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陈三
作者:随昙 | 分类:其他 | 字数:2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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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夺舍传奇_第四十章 白雪的秘密 上
了。 用小刀轻轻地刮下鞋底的泥,混合在土地庙拿来的神土中,拿出一张三魂五帝符烧成灰放入无根水摇匀,混入泥土中搅拌,泥土很快就捏成了泥偶。 一个人形泥偶。 毛笔蘸着朱砂墨在泥偶背上写下白雪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在泥胎头上吹一口真气,泥偶就开始动起来。 不是大动,只是小动,泥偶的头可以微微转动。 头转动的方向是白雪的方向,泥偶的头转到门的方向就停住不再动。 白雪出门了。 今天又是白雪出门的日子,我想知道她究竟是去了哪里。 她已经走了大概有半个钟头。 我从后门溜出,谁也没有惊动。晓月在客厅里,杨风还站在窗前盯着杂货铺。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我要离开。 我从窗口跳出。 不会开车,我只能靠两条腿走路。顺着泥偶头的朝向,地上可以看到有两条清晰的车辙,是汽车的轮胎印。 白雪是坐车租车离开的。 迈开两条腿顺着车辙的方向走,人生第一次我感觉到还是会开车方便,至少不用走的很累。 出租车十分钟的路程我却需要走半个钟头。 车辙的尽头是市区的一条马路,痕迹在马路上消失了,不知道白雪去向何方。 泥偶知道。 它的头朝向市区的方向,顺着它指出的方向我走到一幢三层小楼的别墅,这里是一家奢华的私人会所。 林正豪是这里的主人。 他每天都会在这里宴请一些很重要的朋友,出入这间会所的都是黑白两道举足轻重的人。 每一个都是大人物。 泥偶的头坚定地指向会所大门。 白雪一定是进入过这间会所。 金碧辉煌的小楼,红墙内保镖牵着狼狗频繁的来回穿梭在院中巡逻,院子里有几棵高耸的银杏树,树杈上隐藏的摄像头闪着红光严密地监控着每一个可疑的角落。 墙上架设电网,虽然不会伤人却可以报警,只要有人触碰就会警铃大作。 这里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可能飞进去。 白雪是怎么进入这间会所的? 难道她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是林正豪的座上宾?像她那么一个女孩子,从哪里也看不出她有这么大的能力。 泥偶的头绕着别墅外墙,在后院一个小门前改变了方向。 白雪是从这里离开。 浓密的树墙,小门隐藏在密集的小树中。如果不是有泥偶指路,很难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出口。 从这里走出的人一定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来过这里。 白雪为什么从这里走出来? 小门前有一条蜿蜒的小路,弯弯曲曲地朝向远方。 路的尽头是一个市场。 杂乱的摊床,粗俗的小贩,空气充斥着叫卖声,吵闹声,大人的呵斥声,孩子的哭喊声,讨价还价的争执声,还有一种禽畜屎尿和地上的脏水还有垃圾混合在一起的古怪味道。 这种味道不但古怪而且恶心。 白雪在几个摊床前依次逗留过,似乎是买了一些日用杂品和蔬菜水果,好像要去看望老人。 她买的都是一些老人的常用必需品。 白雪离开市场,又坐上车,向城北开去。 通向城北的只有一条路,这条路通向凤凰山,山上有一座道观。
三清观。 我走过这条路,去过凤凰山,从三清观主持手中接过一瓶没有解药的药瓶。 那个空瓶子是范无病留给我的。 范无病临死还给我留下一句话。 “害你的人是你身边的人。” 坐上出租车,司机刚出车就接了我这么一个走远路的客人,心情很好,一路上很健谈,天南海北的和我聊着,可是我一句话也没有听进耳朵里。 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他说的那些故事。 泥偶的头一直指向凤凰山。坐在车上我的心越来越冷,从车窗极目远望,已经可以看到山头上隐约露出的道观檐角。 泥偶的头指向那个道观。 白雪真的是去了三清观。 夜色如墨,冷风如刀。 刀锋般的冷风中忽然传来远山钟吕般低沉而寂寞的钟声,苍白,凄凉,萧索,每一声都好像敲在我的心上。 三清观就在不远处。 泥偶的头到了山门就不再动了。 望着紧闭的山门,道观内古树参天,树上的老鸦在寒风中无力地嘶鸣,在旧窝里瑟瑟发抖。 道观里传出诵经声。 ——两卷经书即可消解人生苦难,为什么世上还有那么多人在烦恼。 ——是经书无用,还是人心不古。 枯燥的诵经声,艰辛的人生路,一切总是会有尽头。 苦难的岁月也一定会过去。 道观的院墙外有一棵老树,树头的虬枝曲折斜出,指向院中。 老树虽高,树干上却布满沟壑,像一个老人脸上丑陋的瘢痕。 沟壑凹凸不平,可以借力,几个纵跃踩着枝干上的凸起就稳稳地站在枝头,隐身在树头的阴影中向院中望去。 道观里非常安静。 地上的积雪清理的很干净,一个凉亭,一个石桌,几张石凳,空荡荡的没有人在院中。 诵经声从大殿中传出。 道人在做晚课。 轻身跃起落入院中,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少年时道观枯燥的生活,让耐不住寂寞的小道童早就练出了一身出色的轻身术,可以像一只猫一样蹿房越脊不留下任何痕迹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墙外是红尘万丈,墙内却是自在逍遥,原来跳出三界外就是这么容易,只是看你能不能迈出那一步。 落入院中时,泥偶的头又动了,朝向后院的云房。 云房在后庭中。 几棵老树,几只昏鸦,斜月挂在树梢。清冷的月光下,云房的窗口透出清冷的灯光。 灯光中有人低语。 “爷爷,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这是白雪的声音。 她的爷爷不是去世了吗?怎么出现在这个道观里。 一个虚弱而慈爱的声音,道:“我没事,只是感觉我的大限之日越来越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他咳嗽几声,继续道:“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希望临死前能看到你找到归宿我就能笑归道山了,可是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么多变故。” 白雪没有说话,似乎在低泣。 说话的老人应该就是她的爷爷,好像在准备自己的身后事。 老人道:“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白雪道:“听说中了丹毒,生命也有危险。找了很多医生也没有治好,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个孩子中了什么毒。” 他们好像在说我的女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