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学有自己的想法
作者:彩色的风 | 分类:玄幻 | 字数:60.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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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拳杀陈烽火,气镇白河渡!
巡视了一圈体内小天地后,穆寒缓缓将心神退了出来。
只不过穆寒的面色,忽然浮现出一股诡异的潮红。
下一刻,穆寒身体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于两军战阵之中厮杀起舞,这可不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
就连武夫三境的陈烽火都望而却步,就更别提只不过是一境的穆寒了。
没能死在这,只能说穆寒的运气不错。
穆寒不敢在此多做停留,他目前急切地需要找到一处僻静地,静心破境。
方才他心神沉入人身小天地之内,发现自己这个泥胚境已然处在了瓶颈。
大概就需要那么半步,就可以踏入二境木胎境!
陈烽火不知所踪,长远来看,不是一件好事,万一他就躲在暗处,准备给自己来上一记足以致命的偷袭,那就极为麻烦了。
但就目前来说,算是件好事,至少可以安稳破境。
届时就算与陈烽火生死一战,也不至于束手束脚。
穆寒脚尖轻点,身形一闪而逝。
片刻之后,穆寒盘膝坐在一棵参天巨树之上,双眸紧闭,身上时不时浮现出一股蛮荒之气,体内还有着道道电闪雷鸣。
就在穆寒专心破境之时,他的心湖之上,却又掀起波涛。
【《八荒拳》:“你这老不死的,眼光倒是还不赖,能找到这么一个好苗子,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五行法》:“我对不对的起“她”需要你来评价?”】
【《八荒拳》:“呵,还是那副嘴脸,一点没变,本事不大,口气不小。”】
【《五行法》:“你本事大怎么没见你先苏醒?要不是老子,你再等个千八百年,也不见得能够重见天日!”】
【《八荒拳》:“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会陷入这般境地!她更不会……”】
【《御剑术》:“吵够了没?没吵够滚出去吵!别影响老娘睡觉!”】
【《八荒拳》:“你……你竟然也在?!”】
八荒拳看上去好像很是惊讶御剑术的出现。
【《御剑术》:“怎么着?老娘在这很意外?不服出去比划比划?”】
一向自视甚高的八荒拳,竟忽然哑了火,不再言语。
过了许久,才声音落寞的开口说了一句。
【《八荒拳》:“当年你受伤最重,可到底怎么个重法,除了那位“剑主”谁也不知,如今一见,才知何为最重,一分为二,此间滋味……】
八荒拳叹了口气,其他功法也是沉默无语。
显然对于这些老黄历,谁也不愿意动手去翻上一翻,因为每一页,都是鲜血的流淌与生命的消逝。
许久,大概过了两三个时辰的时间,穆寒身上的伤势才好的七七八八。
武道境界,也随着气息的趋于平稳,缓缓踏出了那一步!
武道二境,木胎境!
穆寒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微微睁开双眼,还不等他站起身,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巨力,将他整个人打的飞了出去,在撞倒两三棵巨树之后,轰然落地!
“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看来,还是需要我亲手送你一程……”
陈烽火缓缓从黑暗处走出。
穆寒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他踉跄着起身,伸手擦拭嘴角鲜血,低头看了一眼手掌,手上之上满是猩红。
穆寒扯了扯嘴角:“就知道你这条疯狗不会轻易跑回你的狗窝,我何尝不是一直在等你?陈烽火,来做个了断吧。”
陈烽火眯了眯眼,他能感受的到眼前的穆寒……好像……与之前相比,仿佛又多了些不同。
“木胎境?你竟然破境了?”
穆寒呵呵一笑,“这不是有手就行?不会有人破境还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吧?”
陈烽火冷冷一笑,“不用以言语激我,纵使你是那天纵奇才,能够短时间内连破两境,可这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要死在我手上?”
穆寒也冷笑一声,说道:“那你就来试试,我让你试试就逝世。”
一阵微风拂过,吹落了几片枯黄的叶子,也吹乱了穆寒鬓角处的几缕发丝。
一片叶子,隔在了二人中间。
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随风而动。
半晌,待这风停,落叶也终于归根。
与此同时,站立不动的二人,也终于动了。
不动则已,动若雷霆。
穆寒这一次没有退,而是选择了死战。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大哥穆秋,今天在这里,都必须要解决掉陈烽火!
二人以拳对拳,掀起大片尘埃。
于远古战场之上,即分高下,也决生死。
——
白河渡口。
此处渡口是整个东煌州最小的一处渡口,停靠的渡船并没有那种大如山岳城池一般的跨州渡船,只有可在一州之地四处游走的小型渡船,每艘渡船大概能搭载千余人。
这处渡口之所以是整个东煌州最小的一处渡口,主要还是因为地理偏僻,且与那无法之地接壤。
要知道,古往今来,无法之地便是练气士的死亡之地,所以几乎少有练气士会在无法之地附近走动。
也因此,使得这处白河渡口,略显冷清。
也只有临近此处的宗门,或是山下王朝中人,才会选择于此处渡口登船。
龙虎门便是这白河渡口附近的一个宗门,有趣的是这个宗门,武夫与练气士的数量,几乎是各半。
规模谈不上多大,但却也不算小,尤其是这白河渡口建造初期,便有龙虎门的鼎力支持。
既出钱,又出力。
龙虎门的当代圣子,是个难得的双修修士,即修武道,同时也是一位练气士,
年纪轻轻,便已经成功抱丹,且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跻身武道三境。
如今几乎已经被内定为下一任龙虎门宗主。
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龙虎门当代圣子林阙,今日便带了一行宗门嫡系,从龙虎门出发,大张旗鼓的返乡祭祖。
其中身份最为显赫的,莫过于龙虎门的一位掌律祖师,一位金丹境的大修士,名为赵孤。
他也算是林阙的忠实拥护者之一。
林阙看着远处的白河渡口,不由得微微感叹道:“想当年我随师尊来到龙虎门之时,才过及冠之年,不曾想这山上修道,一修便是将近十年不曾下山,只不过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我林阙已然是宗门圣子,理当归乡。”
林阙身旁的几位姿色不俗的动人女子,皆是纷纷点头,看向林阙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崇拜和爱意。
几位同行的男子,也是开口附和,尽是些阿谀奉承之言语。
一行人缓步登船,只不过在渡口处,林阙的脚步却忽然一顿。
面前,一个纤瘦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女子只是穿着寻常衣衫,甚至可以说有些……破旧。
不过姿容姣好,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和那种纤瘦的憔悴感,忍不住给人一种想要拥入怀中好好呵护一般的感觉。
那女子显然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林阙,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只不过下一瞬,那女子便急忙转过身,脚步顿了顿,却仍是没有回头,正准备快步离去,谁知身后的林阙却忽然叫住了她。
“玥儿?”
那女子身体一僵,站在了原地,却不曾回头。
林阙不知为何忽然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望着女子的背影说道:“没想到……居然在这见到你。”
那纤瘦女子仍是没有回头,只是嗓音轻轻的说道:“公子,你认错人了。”
林阙呵呵一笑,耸了耸肩,神情随意的说道:“怎么?几年不见,还在怪我没有救你的父母?”
那纤瘦女子身体一颤,却是没有说话。
林阙又笑呵呵的说道:“当年虽然受过你们沈家颇多照拂,但是我拜入龙虎门之后,早就还清了你们的恩情,你父母的死,我当初的确是爱莫能助,只不过现如今我已经是龙虎门的圣子,只需要我开口说上一句,你们沈家就可以在一夜之间,重现辉煌。”
“看在当年你父母收留我的份上,我可以纳你为妾,也算是……为你们沈家留下一份香火。”
这句话说完,与林阙同行的那一帮女子修士,不由得神情一变,望向那个世俗女子,脸上布满了浓浓的嫉妒。
凭什么一个世俗女子能得到林阙师兄的青睐?
林阙神情洒脱,仿佛心中没有丝毫对那段往事的愧疚。
那纤瘦女子名叫沈玥儿,当年也算是当地的豪门大族,她的父母在一次外出时,偶然遇见了当时仍是少年的林阙,见他无父无母,颇为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将他收留了下来。
少年林阙在初次见到当年同为少女的沈玥儿后,便惊为天人,暗生情愫。
可奈何二人实在是门不当,户不对,着实一份孽缘。
沈玥儿的父母,也根本没有把女儿下嫁给林阙的念头。
林阙在及冠之年,对沈玥儿动了歪心思,被其父母及时发现,赶出了沈家,路上巧遇龙虎门仙师,拜其为师,一步步成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但沈玥儿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三年前沈家的那场变故,全是林阙一人所为。
沈玥儿终于再没办法保持沉默,她咬着嘴唇,转过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她嗓音沙哑的说道:“林阙,你现在贵为圣子,可以站在高处肆意的看我笑话,但是你别忘了,当年是谁收留了你!是谁救了你一命!”
林阙满脸不屑,他缓步走到沈玥儿身侧,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他们的“大恩大德”我林阙没齿难忘!所以三年前……我亲自下令,让宗门内的客卿悄悄潜入你们沈家……然后……”
说到这,林阙缓缓直起身,开始放声大笑,直到笑弯了腰。
而沈玥儿却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原地。
林阙看着沈玥儿这副模样,不由得笑容更甚,他又补了一句,“哦对了,三年前之所以没有直接杀了你父母,而是让他们受尽折磨之后才离开人世,其实也是我特意嘱咐过的……为的就是让你亲自来龙虎门求我,当年你在山门那边跪了整整三天,我就在里面静静的看了你三天。”
沈玥儿浑身颤抖,嘴唇都已经被她咬破。
一直低着头的沈玥儿,忽然抬起头,从随身的破旧包裹中掏出一把匕首,发了疯一般冲向林阙!
“你不得好死!!”
沈玥儿嗓音沙哑的嘶吼着,可只是一介俗子的沈玥儿,又怎么会是林阙的对手。
她的动作,在林阙眼中,只是一个迟缓到极点的慢动作罢了。
林阙伸手攥住了沈玥儿的手腕,恶狠狠的说道:“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的是你们沈家!”
林阙一把将沈玥儿推倒在地上,缓缓蹲下身,左手掐住了沈玥儿的脸蛋,右手把玩着沈玥儿的那把匕首,狰狞的表情顿时变为一个笑脸,笑呵呵的说道:“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不知道刮花了之后……又会是一番什么光景?”
林阙用匕首拍打着沈玥儿苍白的俏脸,虽是在笑,可却冰冷至极。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忽然从远处的密林之中倒飞出来。
沿途撞断了无数根巨树,就这么倒飞着冲入了渡口,冲着林阙而来!
林阙眉头皱起,整个人腾空跃起,这才没有被那道人影砸中。
可沈玥儿就惨了,被那股强劲的罡风席卷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那道人影最终砸向了一个渡船,整个人几乎都镶嵌进了那渡船之内……
说是人影,其实如今看来也不太贴切,因为那“人”,早已经不成人样……
白河渡口处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那密林深处。
只见那密林之中,缓步走出一个浑身浴血,赤着上身的年轻人。
年轻人浑身血污,甚至都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他背后背着一把古剑。
双手之上,几乎全无血肉,白骨森森。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又一步的走向这处白河渡口。