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主的小夫郎
作者:太子少瑜 | 分类:言情 | 字数:52.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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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妻君是替罪羊
人群之中,项管家钻了出去,回项府禀报。
“来人,给我把南少瑜……”杨琼也忘了帘后的监察大臣,正要将南少瑜收押,突然帘后传来了轻微的声音。杨琼吓了一跳,语气一换,改口道:“南少瑜无罪释放!”
杨琼顿时升起怒火,重重地拍了拍惊堂木,喝道:“大胆,耍本官呢!”没有凶手,没有嫌犯,岂不是要她自己去找?这怎么找,凶手估计早就逃之夭夭了!找不到,项府施压,上头施压,她怎么办?
“妻君不是凶手,那凶手自然另有其人。”弱弱地轻声答道。
林陌曰也是惊了一惊,脑袋垂得更低。他已经忘了,帘后还有一位监察大臣秦恩。
“你不是说凶手另有其人吗?”杨琼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吓了胆小之人一跳。
“凶手,还未查到。”
林陌曰垂下脑袋,绞着手指,有些担忧。若是凶手还未寻到,廷尉史是不是就不还妻君清白了?
南少瑜闻言,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杨琼,看着这信安郡的廷尉史,心里摇了摇头。难不成卫国的廷尉、廷尉史都是这般办案的吗,不是用刑,就是依靠嫌犯自己找出凶手为自己洗冤?这样的廷尉史,留着有何用处?
“说得有理!”杨琼点了点头。“可是凶手是谁?”
“廷尉史,我家妻君不是杀害项北公子的凶手。如若真的是妻君害死了项公子,她怎会到天亮才离开项公子的屋子,早该离开才是啊。而且,妻君的伤来得诡异,一看便知是有人故意刺伤她,伪装成被项公子刺伤的假象,是真正的凶手怕事情败露,找了我家妻君当替罪羊!请廷尉史明鉴!”
凶手也太狠毒了,不仅要陷害他的妻君,还要将她戳伤。这得有多疼啊!
林陌曰绕到南少瑜身后,用小刀划出了一道口子。一块密密麻麻的伤痕裸露了出来,林陌曰眉头一皱,又心疼了。
百里君迁低声咳了几下,默默地递给林陌曰一把小刀。
南少瑜倒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夫君,他的魔爪已经伸到了她的胸前,欲要解开她的衣带。亲爱的,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啊,不带这么玩的!虽然被别人看看不是什么大事,但此情此景,就这么脱衣,实在令她难堪。
“嗯,不可能的!”林陌曰回眸看向南少瑜,重重地点点头。“妻君,你快脱衣服给他们看。”
“若是项公子尚有气力刺伤南少瑜,他应该如此握着。”百里君迁从怀里掏出一只木簪子,五指紧握,簪尖抵着胸口。“可即便如此,项公子也不可能次次扎在同一个位置。”
百里君迁也讲出了疑点。
项北拿着染血的簪子,是以持着匕首刺向他人的手势,若他要以银簪刺她,除非在她的背后行刺,而且,除非她坐着,否则,伤口不至于在如此之高的位置。然而,项北身上尽是伤痕,被折磨得如此惨烈,哪里还有机会站在她的身后刺伤她?他因药而死,因奸而亡,床上虽凌乱,却无挣扎的痕迹,显然,项北死前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闻言,南少瑜赞许地看向百里君迁。这细节,难道他也注意到了?
“记得。”捕头将她所见讲了一遍。
“捕头可记得项公子是如何拿着银簪的?”
杨琼皱了皱眉,随后冲一旁的捕头使了个眼色。那捕头立即出列答道:“项公子右手握着染血的银簪,自然是用右手用银簪伤了凶犯。”
“看南少瑜背后的伤,这伤在她的右肩下,敢问廷尉史,项北公子是用那只手用的何物件将南少瑜扎伤?”
“来人,去找个老鸨来问问。”杨琼吩咐后,又问:“可还有其他证据?”
百里君迁敛下眉眼,转身面向杨琼,说道:“这药常出现在青楼妓院,廷尉史可派人寻个老鸨来问。”青楼妓院为了赚钱,什么害人的药都用,实在是可恨!若不是陈琳打探来的消息,他也不知这气味能够七日不去。
“没有。”仵作回道。“但如何可以证明这药确实就是这位大夫所指之药,如何确定这气味七日不散呢?”
南少瑜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又是一脸害怕的模样,表示相当无奈。罢了,谁让她是嫌犯,还是十恶不赦的杀人嫌犯。他凑近身边,在她身上闻了闻,南少瑜又不淡定了,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仵作心有不甘,却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到南少瑜身边,细细闻了闻。
“仵作,快去闻闻南少瑜身上是否有这位大夫所说的气味!”廷尉史杨琼板起脸,喝道。
仵作看着南少瑜犹豫不决,虽然她被手镣脚镣束缚住,但一想到她是残忍杀死项北的凶手,便有些不敢靠近。若是她对他动手动脚,他回家怎么和妻君交代啊。
“那你再闻闻,南少瑜身上是否有相同的气味。”
仵作抬首想了想,答道:“确实有。”
百里君迁点点头,说道:“确实是极为厉害的药物,此药出自衍国巫门,用过之后会在身体上留下一股淡淡的气味,且七日不去,验尸时,不知道你是否有闻到那怪异的气味?”
“这……”仵作挠了挠头,垂着脑袋,“并不知是何药物,从未见过,但定是厉害的药物。”
“可知道是什么药?”百里君迁追问道。
“项公子被歹人用了药,糟蹋而死。”
见状,百里君迁出列,朝堂上同样行了一礼,随后走到仵作面前,问道:“可有查出项北公子的真正死因?”
一名曾给项北验尸的男仵作走了上来,躬身朝堂上行了一礼。
杨琼不耐烦地扬手一挥,说道:“请来。”
“廷尉史,可否将仵作请上来?”林陌曰问道。
上公堂前,南少瑜一直担心上了公堂是不是要她下跪。下跪?她一个现代人,哪里做得出来!现下,这昏官杨琼却是什么都未说,倒让她舒了一口气。不然,跪在公堂之上,跪在这昏官之下,她这辈子都要蒙上阴影了。
“南少瑜,你的夫君来为你击鼓鸣冤,说你不是杀害项北的凶手,凶手另有其人。林氏,你可有什么证据,快呈上来?若是来胡闹的,可休怪本官不客气!”
“肃静,公堂之上,不要讲话!”惊堂木一拍,杨琼喝道。
“哦?”南少瑜疑惑地看着林陌曰。
林陌曰垂下脑袋,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抬眸说道:“没事,妻君,你不要担心,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
“怎么一看到我就想哭?”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抚上他的眼角,抚过他的脸颊。一看到他想哭,她也很心痛。他面容憔悴,这几日一定没有睡好吃好,一定都在担心她。
“妻君。”林陌曰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心痛地捧起她的双手,闪着泪光。
林陌曰听到铁链拖地之声,立马转回头来。几日不见,他的妻君虽然没有蓬头垢面,却是面容憔悴、衣裳脏污,她的双手双脚被戴上手镣脚镣,迈着沉重的步子往他这边走来。
南少瑜朝她的视线看去,厚重的帘子后看不清任何物。但这帘后必定有人,否则杨琼岂会有这等微妙的神色!
堂上,一名三十几岁的女子身着官服时不时看着帘后,有些心慌。能在廷尉府审判之人,唯有廷尉史杨琼。
白裳脏污显见,青丝虽理得整齐,但仍沾上不少杂草。南少瑜拖着脚镣一步一步走向公堂,便见林陌曰和百里君迁站在公堂之上。四顾一番,却并未见到顾棉,而且也未见到项府之人。
终于要上公堂了么?也不知顾棉找到凶手没有?
南少瑜被戴上手镣脚镣,自嘲了一番,继而跟着捕快前往公堂。
一转眼,狱吏便带着几名捕快走到牢门前。
“提审犯人南少瑜!”
“你能不能不要再踱步了?”舒皖按了按自己的脑袋,问道。她的声音中气十足,若不是她身上的斑驳的血迹和伤痕,谁能料到她是一个曾被重刑加身之人。
一转眼,陌儿中毒已两月有余,若此案耽搁下去,何时能到衍国,何时能到麓雪山?南少瑜在牢里踱步,晃得一旁的女子舒皖有些头晕。
南少瑜连续听了几日,只觉这廷尉史杨琼实则昏聩,漏洞百出,却依然判人有罪。陌陌说,此人不仅是酷吏,还是贪官,想必是收受贿赂,随意判案。
廷尉府大牢关的犯人不少,每日都在诉说自己的冤屈。
初日,她还能听到牢里犯人凄厉的叫声,第二日开始,除了犯人的呻吟声,和狱吏前来查房的声音,安静地诡异。
没有好吃好喝地供着,却也不敢苛刻吃食。
连续多日,南少瑜呆在牢里,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