风行,派人严查廖家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夫人廖氏也在其中。
暖阳到底也给了林县令几分面子,向林县令许诺,若查廖家之时遇到阻碍,可向曹将军求助,人手尽管挑。当然这事暖阳先斩后奏并未告知自己的曹叔,也不知道曹冲汉都已经偷听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